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一代名臣,百姓为其造生祠,却气得万历皇帝大骂“这厮”

一代名臣,百姓为其造生祠,却气得万历皇帝大骂“这厮”

“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在封建王朝,一个普通官员最大的荣耀有二,一是活着时百姓敬仰,虔诚地为其建造生祠;一是死后能够彪炳青史,万世流芳。翟凤翀,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明朝官员,有幸二者兼得。

翟凤翀(1577年—1633年),字尔腾,号凌元,山东益都人,今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西河镇河南村人。在西河《翟氏族谱》中,翟凤翀是六世祖,父翟入道,母高氏。出生在一个书香气较重的官宦人家,翟凤翀自少聪颖,风骨遒上,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举人,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甲辰科进士。

翟凤翀入仕时,大明帝国已日薄西山,皇帝躲在内禁不露面,臣工、将士各自懈怠,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面对这样的时局,是随波逐流,消极度日,还是有所作为,有所建树?翟凤翀选择了后者,他立志做一个实干家,即便做一个小小的知县,也要把正能量发挥到极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翟凤翀第一份工作是吴桥知县。当时,吴桥灾荒不断,狱讼如沙,饿殍遍地,满目苍夷。到任后,翟凤翀“兴利除弊,德威并济,……究隐民心,纳户封识。……清如止水,案无留牍。……多方赈济,……全活者以亿万计”(《吴桥县志》)。吴桥百姓感激这位来自异乡的恩人,纷纷筹款为其立生祠,以示永念。

《翟公生祠碑》记载了更多细节,翟凤翀初到吴桥就“延见士耆,咨询疾苦,凡病民者,一切罢革”;针对各种苛捐杂税,他“悉斥之,岁省费千余计,立限缓征,而民自乐”。不到三年,吴桥气象万新,因政绩突出,翟凤翀被调往任丘县,临别之日,“吴桥之民若婴儿之失慈母,……共捐金建祠肖像”。

三年时间,就能让贫困落后的吴桥县重新焕发了生机活力,翟凤翀不仅是一个循吏,一个好官,更是一个有能力、有才干、有作为的创业家。

在任丘,翟凤翀同样不错,“有治声,征授御史”。此后,翟凤翀巡按辽东,鉴于防御不足、将士怯战,“奏请益兵,易置健将,开原始有备。又请所在建常平仓,括赎锾,节公费,易粟备荒。帝善其议,命推行于诸边”;对逍遥法外二十年的将官,“一讯成狱,置之大辟,边人快之”(《明史·翟凤翀传》)。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明廷发生一起震惊朝野的“梃击案”,太子朱常洛险遭刺杀,而万历皇帝却有意偏袒幕后凶手郑贵妃。一时间,奏疏如同雪花飞进内禁,可万历皇帝仍然躲着不露面。翟凤翀忧心如焚,一句“上不见廷臣,又二十五年矣”(《明神宗实录》),无疑是对万历皇帝的抨击和棒喝。

后来,万历皇帝以帝王的权威将“梃击案”不了了之,想就此息事宁人。御史刘光复跳出来说皇帝不公,遭到杖刑下狱,百官无人敢言,唯有翟凤翀敢跟皇帝理论,并提出“光复一日未释,辅臣未可晏然也”,如果一天不释放刘光复,文武百官就一天不得安定,结果翟凤翀“忤旨,切责”(《明史·翟凤翀传》)。

关于翟凤翀“忤旨,切责”,《明神宗实录》记载得更详细,“万历四十三年十二月癸卯朔,谕内阁:朕览文书,见卿等所奏具见忠君为国之意,所请诸事朕面谕已明白知道了。前者……卿等方承谕奏对,乃忽有刘光复突出,搀越直前,狂叫惊震神御,又在朕前,无人臣礼。……朕亲裁独断。翟凤翀这厮,輙敢狂肆逞臆,党救朋类,卖直沽名,好生可恶,本当重治,姑且不究”。

因为替刘光复说了几句公道话,激怒了万历皇帝,翟凤翀从“卿等”成了“这厮”。这厮,是典型的骂人之语,意思是这小子,这家伙,这混蛋。

从此,翟凤翀被万历皇帝忌恨上了,屡屡遭贬,先是谪山西按察使经历,随后又谪江西布政使检校。终万历皇帝驾崩之年,翟凤翀一直没有翻身。天启年间,翟凤翀被起复,曾一度巡抚延绥,但因不肯依附魏忠贤被一撸到底,削籍为民。崇祯二年(1629年),翟凤翀复出,任兵部右侍郎,不久又出抚天津。

天津乃京师之咽喉,也是清兵觊觎已久的兵家要地,翟凤翀忧心如焚,于是“练兵之外,兼营屯田”(《明史·华允诚传》)。然而,此时翟凤翀已经五十多岁,且多年积劳成疾,加之生母高氏病危,他只好告老还乡。崇祯六年(1633年)十二月病逝,享年五十七岁。翟凤翀死后,崇祯皇帝赠官兵部尚书。

“翟凤翀……思有所建立,惜不逢明作之朝”(《明史》)。翟凤翀是个忧国忧民的实干家,胸怀大志,却生不逢时,一位杰出的人才被历史湮没。尽管如此,翟凤翀以其实干的精神造福着当世,激励着后世,堪称一代名臣。(刘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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