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梁山二代老大的遗命
北宋徽宗时代的梁山集团用港片形容,就是“社团”,也就是“黑社会”。
梁山的第一任老大叫王伦。
王伦觉得天天有酒喝、有肉吃、有一块小地盘儿混着,就很不错了。
劫富济贫救苍生?推翻政府夺天下?
呵呵,王伦连做梦都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可是,因为一群人的到来,因为害怕梁山树大招风而不愿意接纳这群人,所以稀里糊涂的就被部下林冲宰了。
于是晁盖在血泊中就成为了梁山的第二任老大。
在上梁山之前,晁盖就混江湖,并且形成了一股有官方身份(当过村干部)的地方黑恶势力。
因为讲义气,他三番五次的解救一个基层公务员并亲自把这个人推到了社团二把手的位置。
然而,宋江的的到来,却改变了晁盖建立的社团格局。
宋江是一个非常有权力欲望的基层公务员。
有词为证: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
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把官场的那一套放到梁山社团里,宋江不但游刃有余,而且轻车熟路。
所以,二把手宋江逐渐让粗通官场套路的晁老大感到政治危机。
为了捍卫地位,晁老大决定用一场战斗和胜利来为自己正名。
可是,很不幸,刚出手的晁老大就被曾头市的第一高手史文恭射中了一支羽箭。
很不幸,这箭,有毒。
很不幸,梁山缺医少药。
很不幸,那个后来名动天下的神医安道全此时还没有加入社团,还在江湖忙着约炮。
于是心有不甘、无力回天的晁老大在临死前玩了个谋略:谁杀了射我毒箭的人,谁来做老大。
这叫临命遗愿。
本已众望所归而且眼巴巴等着顺利接任老大的二把手宋江,听到这话就哭了:老晁啊老晁,你怎么在临死前说出如此“薄情”的话呀?你干脆直接“嗝屁”了不是更利亮?
不过,这话是宋江的腹语。
懂腹语的人不多,社团三把手吴用却算得上一个。
没有之一。
吴用眼含热泪,大公无私的说:
兄弟们!火车要跑快,必有车头带。
敬爱的晁老大走了,但我们的事业还要前行。
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誓将革命进行到底!
我们要落实晁老大的遗志,共同开创更加美好的明天!
宋哥是社团的二把手,也是社团的大恩人,我们今后全听宋哥的!
作为宋江核心骨干成员的戴宗、李逵、王英等,立即振臂高呼:
坚决拥护宋哥做老大!
谁不拥护就砍了他!
能够在梁山集团占据一席之地的,没有傻子。
这时候不表明决心,不划定立场,不显露态度,以后还混不混了?
晁老大再好,已经走了。
一个没有话语权的老大,不过就是一幅画。
于是,在尸骨变凉的晁盖榻前,很快跪倒了一地鸡毛。
前任的遗愿是什么不重要,现任的赏识很关键。
宋江暗暗里给吴用点了N多个赞:
这小吴,关键时候不糊涂啊!
这就答应吗?
不。
不-能-答-应!
为什么不能答应?
因为宋江是懂政治和权谋的公务员。
他需要再次探明吴用和大多数部下的心迹。
所以,他再次泪流满面的说:
众兄弟,众兄弟!大家要陷宋江于不忠不义吗?
晁老大尸骨未寒,晁老大留有遗愿,我宋江何时对老大、对集团有过二心?
我们要继承晁老大的遗志!我坚决不违背晁老大的意志!
智商低些的李逵就急了:
宋哥不做老大,谁敢做老大?我和我的一双斧头只认宋哥!
情商更高的吴用不慌不忙的说:
宋哥,李逵的话其实也是兄弟们的心声啊。
不如这样吧,眼下治丧等要办的事情很多,宋哥您就先勉为其难,为了大家,为了梁山,受累做个主持全面工作的二把手吧。
李逵不明白,刚要发火,戴宗就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耳语道:行了,闭嘴!
宋江很满意。
腹语道:小吴同志政治上很有水平嘛。
吴用腹语道:我坚决服从老大您的安排和部署,为老大服务到底,战斗到底!
接下来,主持社团全面工作的宋江要安排部署好多工作。
当然更有必要作一些必要的人事和工作分工调整,至于前任老大遗愿吗,容后讨论。
二、遗留问题总归是要解决的
常言道:一超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晁老大时代盖得“聚义厅”年头不短了,该修缮了。
宋江大笔一挥:立即休整,今后改名“忠义堂”。
旗帜是方向,路线是根本,社团今后要有新思路。
宋江一挥大笔:梁山人是一群具有革命理想、敢用生命保卫大宋政权的“替天行道”的勇士!我们梁山集团是一支忠君爱国的民间力量!
可是,宋江长还是要叹气:
唉,这梁山远离朝廷,知名度还是不高啊。
那个晁老大的“历史遗留问题”总归还是要面对啊。
吴用紧靠一步说:
哥哥莫叹气,小弟愿意为哥哥分忧。
四下无人,两人都褪去了面具,开始了真心交流。
于是,一个和梁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被逼了出来。
这人就是德、财、技被誉为“河北三绝”的大富翁卢俊义。
论名声,老卢道高望重,属于地方社会名流。
论财富,河北首富,大宋富豪排行榜的上榜人物。
论武艺,枪棒功夫天下第一,一生鲜有对手。
这样的一个人物,会甘心上梁山、进社团?
宋江说:老吴,你说的这人,换做是你,你会同意吗?
吴用说:当然不会同意。不过,同不同意的,不是关键。只要老大您同意就行。
宋江说:这个嘛,老卢要是来梁山了,我,我愿意让他做老大。
吴用笑笑说:哥哥放心,他即便上了山,也断不敢当老大。
三、“套路”是个什么东西
梁山上最懂“套路”的就是宋江和吴用。
宋江干过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郓城押司),先后服务过几任县太爷,迎来送往,黑黑白白,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些“套路”。
吴用进社团之前,不过是个民办教师(私塾先生),他会“套路”只能说靠的是自己的悟性和学习、总结。
神州《二十四史》是什么?
懂的人一看,分明就是一部《神州套路大全》。
只要明白了这一点,就容易理解卢俊义为什么会被“套”住了。
有一帮子人,天天琢磨着怎么“套”一个人,而这人却又毫无防备。
那么,中“套”的机率就非常高了。
卢俊义,家世清白,财产清白,名誉清白,与黑白两道都无往来,看似毫无破绽。
其实不然。
一个人,又有钱,又有名,又能打,但是官场无后台,黑道没背景,自身不结社,且还谁的账都不买,你以为自己真是齐天大圣吗?
即使就是孙猴子,但最终还不是照样被“套路”了?
卢俊义尽管被誉为“河北三绝”,但较起真来,还真靠不住。
老卢的缺点一:没有官方身份也没有黑道势力。
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某非王臣。
你老卢别说河北,连河南也是宋徽宗的;
你老卢也别说“三绝”,“十绝”也绝不过宋徽宗;
有名气算什么?一个布衣,都是虚的;
有钱算什么?那是大宋国家政策给的;
能打又如何?你老卢打得过明枪,躲得过暗箭吗?
更何况你老卢连个“代表”“委员”的政治虚头衔都没有,连个保安巡逻队也没置办;
官方要动你,派个协警就能套人;
黑道要动你,今儿丢一块砖明儿掷一片瓦后儿扔一袋大便,恶心也能恶心死你。
老卢的缺点二:治家缺手段,识人无慧眼。
老卢家中的重要人物不多,也就三人:
妻子贾氏,约25岁,大户人家的小姐;
管家李固,约30岁,未婚卑鄙小人一枚;
心腹兼义子燕青,约25岁,翩翩美少年。
老卢对贾氏很是冷落(证据是无子嗣),也可能是性取向有点问题。
家务事都交给李固打理,让一个单身年轻管家成天出入后厅,老卢你这是在纵容、引导犯罪吗?
把燕青当作心腹却又不交付其管理重任,只是令其每日陪着玩耍还常去美容店(纹身),老卢你这是当心腹还是当宠物还是当面首呢?
老卢的缺点三:刚愎自负却又胆小怕死。
吴用带着李逵上门下套,三言两语就唬住了知书懂礼的老卢,一首卑劣的打油藏头诗愣是看不出来,妻子、干儿子、管家都不信,唯独老卢啥都信了。
怕死去山东避祸也就是了,不听劝倒也罢了,老卢偏又牛皮哄哄的车队里树起了四面旗。
四面旗一面写了一句标语,合起来就是一首打油诗:
慷慨北京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
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
这是要弄啥咧?
你老卢是低调躲灾避祸呢还是奉了密旨带了核武器剿匪呢?
你老卢枪棒功夫也许真是天下第一,但梁山社团的人会摆上擂台和你个大傻帽单挑比武吗?
老卢的这三个缺点比起他的“河北三绝”显然更加名副其实。
结果显然易见。
老卢,卢员外,玉麒麟,被梁山活捉了。
然后就是劝说入伙。
宋江、吴用、李逵一一登场,老卢到了此刻方才明白是中了套。
若是老卢此刻痛快的答应了,估计很快就能够和家小在梁山团圆,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故。
偏偏老卢的犟脾气上来了:我就不入伙,你们能怎地?
宋江、吴用一对眼,哈哈,不如就不入吧,看来还是套路更可靠。
宋江说:卢哥啊,我敬慕您呀,好容易见面了,咱哥俩得再聊一聊啊。
吴用说:员外啊,我对不住您呀,无论如何我得安排桌酒席给您赔罪呀。
李逵说:老卢,你是条汉子。若是不肯吃我几碗酒,我不依!
甚至连林冲也说:员外功夫天下第一,林冲要是不借机讨教几招怕是抱憾终生啊。
本来说好是留住个三五天,结果慕名结交的人太多,都排起队伍了。
这可咋办?
吴用说:员外只管放心。小弟已经安排您的管家带人先回家送个信儿,报个平安。这么多兄弟实在是仰慕您,您就委屈委屈给大家个面子吧。
老卢一看这安排,也就放了心:既是这样,那我就再多留两天。
殊不知吴用让李固回家报平安是不假,但那话是咋说的呢?
吴用专门对李固说:你是不是对你家员外的举动感到非常奇怪?
这就对了,因为这都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
你真以为你家主人不想来梁山呀?他可是我们集团的二把手!
来之前我为什么写那首藏头诗?
因为我同情你们。
你回去之后可别想着去报官。你家员外根本就不在乎家里的那些钱财。
赶快走吧,再晚了我怕你也走不掉了。
惊恐的李固连连点头,带着众家仆一溜烟回大名府了。
看着远去的李固,吴用赶忙跑到宋江的办公室汇报说:哥哥,噢了。
宋江点点头,说:好!今天轮到谁请老卢喝酒了?
吴用说:李应。也当过员外,好交流。
就这样,已经飘飘然、欣欣然的卢俊义就在梁山众人每日的把酒狂欢中迷失了自我。
说好的留个三五日,一来二去,竟然变成了三五十日。
终于,在某日黄昏,吴用得到了一封密报。
终于,在晚间酒席即将结束的时候,宋江说话了:
众位兄弟!大家对卢员外的敬仰如滔滔黄河连绵不绝。
但是,卢员外还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家小。
我们不能因为仰慕卢员外就逼着卢员外作他不高兴的事儿。
明天我们一起送卢员外启程,今日都早些歇息吧。
略微小醉的卢俊义心中除了感动,根本就没想其他。
可是,他还能够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四.“套路”就是有组合有计划的重复下套
卢俊义终于回家了。
未进家门的他先是在城外遇到了灰头脏脸的干儿子燕青。
燕青说:主人!家里发生变故了!
卢俊义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来,李固从梁山回来之后立即把卢俊义早已决定造反、现已入伙社团并“官拜”二把手的消息告诉了卢妻贾氏。
年轻貌美的小女人当下就吓出个六神无主。
李固趁热打铁顺势“拿下”了女主人并报了官府卢俊义造反,随即还驱逐了燕青。
自古有钱好办事。
李固拿着卢家的金银上上下下一打点,管家李固就变成了男主人李固。
对燕青的话,卢俊义断然不信。
离家旅游几天,老婆、财产都换他姓了,哪个男人肯信愿信?
于是,卢俊义不顾燕青阻拦(也拦不住)就进了家。
果然,很快就被一群大名府刑警拘走了。
罪名:危害国家安全罪;
证据:
家中有反诗(有动机)
接触社团骨干和上梁山都有目击证人(有事实)
任有职务(系骨干成员,首犯)
妻子、仆人有供词(家属直告)
本人已经扛不住大刑愿意认罪伏法(签字画押的口供)。
结果:打入死牢,等待宣判处决。
此时的李固只希望老卢赶快死掉,老卢一挂,万事大吉。
但官府还是有程序要走的,于是李固就想到了“潜规则”。
他送给牢头蔡福、蔡庆兄弟俩一百两黄金,恳请两位牢头以“躲猫猫”之类的游戏把老卢给做掉。
蔡福、蔡庆两兄弟明知有猫腻,却借机敲诈要伍佰两。
大家哈哈一笑,成交!
蔡氏兄弟决定到了夜里就动手,可是,一个人突然在傍晚时刻来造访了。
这人叫柴进。
柴进扔下黄金一千两,让蔡氏兄弟想法先保住卢俊义的命。
蔡氏兄弟不怕卢俊义却怕柴进。
柴进是谁啊?
过去的身份是前朝大周皇族后裔,现在的身份是梁山社团高层人物之一——财务总监。
和柴进及梁山相比,李固算个什么东西?
机巧的蔡福分得出谁轻谁重。
于是熟知套路的蔡氏兄弟就用一千两黄金(净赚伍佰两)上下一运作,竟然让死囚老卢被轻判了个有期徒刑(刺配流放沙门岛)。
蔡氏兄弟分别对李固和柴进说:
李固员外啊,上面不愿意判老卢死罪,我们的“躲猫猫”也不幸被叫停啰。
柴大官人啊,老卢的命在我们兄弟这个环节可是保住了,至于以后嘛,可就与我们无关啦。
对这结果,李固当然很不满意,可也无可奈何。
他一咬牙、一跺脚,把宝又押到了解押的狱警身上。
解押卢俊义的两个狱警叫董超、薛霸。
两人本来是首都的法警,因为之前解押林冲办事不力,被高太尉发配到了大名府“锻炼”。
这两人本是贪财之徒且熟悉运作套路,之前在押解林冲时就几乎得手。所以这次被李固一“拜托”就高高兴兴的应下了。
看看,就这么一环套一环的,好好的一个卢员外竟然就这样被拉到了地狱门前。
老卢啊老卢,你特么惹谁啦?
五、拯救大兵卢和石
董超、薛霸在即将结果卢俊义的性命时,犯了一个影视剧里常犯的毛病:两人和向卢俊义喋喋不休的交代了“前因后果”。
话说得久了,就给前来营救的燕青争取了时间。
燕青用弓弩分别解决了董超和薛霸,然后背着遍体鳞伤、不胜唏嘘的卢俊义开始逃亡。
可是,由于没有藏匿好董超薛霸的尸体加之卢俊义行动不便,所以很快就在官府的追捕和吃瓜群众的举报下,泄漏了行踪。
不过,所幸的是燕青当时恰好外出买饭不在,追捕队只是抓获了卢俊义一人。
燕青这时候已经想明白了:如今想保住卢俊义的命,这梁山是不上也得上了,这黑社会是不混也得混了。
梁山当然也没有闲着。
吴用早派了杨雄和石秀在负责“跟踪调查”卢俊义流放一案。
无巧不巧的燕青恰好就遇到了杨雄和石秀。
三人一合计,决定由燕、杨两人回梁山报信儿,石秀(生面孔)潜伏到大名府打探消息。
可是,由于时间太紧(官府要立杀卢俊义),孤胆英雄石秀已经来不及等待团伙到来就只能暴露自己挺身而出了。
结果很悲催,身单力薄的他和卢俊义一同被打入大牢。
但是,石秀在入狱之后真真假假的说了许多大话。
这些大话表明了一个态度:梁山要救卢俊义!而且在所不惜!
为争取时间和加强互动,吴用也利用飞“飞毛腿导弹”戴宗在大名府北京城散发了许多传单(似乎有点神奇了)。
传单内容很简单:谁动老卢就是和梁山过不去!大部队马上就到,杀尽官吏,一个不留!
这招还真是唬住了大名府的梁中书等一帮官吏。
梁中书认为卢俊义真是梁山的人,在他的身后存在着一个“强大”的社团!
于是经过开会研究,大名府作出了两个决定:一是把卢俊义和石秀当成人质“留一手”,二是加强警戒积极备战。
大名府作为边境重地,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
宋江和吴用都认为这次必须血拼大名。
救人是一方面,主要是此战必须打出梁山的威名并夺取大名府的兵、马、钱、粮。
所以,梁山这次也下了血本儿。
除梁山水军留守看家外,包括宋江在内共有30多名骨干成员约2万兵马几乎倾巢而出。
首战双方战于大名府城的庾家疃,结果梁山大败大名府军方三号人物警备副司令索超。
次战双方战于大名府城外的槐树坡,结果梁山大败大名府军方二号人物警备副司令李成。
三战双方战于大名府城外的飞虎峪,结果梁山大败大名府军方一号人物警备司令闻达。
三战之后,大名府外围阵地皆失,主力部队基本被歼灭,北京城已经危在旦夕。
接下来,梁中书向京城老岳父告急。朝廷派将军关胜、宣赞等救援。可是,这些人很快就兵败被俘并投降了。
经过将近一年的血战和组织人员潜伏、渗透,大名府终于被梁山攻破。
命大的卢俊义、石秀,在“弃暗投明”人员蔡福、蔡庆两兄弟的积极保护下,终于得救了。
六、卢二哥在黑社会的日子
这一次,梁山真是好事做到了底。
众位好汉不但顺利解救了卢俊义,而且屠杀了大名府未能跑掉的全部官员及其家属,顺便还砍了半个城的吃瓜群众的脑袋。
至于金银细软之类的,更是足足装了几百车。
李固和老卢的前妻贾氏,也在吴用的特别叮嘱下被生擒活捉送到了老卢的面前。
感激涕零的老卢这次是毫不犹豫地立即手刃了仇人,也算是“笑纳”了众人的好意。
宋江情真意切的对老卢说:
哥哥啊哥哥,我们不过是仰慕你的大名想和你在一起做些大事罢了。哪里料到竟然让哥哥遭了如此大难!哥哥若是要走现在就走,哥哥若是要留一定要做我们的老大!
李逵一听宋江这话,马上就跳了起来:
梁山的老大就是宋哥哥!谁敢当老大,老李现在就剁了他!
事到如今,卢俊义多少也感到有点“上套”的味道。
可是,走吗?上哪去?留下当老大?自己寸功为立除了燕青谁还会买账啊?
关键时候还是吴用机灵。他笑着说:
卢员外刚刚脱险,养伤才是当紧。其他事嘛,以后再议,再议。
卢俊义至此算是正式加入了梁山社团。
不久之后,梁山与曾头市再次发生冲突。
急于为自己在梁山树名的卢俊义请缨当先锋出战。
吴用担心卢俊义抢了功劳风头盖过宋江,就建议说:
卢员外身体刚好,冲锋陷阵万一有个闪失怕是不妥呀。还是带支部队埋伏在外围接应吧。我们和宋大哥一起打头阵!
吴用的建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因为大伙儿都知道那个史文恭就在曾头市。擒住了史文恭,那个先老大的遗愿不就…
战事十分顺利。
曾头市被攻破。
然而,在宋江大部队重重围剿之下,武功超绝的史文恭竟然逃脱了。逃脱就逃脱吧。慌不择路的史文恭偏偏鬼使神差的一头冲到了在后方无所事事的卢俊义面前。
卢俊义的武功也真不是吹出来的,只不过一个回合,就生擒了用毒箭射杀晁盖的史文恭。
既然史文恭被抓住了,晁盖的遗愿就再次被提了出来。
也许宋江觉得这就是天意,所以坚决提出让卢俊义做梁山一把手。
然而,下面反对的声音络绎不绝。
甚至连吴用也态度鲜明的表示反对。
在梁山混社团的这些日子让老卢的情商提高了不少,看着怒视着自己的众好汉他哪里还敢同意!
此时的他真是后悔自己抓住了史文恭。
是呀,林冲、关胜、武松那么多好汉难道都是真的打不过史文恭吗?
最后还是宋江有办法,他提出和卢俊义来一场公平竞争,让天意来决定。
于是,因为这一次“公平竞争”,本来和梁山没有矛盾的东平、东昌两个县城算是倒了血霉。
通过抓阄决定,宋江带人攻打东平府,卢俊义带人攻打东昌府,谁先赢谁做梁山老大。
公平吧?
两座县城的实力差不多,宋、卢两位大哥带的兵马也大致相等,这难道还不公平吗?
梁山社团在这个时候,宋江的根基已经牢不可破做老大既是众望所归也是水到渠成。
刚刚入伙的卢俊义麾下除了同为新社员的燕青之外再无他人拥戴,即便是当上老大也不见得得心应手。
所以,跟着宋江打东平的无不用心用命;跟着卢俊义打东昌的无不嘀嘀咕咕。
老卢人虽笨点可也不是傻子,史文恭的教训且不可再犯啦。
于是,在屠杀了两座县城的一大批社会良民之后,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宋江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梁山社团的新一代掌舵人,卢俊义也心安理得的成为了梁山社团的二把手。
再后来,宋江领衔的梁山社团靠着坚定的毅力和手段,终于被大宋朝廷招安,成为了一支对内敢于无情镇压血洗、对外能攻善战的主力“官军”。
多年之后,靠着无数人的鲜血踏着无数人的尸体,宋江和卢俊义分别被朝廷授予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副总管(相当于省长兼省军区司令员一级的高干)。
可是,出身低层公务员的宋江和从未接触过官场的卢俊义虽然在身份和地位上跨入了高干序列,但在权谋和政治方面,却明显不适应那些长期处在高层的更深更隐蔽的套路了。
一生钟情套路的宋江在临死之前,终于悟出了一些门道,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哄着李逵饮下了毒酒。
一生都处于被套路的卢俊义在临死之前,却什么也没有悟出,所以他的悼词上留下的竟然是“酒后失足落水不幸遇难”。
看来所谓的“河北三绝”在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在这一点上,卢二哥甚至还比不上他的干儿子燕青。
在梁山社团逐渐成长起来的燕青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玩套路的人,他撬得一份美色和财富,学着范蠡逍遥江湖去了。
也许,这才是混社团的最好归宿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