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近几年出现了一堆宣扬“唐太宗改史”的营销号言论,搞得有关唐朝历史的讨论是乌烟瘴气。但鲜为人知的是,唐太宗其实是文人改史的受害者,北宋史学家司马光编撰的《资治通鉴》就通过删掉一句话抹黑了唐太宗的军功和人品。这是怎么回事呢?本鬼说说一家之言。
武德四年(621年)七月,窦建德旧部刘黑闼在河北地区起兵反唐。因为李渊在接受窦建德旧地时犯了很多错误,再加上刘黑闼确实能力出众,所以刘黑闼起兵半年后就控制了窦建德的全部地盘。李渊派包括李世勣、罗艺在内的多位唐朝大将征讨刘黑闼,但都以失败告终。
无奈之下,李渊只得派出了唐军第一战神、秦王李世民讨伐刘黑闼。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奋战,秦王扭转了唐军的劣势,重新夺得战场主动权。武德五年(622年)三月,唐秦王军与刘黑闼军在洺水展开决战。然而《资治通鉴》对洺水之战的记载出了问题,抹黑了唐太宗。
《旧唐书》和《新唐书》对洺水之战的记载为:
黑闼城中粮尽,太宗度其必来决战,预拥洺水上流,谓守堤吏曰:“我击贼之日,候贼半度而决堰。”黑闼果率步骑二万渡洺水而阵,与官军大战,贼众大溃,水又大至,黑闼众不得渡,斩首万余级,溺死者数千人——《旧唐书》
三月,贼粮尽,王度必决战,豫壅洺水上流,敕吏曰:“须贼度,亟决之。”黑闼果率骑二万绝水阵,与王师大战,众溃,水暴至,贼众不得还,斩首万余级,溺死数千——《新唐书》
从《旧唐书》和《新唐书》的记载可知,洺水之战开始前,唐太宗在洺水上游筑堰截断河水。等到刘黑闼被唐军击溃之后,洺水上游的唐军放水切断了刘黑闼军的退路,为唐太宗全歼刘黑闼的精锐主力创造了条件。
然而《资治通鉴》对对洺水之战的记载是:世民度黑闼粮尽,必来决。乃使人堰洺水上流,谓守吏曰:“待我与贼敌,乃决之。”丁未,黑闼帅步骑二万南渡洺水,压唐营而陈,世民自将精骑击其骑兵,破之,乘胜蹂其步兵。黑闼率众殊死战。自午至昏,战数合,黑闼势不能支。王小胡谓黑闼曰,“智力尽矣,宜早亡去。”遂与黑闼先遁,余众不知,尤格战。守吏决堰,洺水大至,深丈余。黑闼众大溃,斩首万余级,溺死数千人,黑闼与范原等二百骑奔突厥,山东悉平。
与《旧唐书》和《新唐书》的记载相比,《资治通鉴》对洺水之战的记载有两个改动:第一,将唐军放水的时间从刘黑闼军溃败之后改成了刘黑闼军溃败之前;第二,删掉了“水又大至,黑闼众不得渡(水暴至,贼众不得还)”的记载。
于是《资治通鉴》的两个改动将“唐太宗放水切断刘黑闼军退路”改成了“唐太宗放水淹没正在作战的刘黑闼军和唐军”。这样一改,唐太宗的军功和人品就全都被司马光抹黑了。而且司马光这已经不是初犯了,李渊下令唐军在夏县屠城的“黑锅”也被司马光扣到了唐太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