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需要名正言顺,对不对?司马光给出的答案是,不能太对了,需要牢记在心,否则就会出乱子。
《资治通鉴》里有一个故事,从前齐国和卫国发生战争,齐国在一个叫新筑的地方,打败了卫国,卫国主帅孙良夫被围,非常危险,新筑大夫仲孙于奚聚集乡民士兵,击退了齐兵,救出了孙良夫。
于是,卫国拿出一块土地,赏赐仲孙于奚,但他却不肯接受,倒不是因为他高风亮节,无欲无求,而是另有所图。
他最希望卫国国君可以赐给他两件小玩意,是什么呢?曲县和繁缨,这两件又是什么呢?
曲县又叫做"曲悬"。周代礼制中,规定诸侯的乐器可三面悬挂,称为“曲县”。而繁缨,则是诸侯国郡所用辂马的带饰。
很显然,仲孙于奚是想凭借士大夫的身份,获得诸侯国的身份待遇。
卫国国君想来,可能觉得两个物件无法和土地比较,也有可能认为曲县和繁缨虽然重要,但仲孙于奚的功劳值得此奖赏,于是就答应了仲孙于奚。
但在孔子看来,此事名不正言不顺,仲孙于奚如果不满意土地的赏赐,卫国国君可以赏赐更多的土地,唯独礼制上的名位和器物,不能借给别人,因为这是君王职权的象征。不按原则处理政事,国家也会随之而亡,所以要名正言顺。
司马光狂热崇拜孔子的“正名主义”。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国君就是国君,士大夫就是士大夫,大夫怎么能享受国君的待遇?同时司马光还用“晋文公请隧”未果,和“三国分晋”的典故,来证明礼制的重要性。
且不论礼制好坏,礼制是封建制度建设的衍射细节,司马光如此卖力固化礼制,强调维护现状,就是希望所有人固化在自己的阶层,为皇族服务,为司马光这样的封建官僚地主服务。
但哪个朝代不是推翻旧朝,推翻旧制度,建立有利于自己统治的的制度和礼制的?
刘邦推翻秦朝,登上皇位,和群臣以斩杀白马盟誓“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确定刘氏统治地位。
宋太祖赵匡胤推翻周世宗柴荣,在太庙里立下誓碑,命令子孙为皇帝者,要优待前朝宗室之后裔,且不得滥杀士大夫与上书言事之人。极大提升文官地位,贬低武官地位,目的仍然怕武官夺了自己的权力
如果真的,什么就是什么,那就成就不了刘邦、赵匡胤的帝业,司马光作为官僚集团代表,把礼制推到极高地位,就是为了统治百姓,满足自己阶层的特权需求。司马光害怕礼制被破坏,害怕产生不不良后果,害怕礼制真正的目的被揭穿,最后让人民疾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别人和你说,做事需要名正言顺时,你最重要的不是顺从或者不顺从,而是清晰自己的位置,别人的目的,以及自己最终的目标,从而做出最恰当反应,不要迷失而变得碌碌无为。
—参考《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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