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何畅
3月16日晚间，阅文集团发布了2022年全年业绩报告。过去一年，阅文集团总营收为76.3亿元，同比下滑12%；非国际财务报告准则（Non-IFRS）下归母净利润为13.5亿元，同比增长9.6%，对应净利率由14.2%提升至17.7%。
阅文集团在回顾业绩时称，过去基于数量的低效粗暴增长方式逐渐被摒弃，基于一系列举措，公司的运营效率得到明显提升。从前述财务数字上来讲，降本增效的作用的确在显现。不过，落实在具体业务数据上，仍然能够发现一些需要补足之处。毕竟，利润可以靠节流挤出来，但持续而稳定的开源更为重要。
阅文集团的营收主要分为两大板块，一是在线业务，包括在线付费阅读、网络广告及平台分销第三方网络游戏所得的收入；二是版权运营及其他，即来自制作及发行剧集、动画、电影、出授版权、运营自营网络游戏及销售纸质图书的收入。
2022年，阅文集团的两大收入来源及以下细分收入，均呈现不同程度的同比下滑。在总营收中占比近六成的在线业务收入为43.6亿元，同比减少17.8%。其中的大头是在线阅读产品，收入同比下滑9.5%。
不过，阅文集团提到，核心产品起点读书仍然收获了30%的营收同比增长——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财报中将其同反盗版取得的“前所未有的突破”相关联。即在起点读书App正式启用防盗系统后，30日内新增用户中由盗版转化而来的用户占比达40%，2022年12月MAU同比上涨80%。
综合来看，自有平台及腾讯自营渠道的MAU（平均月活跃用户数量）达2.4亿人，同比减少1.9%。其中，代表付费阅读用户的自有平台MAU，同比减少5.8%，至1.1亿人；而主打免费阅读的腾讯系渠道分销用户仍然在小幅上涨，MAU同比增长1.6%，已超1.3亿人。
至于自有平台及腾讯自营渠道的MPU（平均月付费用户数量），同比减少9.2%至790万人，与2022年上半年、2021年下半年以及2021年上半年动辄两位数的下滑百分比相比，正在逐步反弹。值得一提的是，阅文集团自有平台产品的MPU在2022年下半年同比增长16%，环比增长14%。而付费率经过近两年的下滑，已开始回升。
诚然，免费阅读与付费阅读之间的战争尚未结束，但只要用户的内容需求在、平台的内容壁垒在，后者就始终拥有进阶的空间。更何况，免费阅读模式直接依托于广告存在，众所周知，在这一课题下，目前几乎没有谁能够和短视频对打并胜出。
再看版权运营及其他收入，2022年全年为32.6亿元，同比减少2.9%。其中版权运营收入为31.6亿元，同比减少2.2%。阅文集团称，这是由于自营网络游戏收入减少所致，但剧集、电影、动画片及版权授权收入实现稳健增长。需要说明的是，此处的增长动力源于子公司新丽传媒——过去一年，后者营收为16.2亿元，较上年同比增长33.4%，利润则基本持平。如果剔除新丽传媒带来的影响，阅文集团在版权运营收入上，其实出现了23.5%的年同比下滑。
IP可视化是阅文集团IP升维战略的支柱之一，2022年也确实如其所言，在影视领域“硕果累累”：电影有《这个杀手不太冷静》；剧集层面，《人世间》和《卿卿日常》均作为爱奇艺站内内容热度破万剧集被重点提及，《人世间》还创下央视一套黄金档近8年收视新高，表现出色。
在外界眼中，阅文集团是一个手握众多IP的公司，而网络文学的想象空间巨大。尽管如此，其在其他业务方向上的探索依然需要长期观察。虽然新丽传媒的制作能力可以与之自身具备的IP价值叠加，IP的故事却并不容易讲述。这是一个稍显残酷的现实，所有玩家都想把自己打造为下一个迪士尼，然而时至今日，迪士尼只有一个。
阅文集团在财报中提到，关于影视剧的成功，未来会从两个方向突破。一是系列化，对《庆余年》《斗破苍穹》《赘婿》《大奉打更人》等精品IP剧集进行长线、系列化开发；二是跨产品形态联动，以IP为基础，建立该产业链在不同领域的专业能力，产生合力。这里可以理解为与动漫、游戏、衍生品等其他领域加以合作。多种内容形态的改编可以彼此促进，IP商品化同样是变现的有效手段。
和简单地进行IP授权相比，阅文集团选择的大概是更为艰难的那条路。这家公司在谈及未来展望时如是表示：“所有成长都需要时间，好内容、好IP尤为如此，它需要优秀的创作者、用户和上下游合作伙伴共同长时间的付出、探索和积累。”
将数年来积攒的IP推上全链路开发的传动带，相当于走产业路线，由浅入深，难度逐级增加。至少从当下来看，在漫长而精细化的探索中，压缩成本与蓄力未来同步。此外，在不确定性面前，阅文集团不仅需要耐心，也需要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