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通常的思维观念中,总认为中华文明的起源是黄河流域,而且在商周时期也是以黄河流域为中心。然而,在现代的考古发现则证明,黄河流域只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华文明实际上是由各地的文化共同融合演变,相互影响的。即便是在商周时期,其它地区也并非蛮夷而不开化的,江西新干大洋洲商墓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在1989年9月20日,江西省新干县大洋洲乡农民在取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十来件青铜器。要知道,青铜器属于国家的重要文物,别说十件,就是一件也是非常珍贵的。当地文物部门得知消息之后,一方面派人追索流失出去的青铜器,另一方面在发现地展开考古发掘工作。没有想到的是,令人轰动的新闻就此产生了。
原来,就在农民取土的地方,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一座商代大墓。墓室并不大,陪葬品却异常丰富,一共出土了1500多件文物,其中青铜器有480多件。这个数量,仅次于河南安阳殷墟、四川广汉三星堆,是商代考古的又一发现。
不仅是数量多,这批青铜器的造型精美奇特,工艺精湛,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它打破了长期以来将江南地区视为荒蛮之地的看法,展现出不一样的文化之光。这些青铜器,明显和中原文化一脉相承,却又带着浓郁的地方特点,尤其是纹饰、图案方面,实在是与中原出土的青铜器有着明显区别,这也体现了文化融合和碰撞的历程。
在众多种类的青铜器中,有一件非常引人注目,它就是兽面纹青铜胄。小珏介绍过很多青铜器,往往以礼器为主,食具、酒具也比较多,但很少提及兵器。即便是有,也是以青铜刀、青铜剑居多,防具几乎没有说到过。
这是因为,在商周时期,青铜还是一种贵重金属,甚至可以直接当作钱来使用。在战争中,作为攻击性武器,青铜器是不得已而为之,目的是增强杀伤力。但是,因为代价太过昂贵,所以很少在防具中采用青铜来制作,大量的士卒,都是赤膊上阵,或者是穿着简单的布甲、藤甲。
所以,能用得上青铜防具的,在当时肯定是贵族中的贵族。新大洲商墓的主人,能用这么多青铜器陪葬,他的命肯定值钱,因此武装到了牙齿,头部更是得到了精心保护。
我们通常说甲胄,其实是分为两个部分的。穿在身上的是甲,戴在头上的是胄。新大洲商墓出土的青铜胄,就是代表着当时最先进、最奢华同时也是最漂亮的防具。它高为18.7厘米,口径为21×18.6厘米,重约2公斤。
它像是一个圆帽,外面是高浮雕的兽面纹密布。头顶是一只单角,既粗又大,向后卷起,展现出威武不凡的样子。而且在这只角上还有孔,估计是为了插放缨饰的。眼睛的位置,是长方形的孔槽,有些异类。
耳朵的形状外卷,鼻孔处则是内卷收缩。在青铜胄之上,还有四个孔洞,专家分析一方面是为了透气所用,让佩戴者更为舒适,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平时悬挂。
我们刚才提到,这件青铜胄只有2公斤重,相对于它的材质,已经是非常轻了。这是因为壁厚仅仅只有0.3厘米,相当轻巧。这展现了当时工匠的高超技术,让它兼顾实用和舒适两方面的作用。这样一件华美的青铜胄,也不知道救了主人多少次。
虽然墓主人的身份,考古专家一直没有弄清楚。但在当时能够拥有如此奢华的青铜器,一定是位高权重之人。这件青铜胄,是迄今为止最为精美,最为漂亮的文物,当然也一定是最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