公元582年,突厥沙钵略大可汗亲率十万铁骑侵略刚建立的隋王朝,在周槃这个地方撞上一位老将军,结果被人家带领两千步兵打的大哭而去,而这位老将军,就是达奚长儒。
01
官N代
达奚长儒,鲜卑族。字富仁(为富且仁,可见此人心性之高洁)。代郡人(大致在今山西大同周边,雁门关以北)。祖父叫达奚俟,北魏定州刺史。父亲达奚庆,官至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可见达奚长儒也是妥妥的官N代。
史书记载他少年时就有气节、有操守。胆烈过人(说明小时候没少闯祸)。
十五岁时就承袭了乐安公的爵位。西魏大统年间,出任奉车都尉。
02
屡立战功
西魏丞相宇文泰视他为亲信,因其正直质朴,恭敬勤勉,命他担任子都督。
结果屡立战功,升为代理辅国将军,继而担任使持节、抚军将军、通直散骑常侍。
他在平蜀战役中,始终担任先锋,攻城野战,所当必破。因功升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增邑三百户。
天和年间中,担任渭南郡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后跟随北周武帝宇文邕平齐,升迁为上开府仪同三司,进爵成安郡公,另封他的一个儿子为县公。
宣政元年,宇文邕死,其子宇文赟即位,加封其为左将军、勇猛中大夫。
03
水陆皆擅
后与乌丸轨(乌丸,鲜卑姓)围陈朝大将吴明彻于吕梁,陈朝派骁将刘景率七千劲旅救援,乌丸轨令达奚长儒迎战。
达奚长儒取数百个车轮,在上面系上大石,沉入清水河中,车轮连着车轮,便如铁索横江一般,静待敌军到来。
当刘景乘船来到,船舰受河内车轮阻碍,进退不得,达奚长儒率兵出其不意,水陆并进,大破敌军,俘虏数千人,还连带俘虏了敌将吴明彻,以战功进位大将军。
随后被任命为行军总管,到北方巡视沙漠边塞,刚好遇上突厥军队,大破敌军而返。
04
平叛
隋文帝杨坚担任北周丞相时,益州总管王谦在四川举兵反叛,上柱国杨永安扇动利州、兴州、武州、文州、沙州、龙州等六个州以策应王谦,朝廷下诏,令达奚长儒讨伐,不出所料,三下五除二便将叛军打败。
王谦的两个儿子自京师逃出,去寻找他,被达奚长儒一并捕获斩杀。
不久,杨坚篡位成功。任达奚长儒为上大将军,封蕲郡公。
05
铁血周槃
开皇二年,突厥可汗率十万铁骑,一路南下侵略中原,
当时,由于前敌总指挥虞庆则物资调配出现差错,导致前线很多将士分不到帐篷、棉衣等御寒之物,有千余士兵手指头都被冻掉。
在此情况下,朝廷以达奚长儒为行军总管,率两千步卒出击。
隋军在周槃与敌军相遇,因众寡悬殊,势难抵挡,军中恐惧情绪弥漫。
此时,达奚长儒发表战前动员,语言慷慨激昂,神色愈加刚烈坚毅。军队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战斗意志。
虽然突厥骑兵往来冲突,但隋军始终散而复聚。且战且行,辗转战斗三日,弓矢兵刃拼尽,士卒们便用拳头进行战斗,导致所有人手烂见骨,杀伤万余敌人,突厥兵久战不胜,士气沮丧,只得解围撤退。
此战,达奚长儒大伤五处,其中贯通伤有两处;手下战士死伤者十之八九。
突厥本次出兵,原是打算在陕西、甘肃境内进行大肆抢掠,但因为碰到达奚长儒带兵力战,军心丧尽,不复先前之勇。在第二天,于战斗处将阵亡将士的尸体焚烧后,痛哭而去。
隋文帝专门下诏褒奖:突厥猖狂,动辄侵犯边塞,出现时如犬羊一般,弥漫山林原野。而达奚长儒受任于偏远的北方边境之地,在形势上遏制住了贼寇的嚣张气焰,率领的部属,少于敌人百倍,夜以继日,四面抗敌,共打十四仗,所向披靡。突厥人被杀的死亡过半,这些死了的人再也回不去了。没被杀死的,像丢了魂魄一样四处逃窜。若非英勇而奋发,爱国情深,且带兵有方,士卒用命,岂能以少胜多,建立像这样的大功?
06
本性至孝
同年,达奚长儒任宁州刺史,转而又任鄜州刺史。因母亲去世而归家丁忧。
达奚长儒本性至孝,伤心过度,五天水米未进,因过于哀伤而形容憔悴,早已超出了儒家礼仪的规定范畴,差点连命都丢了,杨坚听说后都不禁嘉奖感叹。
07
国之南门
紧接着,朝廷又起用他担任夏州总管,管理三州六镇的所有军事。突厥人对他很是忌惮(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进犯。后因生病而卸任。
接着又担任两年襄州总管,后转为兰州总管。杨坚派遣凉州总管独孤罗、原州总管元褒、灵州总管贺若谊等出兵防备突厥,统一归达奚长儒节制。
达奚长儒率众出祁连山,西到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一路上都没发现突厥军,这才返回。
回来后,朝廷又委任他为荆州总管,总管三十六州军事。隋文帝杨坚对他说:“江陵要害,国之南门,现在将此地委托给阁下,朕便不用担心了。”
一年后,达奚长儒在任上去世。谥号“威”。
08
后世惊叹
几十年后,魏征奉旨编撰《隋书》,在编完《达奚长儒传》之后感叹:长儒以步卒二千抗十万之虏,师歼矢尽,勇气弥历,壮哉!……虽马伏波之威行南裔,赵充国之声动西羌,语事论功,各一时也。
西汉赵充国威震匈奴、平定西羌,东汉马援马革裹尸、两征交趾,而魏征将达奚长儒放在了与马援、赵充国同等的位置上,可见对其事迹的高度赞扬。
09
疑问丛生
也许两千步卒对战十万铁骑太过匪夷所思,即便见惯了猛人(如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等)的魏征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在《隋书•虞庆则》传中写的是:“达奚长儒率骑兵二千人别道邀贼,”也就是说达奚长儒是带领两千骑兵从隐秘的小道出兵,这就增加了奇袭或侧击的成分,而不是领着两千人直愣愣的就上去怼十万铁骑。
或许这更符合我们的正常思维。但就周槃之战本身而言,达奚长儒已能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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