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正在听财政大臣的汇报,当说到欠其它国家的债务金额时,感到十分头痛,恰巧此时,菲律宾总督德桑德请求攻击明朝的信又来了。腓力二世看到信,无奈了。
海上强国的崛起之路
西班牙位于欧洲西南部的伊比利亚半岛,很长时间里都属于分裂状态,直到1492年,才通过光复运动完成统一,并且赶走了之前在这里的穆斯林统治者,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但实力没有葡萄牙强大。
当时欧洲的货币是黄金,人们都认为它会持续升值,所以都放在手上不花,导致市面上流通的黄金量不足,形成了“通货紧缩”,直接后果就是什么也干不了,因为没有人消费,也就没有人生产,造成了恶性循环。
但在长期的欧陆战争中,西班牙对外借了不少钱,借了就要还,还得加上利息。所以此时的西班牙,迫切需要外部资源的注入来刺激本国经济,当时的西班牙人红着眼睛,到处找黄金。尤其是他们听说马可波罗曾称,元朝宫殿上的瓦片都是金子做的。
西班牙人激动了,这得赶紧去,可是让谁去呢?
答案是哥伦布。这位仁兄此时已经四十岁了,他从二十岁开始就开始游说各国,说地球是圆的,往西走也能达到中国,那个传说中有着无数丝绸瓷器和茶叶的富饶国度。为什么不往东走呢,因为有穆斯林世界拦路过不去。
但当时的欧洲没人相信他的疯话,他就这样蹉跎到了四十岁。这时的西班牙自己找不到黄金,和葡萄牙的“装备竞赛”也搞得精疲力尽,干脆死马当活马医,给哥伦布凑了几条船,几百个人,就这么开始了寻找中国的旅程。
哥伦布没有找到中国,却发现了美洲新大陆,登上圣萨尔瓦多岛后,抓了几个土著,带着几样土特产,就回到西班牙汇报工作。喜从天降的西班牙顿时疯狂,派出了大批军队奔赴美洲,当地土著哪里是对手,很快就被奴役。
在美洲,西班牙得到三样东西,奴隶、烟叶和海量的黄金。
接下来就开启了一系列的殖民操作:先去非洲抓人来种烟草,挖矿、还有甘蔗和橡胶,极低的人力成本换来的就是高额的利润,有了钱的西班牙为了能继续保持强大的实力,疯狂的提升武器性能。
如此循环之下,一跃成为欧洲第一强国,建立了无敌舰队,当时英国的工作是给他抓苦力,荷兰负责运输。
征服明朝的野望
这时的西班牙是“日不落帝国”,殖民地遍布亚欧大陆,在东亚占领了菲律宾。跟当时的明朝也有了比较直接的交集。为此,西班牙还制定过一份十分大胆的计划。
1575年,明朝万历年间,德桑德上任西班牙驻菲律宾殖民地的总督职位,当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过于落后,产出的利润甚至覆盖不了成本。
最重要的是周围还有一帮海盗时不时的来串门,这些海盗有日本的,也有中国的。其中明朝的海盗头子林凤就来过一次,前任总督花了大力气才给打退,这种局面下,德桑德认为自己当皇帝的梦,实现起来难度很大。
经过德桑德一段时间的调查,他决定还是从中国“捞点油水”,就这样初步制定了进攻策略:组建个几千人的部队,先占领一个省,然后搞分裂活动。
这个作战方针,既有倭寇的打法,也有西方殖民者的惯常伎俩:先占领,然后扶持代理人,最终让目标国家分裂。
德桑德还特别有“雄心”,认为两百个西班牙“勇士”,就能搞定一个几万人的城池。于是,他信心满满地把信寄给了腓力二世,结果却是泥牛入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既然不吭声,那就是开价太低,这是德桑德的理解。这就有了第二封信,着重强调了攻击明朝会获得怎样的天价利益,而且成本极低,只需要拨点买枪支弹药的钱,人员都不用派。组织点西班牙人和本地人,收编点海盗就足够了。
腓力二世依然没有兴趣,看到信后,他都无奈了,觉得这个德桑德真的太蠢了。因为打通东西渠道后,来自明朝的信息已不是那么虚无。他知道明朝是个幅员辽阔,数倍于西班牙的大国,能动员的兵力高达数百万,而且明朝的火器并不弱于西班牙。
明朝火器发达,攻城有巨炮,近战也有类似迫击炮的虎蹲炮,步兵有火铳,戚继光将军的《纪效新书》里更有成熟的火器战法,这也是林凤敢攻击菲律宾,郑成功能打败葡萄牙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对手,仅靠着东南亚那点人手和资源就想吞掉,德桑德真是普通又自信。
腓力二世虽然不屑,但总要给点面子,就给回了信,大意就是这个问题不要聊了,还是跟明朝建立外交关系靠谱,毕竟茶叶好喝,丝绸好看,瓷器精美不是。
国王没兴趣,德桑德也没办法,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德桑德的接班人到了菲律宾后,也产生了打明朝试试的想法,为此还专门开了个“研讨会”。
这群人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征服明朝计划,只需要两万人。
但为何没能实现呢?原因也很简单,这个继任者去世了。
两万人征服明朝的计划就此流产。之后的两年里,西班牙人鬼鬼祟祟地制造了一些小摩擦,但不是被中国海盗教训,就是被葡萄牙破坏,根本成不了气候。两年后,西班牙无敌舰队被英国打败,自此一蹶不振,走上了衰落之路。至此,再也没有机会提征服明朝的事情了。
不过,有个问题也需要思考,西班牙能不能打过当时的明朝?
西班牙统治东南亚时期,明朝是弘治到万历年间,德桑德到达菲律宾的时候,正是万历皇帝在位的时候,虽然开始走下坡路,但对上西班牙却依然不怵。
原因如下:
以逸待劳,背靠国土,西班牙属于劳师远征。武器对比,当时西方处于工业革命之前,火器大炮并没有后来那么发达,而明朝从建国开始,就开始使用大炮和火铳作战,神机营就是专业的火器军队,一直是朱棣征蒙古的主力。在这点上,西班牙并没有优势。战舰对比,郑和七下西洋,虽然以结交各国,宣扬天恩为主,但在这个过程中,对海上航行作战的理解,以及造船技术的发展,都有非常大的助力,明朝的战舰无论是体型和规格,都远超西班牙的舰队,更别说东南亚那点家当。实战对比,以林凤为例,这位在澎湖盘踞的海盗头子,拥有战舰三百艘,第一次攻击菲律宾的时候,成功占领了马尼拉,实力可见一斑。当时的明朝是张居正当权,锐意改革,颇有中兴之态。在外,戚继光还在,对付海上敌人,战力都十分彪悍。
综上所述,无论从哪一点来说,西班牙的两万人征服计划,完全是痴人说梦,就算开始能占点便宜,最终也得连本带利地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