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著名豪放派词人辛弃疾登上风景壮美的京口北固山,眺望滚滚东去的长江水,想起靖康之变、二帝被金人掳去北国,不禁激情满怀,写下了千古传诵、大气苍凉的不朽词篇《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里,词人将此时能想到的溢美之词,全都加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是在京口建立霸业的吴王孙权,一个是率军北伐中原、气吞胡虏的刘宋开国皇帝宋武帝刘裕。
刘裕就是南北朝中最先出场的主角。
京口位于建康(江苏镇江)以东,长江之南,此地连冈三面,一水横陈,群山环抱中一间不起眼的茅屋,便是南朝缔造者刘裕的出生之地。
史书对帝王出生的描绘,往往有意神化,此前的汉高祖刘邦,此后的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莫不如是。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南朝缔造者刘裕,据说出生时同样蒙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刘裕,字德舆,小名寄奴,东晋哀帝兴宁元年(363年)三月,出生于江南丹徒县京口里。据传,出生前数日,他家的房子被一团紫气环绕,出生的那天晚上,更是红光烛天,如同白昼,邻里疑其家里失火,纷纷提着水桶前往救火,可刘家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刘裕出生时天显异象,人们便说这孩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不幸的是,大富大贵还是一个未知数,母亲赵氏却因难产而撒手人寰。
刘裕的父亲刘翘从得子的兴奋顶峰一下子跌进丧妻的悲痛深渊,他迁怒于刚出生的儿子,认为新生婴儿乃不祥之人,刚出世便克死了母亲,不知以后还会生出啥祸端,便有了将新生儿丢到山沟喂狼的想法。
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没有神龙附体,也没有六丁六甲保护,只因有一个善良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刘翘的同族兄弟刘万的妻子腊娘,腊娘也是刘翘的妻妹、刘裕的姨妈。
腊娘可怜刘裕一出生便没了亲娘,又要被生父抛弃,于心不忍,将刘裕抱回家,断了亲生儿子刘怀敬的奶,留下奶水喂养刘裕,并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寄奴。
京口里的人给小孩取名字,喜欢用“奴”字,正如有的地方给孩子取名字喜欢用阿猫阿狗一样,说是取这样的贱名好养。加之刘裕是寄养在别人家, 所以取了“寄奴”的名字。
刘裕的祖先是彭城(今江苏徐州)人,祖上本为汉高祖刘邦的弟弟楚元王刘交的后裔。西晋“八王之乱”时,刘氏举家过江,迁居晋陵郡京口,祖父刘靖曾任东安太守,到父亲刘翘这一代时,家道已明显衰落了。刘翘一生仅居郡功曹(郡守属吏)职位。刘裕的生母赵氏是平原太守之女。
两年之后,刘翘又娶洮阳县令的女儿萧文寿为继室,生了两个儿子:刘道怜、刘道规。
萧氏是庶族小姐,知书达理,嫁入刘家之后,说服刘翘将寄养在刘万家的寄奴接回家来抚养。这个女人同情小寄奴刚出生便没了亲娘,对身世凄凉的小寄奴百般呵护,视同己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刘裕十九岁时,正当盛年的父亲刘翘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不治而亡。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下。萧氏母弱子幼,生活陷入贫困无依的境地。萧氏并没有被贫困压倒,为了维持生计,她白天下地干农活,晚上在油灯下做鞋。
刘裕向来不喜欢读书,斗大的字不识几箩筐,平常就喜欢舞刀弄棒,骑马射箭,为人落拓、嗜酒、好赌。
萧氏见不是个事,便对刘裕说:“儿啊!娘不反对你舞刀弄棒,但舞刀弄棒不能当饭吃,人首先还得要生存,要活下去,你就将娘做的鞋拿出去卖,换几个钱补充家用吧!”
刘裕倒也想得开:昔日蜀帝刘备落魄之时,不也曾以卖履为业吗?我刘裕何许人也,卖履就卖履,有何不可?
刘裕以贩履谋生,穷困潦倒,日子过得挺寒碜,人们都很鄙视他,刘裕却泰然自若。刘裕是个粗人,但还有良心,虽然穷困潦倒,对继母却很孝顺,毕恭毕敬,不敢怠慢,宁可自己挨饿受累,也不让继母受委屈。
刘翘虽然没有给刘裕留下什么产业,却给了他一副伟岸的身材,身高七尺六寸,“风骨奇特”,人前一站,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不知底细的,还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由于刘裕好出大言,喜欢吹牛,且还有奢酒、嗜赌的恶习,街坊邻居都不怎么喜欢他。一个好说大话的赌徒,当然很难赢得人们的好感。
刘家自诩是汉室宗亲,但东汉亡国已近二百年,有谁去管这么一个皇亲国戚呢?东晋选官实行九品中正制。依九品中正制划分,刘家到了刘裕这一代,连下等士族也算不上,顶多只能算破落庶族。
九品中正制的等级制度森严,做官不需要考试,属于世袭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正是东晋时代的真实写照。
依刘裕的身世,求得一官半职的机会很少。
就是这样一个人,后来竟然当上了开国皇帝,所以有人将此称为“寒门掌权”。为了说明刘裕成为南朝的缔造者是天命所归,文人墨客们在正史、野史中,对刘裕进行了大量的渲染。
一天,刘裕去京口竹林寺游玩,走得有些疲倦,便靠在讲堂的柱子上打盹儿。庙里的和尚不认识他,见他衣衫褴褛,顿生逐客之意,正要上前喝逐,怪事发生了。只见一团红光罩住刘裕,刘裕身上现出龙的图腾。僧众异常惊骇,禁不住哗噪起来。
刘裕被惊醒了,好奇地问:“什么事?”
和尚们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刘裕,连称:“怪事!怪事!”
刘裕有些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再不说,我就急了!”
僧人:“我们刚才看到一团红光罩住施主,施主身上现出龙的图腾。”刘裕:“现在还有龙光吗?”
僧众们好奇地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师傅们,不要乱说啊!恐怕是太阳迷住了你们的眼睛,所以才产生五彩 光芒的幻觉。”
众僧齐说:“
如果是一个人看见,或许是因为被太阳迷住眼睛产生了幻觉,这么多人都看见五色光罩在施主全身,怎么能说是被太阳迷住了眼睛呢?
”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刘裕也不跟他们多辩,起身离去。
刘裕回家之后,回想到竹林寺的一幕,颇为不解。竹林寺的和尚不会无缘无故地合伙欺骗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五色光护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不是一般的事情,那是祥瑞之兆啊!难道自己真是大富大贵之相吗?他左思右想,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一直到黄昏才上床睡觉,狐疑不定,辗转反侧,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刘裕在迷糊之中,觉得真的有二龙在自己身边上下翻腾,他来不及多想,翻身跃上龙背,腾空而起。只见霞光绚彩,紫气盈途,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任由龙在天空中游走。经过了一道道山,越过了一条条水,忽然,前方笼罩着一道十分阴浓的黑雾,如同黎明前的黑暗,混沌不清。刘裕骑在龙背上向下看,见脚下出现一条黄色的河流。龙游行到这里,似乎也有些惊惧,悬空一旋,堕落河中。
刘裕害怕极了,大叫一声,惊醒了。睁眼四周一看,仍然是家徒四壁,屋内仅有一张破床,唯独案上留着一盏残灯,临睡时忘了吹熄,还在闪烁着余焰。原来是南柯一梦。
刘裕回想到梦中情景,越来越觉得费解,想到乘龙上天,好歹是个好兆头,说不定将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时来运转。于是吹灭灯,想再睡一会儿,但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没多久便晨鸡四啼,窗前已露出晨光。
第二天一大早,刘裕伺候继母吃过早餐,告诉继母,他要前往候山祭拜祖坟。
刘裕在前往候山途中,遇见一个名叫孔恭的风水先生,一路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孔生先又在忙啥子呀?”“受前村董员外之请,替他家选坟地呢!”
“董员外家怎么了?”
“他家老爷快不行了,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
“唉!”刘裕想到自己的父亲去世,连棺材都没有,用一床破席子包起来,在山里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安葬的情景,深深地叹了口气:“到底是有钱人家,咱穷人与他没得比。”
孔恭安慰他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不定有一天,太阳会照到你家祖坟上。”
刘裕大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请孔先生喝酒。”
两人结伴而行,一路走,一路闲聊,不一会儿,候山到了。这里是刘裕父亲的墓葬地。
刘裕的父亲去世时,因无钱为他筑墓,没有立碑,只有一堆黄土堆耸在山坡上。除了刘裕,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家的坟。
刘裕指着父亲的坟,戏逗地对孔恭道:“这块墓地怎么样?”
孔恭围着坟墓走了一圈,看了看四周,惊叹地说:“谁这么有眼光呀?挑了这块墓地。”
“怎么样?”刘裕好奇地问。
“这块地了不得,是一块发王之地,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不知道啊!”刘裕心中暗喜,问道,“这家后人什么时候显贵?”
“不出数年,必有征兆,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裕笑着说:“敢情做皇帝不成?”
“你怎么知道这墓主的子孙不会做皇帝?”
孔恭说者无心,刘裕听者有意,二人作别之后,刘裕拜过坟,非常高兴地回家了。从此心中便生有大志。想归想,但时机未到,眼前的日子还要过,不能坐等好日子来。
为了生存,刘裕不得不奔波在外,不是去集市卖鞋,便是下河捕鱼,抑或上山砍柴,有时碰到飞禽走兽,也会射中几个,带回家给继母打牙祭。这一年秋天,刘裕在湖边割芦苇,突然狂风大作,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湖水哗啦啦一阵乱响,四周的芦苇发出呼呼的响声,震动耳鼓,仿佛暴雨即将来临。刘裕非常惊异,本能地跳开数步,跑到一个高冈上四下张望。
突然,从芦苇丛中窜出一条鳞光闪闪的巨蟒,头似巴斗,身似车轮,张口吐舌,样子非常恐怖。刘裕虽然是练把式的人,但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蟒蛇,心中不免有些害怕,急忙从腰间取出弓箭,搭弓上箭,仗着天生神力,向巨蟒射去,只听“嗖”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射中蛇项。
蟒蛇负痛难忍,昂着头,怒视着刘裕,似要向刘裕扑过来。
刘裕接着又发了一箭,正中蛇眼,蟒蛇垂下脑袋,痛得在芦苇丛中翻滚,将芦苇压倒了一大片,然后钻进芦苇丛中,不见了。
刘裕估算了一下,蟒蛇竟有数丈长,不禁失声大叫:“
好大的恶虫。幸亏我身上带有弓箭,才躲过一劫,不然,今天受伤的一定不是这条孽障,而是我刘寄奴了。
”他又回到割芦苇的地方,捆好割下的芦苇,心有余悸地回家了。
第二天,刘裕又来到湖边,隐隐约约听到有杵臼之声从芦苇中传出来,随即依声寻觅,在芦苇丛中见到几个小童正在那里轮流捣药。于是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捣药?”
一个童子回答:“我家大王被刘寄奴射伤,派我们采药,捣碎后替大王治伤。”
刘裕:“你们家大王是谁呀?”
童子回答:“我家大王是这里的土地神。”
刘裕笑道:“你家大王既然是土地神,那他为何不杀掉刘寄奴?
童子无奈地说:
“刘寄奴是个贵人,以后会有大富大贵,我家大王怎么杀得了他呢?
”
刘裕听了童子之言,胆子似乎更壮了,大喝:“我就是刘寄奴,专门来除掉你们这些妖孽,你们的大王尚且怕我,你们不怕我吗?”几个童子听到“刘寄奴”这个名字,大惊失色,丢下杵臼,一哄而散,连捣好的药也不要了。
刘裕也不客气,将臼中的药全部取出来拿走了。
一次,刘裕卖鞋的时候,在下邳遇到一个僧人。
僧人对刘裕熟视良久,对他说:“江表将出现一场动乱,能拯救天下的, 只有你了。”
刘裕调侃地说:“我一个贩夫走卒,哪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啊!”
僧人见刘裕手上有一刀箭之伤,关心地问:“手上有创伤,为何不治 疗呢?”
刘裕说:“这是顽疾,已有多年,就是治不好。”
“那怎么行啊!将来打天下,没有一双好手怎么行?”僧人从怀里掏出一包黄散,递给刘裕,“你手上的创伤是顽疾,非此药不能治。”
刘裕接过僧人递过来的药,正要道声感谢,抬头一看,僧人已不知去向。他知是神人相助,立即取药敷在创伤上,创伤立即痊愈。此后,每逢有刀箭之伤,便用黄散及童子所捣之药敷治伤口,一敷即愈。
孔靖是丹徒的一个小财主,这天正在家里睡午觉,忽见一金甲神人闯进来,催促道:“起来,起来,天子都到你家门口了,快去迎驾!”
孔靖从睡梦中惊醒,慌忙爬起来,出门一看,除了刘裕在门口徘徊外,没有第二个人。孔靖想到梦中情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将刘裕请到家里,好酒好菜招待他,如同仆役侍奉主人一般。
刘裕好奇地问:“咱们俩非亲非故,平常也没有什么特别交情,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孔靖抓住刘裕的手说:“君将来必大贵,我愿以身家相托,他日不要忘了 今日之言。”刘裕心里当然很爽,一边喝酒一边说:“先生所言未必是真的,但你说的话我不敢忘。”孔靖对他奉若圣明,高兴得不得了。
京口有一家小酒店,店老板是一位姓吕的老妇人,吕老妪对发生在刘裕身上的种种怪事有所耳闻,
她相信刘裕是一个奇人,将来必定会大富大贵,因此对刘裕格外看重,刘裕每次到酒店来喝酒,她都是免费招待,从不收酒钱。
这一天,刘裕又到酒店来喝酒。
吕氏笑着说:“刘郎,室内有酒,自己进去喝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裕说罢,自个儿走进内室,就像进了自家一样,坐在酒缸旁边,自斟自饮,不久便醉倒在地。
正在这时,司徒王谧的门人董崇文到丹徒公干,从吕老妪的酒店门前经过,一路行走,已是口干舌燥,便进到吕老妪酒店沽酒喝。
“客官!”吕老妪笑迎来客,“请到里面坐,酒马上送到。”
董崇文微笑着向内室走去,刚迈步跨入内室,突然惊叫一声,将脚又缩了回来,惶恐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客官,什么事如此惊慌?”吕老妪觉得奇怪,忙上前询问。
“你家酒店里怎么有一个怪物啊!”
“只有刘郎在里面饮酒,怎么会有怪物呢?”吕老妪疑惑地问。
董崇文心有余悸地说:“我只见里面有一个怪物,五色斑斓,状如蛟龙,蹲踞在地上,并没有什么刘郎啊!”
吕老妪觉得奇怪,立即进内屋察看,不见有什么怪物,只见刘裕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抱···歉,酒喝多了,醉倒在这里,不要见怪。”
吕老妪笑着出去了。
董崇文重新回到内屋,坐在桌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夹块卤牛肉放进嘴里,边吃边问:“壮士尊姓大名,哪里人氏?”刘裕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地说:“在下京·····口里刘裕。”
董崇文暗自惊讶,略饮数杯便去了。董崇文回去后,将在吕氏酒店的怪事告诉了王谧。
王谧说:“我知其人久矣。以前,我曾游京口竹林寺,刚进门的时候,有一人从里面走出来,我见他相貌奇伟,器宇不凡,询问旁人,才知此人名叫刘寄奴。进寺之后,寺中僧众一阵哗然,连称怪异。我问他们为何称异,僧人说:“刚才有刘寄奴醉卧讲堂禅榻上,隐隐有五色龙章覆盖其体。众僧都看见了。待刘寄奴觉察后,五色龙章就不见了。故众人以为怪异。'当时我怀疑僧人开玩笑,不曾在意,今天据你所见,看来僧众所言非虚。此人终非池中之物。”
董崇文:“真有这么回事?”
“确有其事。”王谧吩咐,“这件事不可对外人言。”
王谧是一个有心人,一心想结纳刘裕,一次因事去京口,特地顺路前去拜访刘裕。刚到京口里,见路边一棵大树上绑着一个人,当地豪强刁逵站在旁边,手拿鞭子,一边打,一边骂绑在树上的那个人。
王谧上前一看,见树上绑的竟是寄奴,大吃一惊,冲着刁逵质问:“你怎么能这样对寄奴呢?”
刁逵气势汹汹地说:“寄奴这个王八羔子,欠了我三万钱的赌账,赖账不给,不给一点颜色,他不知我刁某人的厉害。”
“不就是三万钱吗?”王谧道,“快把他放下来,钱我给就是了。”
刁逵见有人帮寄奴还钱,当然求之不得,立即命手下人给寄奴松绑。刘裕见王谧替自己还了赌账,感激不尽,忙将王谧请到家里。
王谧问道:“君乃当世豪杰,为何不奋志功名,而甘于穷困,以致受这小人之侮呢?”
刘裕说:“我虽有四方之志,可苦无门路,为之奈何?”
王谧说:“前将军刘牢之镇守江北,号称北府,日前正在招兵买马,君一身本领,前往投军,必获重用。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前往投奔刘牢之,如何?”
“真的吗?”刘裕有些喜出望外。
“如果你愿意,我写一封信,你前往北府投军。”
“那我就谢过了!”刘裕感激不尽。
以上传说似乎都在告诉人们,刘裕生来就是一个伟大人物。可现实并没有这么简单,谁都要经过人生的磨难,一位开国之君遭受的痛苦和磨难,远远超出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