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作为十三朝古都,其历史底蕴之浓厚可见一斑。世易时移,多少王朝兴衰更迭的秘辛被埋在了这片黄土之下。
曾经,在陕西临潼出土了一件西周早期,带有铭文的青铜器——利簋。这件利簋上镌刻的铭文,经过专家翻译之后,震动史学界。
因为,上面的铭文佐证了武王伐纣时,他在牧野之战中以寡胜多的事。更令人震惊的则是,周武王在甲子日早晨与纣王大军交战,不到一天时间就灭亡了商朝。
这印证了《尚书·牧誓》中所载的“时甲子日昧爽,王至于商郊牧野”,这剧情比《封神演义》更加玄幻。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为何纣王只打一仗就放弃了呢?
纣王无道,周文王出《周易》
商朝起于商汤,于鸣条之战灭夏建朝。相传17世31王,国祚绵延500余年。商朝不仅是中国的第二个朝代,也是中国第一个有直接的同时期的文字记载的王朝。
但是王朝兴衰来匆匆去也匆匆,难以阻挡。当商纣接管商朝时,国家已经摇摇欲坠,社会矛盾凸显,王朝隐约有了败亡之象。商纣王前期勤政护国,颇有明君之范。
但是后期他奢靡成风,好大喜功,暴虐成性,慢慢地把王朝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同时,商纣王后期因为生产力低下,路有冻死骨频频发生。
可是,纣王竟然依旧天天酒池肉林,损耗国力,令民生沸怨。他专宠妲己,近奸佞而远贤良,更是发明“炮烙”,这种惨绝人寰的刑罚诛杀贤臣。
同时,他又将王族重臣自己的叔父比干剜心,囚禁箕子,造成诸侯臣属纷纷离叛。好大喜功的纣王四处征伐,周边诸侯为其提供征战物资,早已苦不堪言。
最初,众叛亲离无道昏君却没有被人讨伐,因为商朝时期人们极度迷信神灵。同时,商朝统治者又宣称自己的王权得自天命,大家纷纷敢怒不敢言。
不过,居于渭水中游的一个古老部落,依山傍水逐渐发展起来,此部落便是周。周到姬昌时,对内重用吕尚等一帮贤臣,国力日强。
他们对外扬德教,积极调停各方国间的争端,使诸侯纷纷依附。《史记》就曾记载:“天下三分,其二归周,太公之谋计居多”。
面对最棘手的王权得自天命的问题,姬昌及其幕僚开始宣扬“天命无常,惟德是辅”,他说商王无德,西伯有德,所以天命已经转移到姬昌身上。
这种思想为自己将来伐纣取天下,作出了合理的解释,以及思想准备。更甚至,有传说姬昌在羑里悟 《周易》 ,窥尽宇宙所有奥秘,更是让他的天命色彩更加浓厚。
武王孟津之会,八百诸侯来盟
一边是无道昏君使王朝日薄西山,一面是蒸蒸日上有众望所归的理想之国,改朝换代的故事也即将发生。
公元前1056年,姬昌对内称王并出兵犬戎和密须,开疆扩土之余也解决了伐商的后顾之忧。文王做完一切铺垫,溘然长逝,武王姬发继位。
姬发一面东进,一面继续拉拢诸侯。公元前1048,在商纣王杀比干,囚禁箕子,商朝内部大乱之际。
姬发在孟津会盟诸侯,举起伐纣大旗,开始正面征讨商纣。《史记》记载:“不期而会孟津者八百诸侯”,场面之盛大可见一斑。
面对姬发的征讨,纣王竟然还想着领兵向东征夷,显然没把这个对手放在眼里。周武王伐商两年之后,决战的序幕缓缓拉。
开公元前1046年1月26日,(《尚书》及利簋铭文都称作“甲子日”的那天,周武王亲率战车三百乘,虎贲(精锐武士)三千人,以及步兵数万人,出兵东征。
大军不惧雪雨的侵袭,结阵未完全就奔赴前线,最终“如约”在朝哥以南的一片开阔的牧野(距离商国都殷墟200里外的战场)集结,和纣王号称17万部众一决高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大战朝夕之间就分出胜负,武王姬发以少胜多战胜纣王。更诡异的是,纣王在牧野之战失败后竟逃至鹿台“蒙衣其珠玉,自燔于火而死”,自焚而亡了!
商国群龙无首,一日之间改朝换代。上述虽然咱们提到,商朝灭亡的根本原因在于民心尽失、内外交困,这是纣王咎由自取。
但是号称17万之众的商纣部队,一日之间全军覆没,也很让人不解。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就是17万头猪,让周武王抓也得抓个三天三夜。
那么,为何纣王仅一仗之败后,就直接放弃反抗了呢?
商纣败亡的原因分析
其实,这里面另有深意。第一点便是商纣军队内部哗变,军队倒戈。这种倒戈是自上而下的,不仅有底层奴隶的反叛,还有上层贵族、重要将领等,他们的里应外合才是致命一击。
《吕氏春秋》说道“武王至鲔水,殷使胶鬲候周师……武王曰:‘吾已令胶鬲以甲子之期报其主矣’”。
武王伐纣时,胶鬲曾在鲔水迎候,周武王则将交战的日期“甲子”如实告知,要求“报其主”,这里的“主”显然不是纣王,而是指派胶鬲前来的幕后主使,此时的胶鬲已经充当了西周的内应。
关于胶鬲反叛《国语》也有所记载,最后周天子分封诸侯时,胶鬲的封赏远在商朝正统贵族微子启之上,更能说明这个问题。
纣王一日败亡的第二个原因,那便是信息不对等,《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周武王起兵于商朝内乱,当时纣王的大军主力集结于东南之地,正在讨伐夷族,根本无法及时抽调回防。
如此绝佳的战机,周武王是如何被捕捉到的?微子在受迫害之后,曾投奔周武王,他定然会告诉周武王很多事情,这种信息上的差距也直接使战争的天平倒向周武王。
这第三个原因是武王熟练地运用了新的战争机器——战车,牧野之战是有史可据的第一次步车协同作战,这种作战模式摧枯拉朽,让不明所以的敌军闻风丧胆,兵败如山倒也情有可原。
第四个原因便是纣王军队的数量是存疑的,奴隶社会生产力低下,如何做到给17的万军队做供给的?更何况商朝部队主力此时正调往东部征夷,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军队和周武王决战。
更有意思的是,根据考古发现,商朝国都殷商是没有城墙的。所以全军覆没之后,纣王已经无险可守,又无法及时抽调军队回防,根本没法阻挡周武王的军队。
纣王自诩为天命之人,王权来自天命,其本人更是好大喜功,这种彻彻底底的失败他是接受不了的。在可预见的国破家亡的结局之下,他选择自焚。
另外,纣王生性暴虐凶残,或许他想如果被活捉绝无苟活的可能,其下场一定比自焚凄惨百倍,因而选择自杀了。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牧野之战周武王大败商纣王帝辛确有其事,但是作为胜利者的他们,在讲述这段历史时多少有些言过其实。
一日之间以不到五万之众消灭17万部队,朝夕之间改朝换代这种事,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出土的史料也证实周武王在牧野之战后还花了三年统一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