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所谓的“阉党”也好,是东林党也罢,放到晚明之时,他们无一不是明朝的破坏者和掘墓者。
可是倘若一定要让他们分出一个高下的话,那么显然,东林党比阉党要更可恶,或者说东林党对明朝具有更强的破坏力,他们掘墓也更绝、更彻底。
既然说到了阉党,那便不得不说魏忠贤。
被称为“木匠皇帝”的朱由校虽说能力一般,但是用人之术倒还勉勉强强过得去,所以特地扶植魏忠贤来制衡文官集团。
魏忠贤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他也很清楚朱由校扶他上位是为了什么,所以也是尽心尽力地打压文官集团,东林党更是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这也是东林党为何那么恨魏忠贤的原因所在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魏忠贤不仅断了东林党的财路,更是挡住了他们的权路,岂不如同诛人九族?
魏忠贤贪则贪矣,但他自己心里也有分寸,不能只顾着给自己敛财,也得分皇帝朱由校一份,让朱由校能够拿得出钱来维系明朝政府的运行。
更何况,当时后金正在明朝北方肆虐,正是用兵之时,用兵须用钱,倘若朱由校因为没钱用兵,让后金打了进来,朱由校当不成皇帝了,他魏忠贤到时候别说继续掌权和敛财了,活路都没有。
魏忠贤贪则贪矣,但是他贪的更多的是地主、官绅这些既得利益阶级的钱,反倒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农民的赋税。
虽说羊毛终究出在羊身上,但是至少魏忠贤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他能力终究有限,有些事让他防不胜防而已。
他薅了官绅地主的羊毛,官绅地主又去薅百姓的羊毛,他对此确实颇为无力,他也想过去招揽有才之士为自己出力,但是买他账的人却不多,譬如孙承宗,魏忠贤便一直想要拉拢孙承宗,但是孙督师不买账。
当然不论如何,以魏忠贤的能力,加上他的贪婪,绝不可能让明朝走出困境,只会加速明朝的灭亡。
魏忠贤掌权时期的明朝和崇祯时期的明朝相比,更像是天黑之前的最后一抹余晖,他薅官绅地主的羊毛越狠,官绅地主薅百姓的羊毛也会越恨,这是一个不可解的死循环,至少对于魏忠贤而言是这样。
东林党与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更贪婪,他们是有能力,但是他们却将自己的能力和精力放在如何争权夺利上。
也正因为东林党比阉党更有文化,更有能力,所以他们对明朝的破坏力才会更强。
魏忠贤想不到的办法,他们想得到。
魏忠贤不敢用的办法,他们敢用,因为他们掌握了笔杆子,他们能让黑的变成白的,也能让白的变成黑的。
他们多数时候有底线,但是没底线起来绝对让人胆战心惊。
东林党领袖钱谦益本和柳如是约定好了一起投水殉国,谁料事到临头,他却用一句“水太凉”尽弃风骨。
后来,他又用一句“头皮痒”去剃了头发,在后脑勺拖上了一条“猪尾巴”。
当时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则恰恰将钱谦益这样的人视为股肱之臣,将挽救明朝的重任托付给钱谦益这样的人。
让钱谦益这样的人掌权,焉能不亡?
朱由检被东林党人忽悠得铲除了魏忠贤之后,因为不懂用人之术,更不通制衡之道,以至于让东林党一家独大。
东林党掌权之后,可没魏忠贤那么客气,他们以前被魏忠贤刮走了那么多钱,这时轮到他们掌权了,他们哪能不捞回来?
不仅要捞,还要比以前捞得更狠。
东林党将很多不利于他们的政策一一废除,然后开始了他们的疯狂敛财之路,这造成了明末的时候,国库没有钱,可是官绅地主们却个个富得流油。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朱由检没钱了,想让他眼中的股肱之臣拿一点钱出来救济国难,可是那群贪权好利的东林党诸公们却一个个使劲地摇头说没钱,说什么也不肯借钱给朱由检,朱由检却也只能摇头叹气。
如果说魏忠贤时期的明朝是一地鸡毛的话,那么崇祯时期的明朝那就是一地鸡毛加满天飞的鸭毛。
至少魏忠贤还知道维护朱由校和明朝,但是东林党诸公却只顾着维护自己的蝇头小利,浑然不顾明朝。
所以说呀,虽然魏忠贤和东林党都不少什么好货色,但是东林党却要更可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