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骚扰”这个词虽为现代人所创,但它却是一个古已有之的现象。上至达官贵胄,下至下里巴人,不乏有骚扰女性的冲动者,只是考虑后果不好处理,多数只是想想,真正实施起来,不顾后果的,总是少数。然而,在封建皇权社会,拥有足够的权力或地位,作风又不检点者,一些女性就要遭殃了。如《红楼梦》里的贾琏,一个王熙凤再加一个平儿,是万万不够的。贾琏虽然很糜烂,但对待尤三姐,却没有了招数。下面介绍两个比尤三姐还狠的,都是唐代女子,一位是湖南观察史李庾家中女仆名叫却要;一位是李元婴手下小吏崔简的妻子郑氏。
先说却要。却要人长得漂亮,也很机灵,虽身为湖南观察史李庾女仆,却自尊自爱,洁身自好。李庾有四个儿子,全是好色之徒,个个都想诱奸她。却要当然心知肚明,每每避之,四个公子皆不能得手。
这年清明节晚上,却要正在观花。李家大公子在樱桃花影中,忽然一把拉住她不放,就要那事。却要喊不得,跑不得,一个转念,她从旁拿了一条席子给他,说:“到大厅东南角等我,我一定来。”老大刚走,老二又来,却要再拿一条席子给他,说:“去大厅东北角等着。”不一会儿,老三、老四接踵而至,却要均给席一张,一个被指到大厅西南角,一个西北角。
四个色狼先后溜进了黑灯瞎火的大厅。他们虽然知道大厅里并非一人,但彼此心里都有鬼,均不敢出声,只顾等着却要。过不多时,却要手拿明亮亮的大蜡烛来到大厅,高喊:“哪里来的乞丐?竟敢睡在这里!”四色狼一听,立马跑路。
再说郑氏。李元婴是唐高祖李渊的第22个儿子,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唐贞观13年,也即公元639年,李元婴受封为滕王。食禄山东滕州。李元婴一到山东封邑,远离了父兄的管束,本就骄奢淫逸的他,变得更甚,好色本性,愈发无度,尽管身边美女众多,仍不满足,霸占平民妻女不说,他还经常以王妃的名义召唤官员的妻子进府,而后被他强拉上床。
一次,滕王派人召唤小吏崔简的漂亮妻子郑氏进王府。作为滕王的下属,崔简自然知道滕王的为人,不答应吧,得罪滕王;答应吧,爱妻十有八九会遭滕王污辱。崔简因之又恨又怕,左右为难,最后只得向妻子讨主意。谁知妻子倒很是镇定,郑氏说:“如今是太平盛世,他敢胡作非为吗?”
听了妻子这话,崔简尽管心里没底,却也无力阻拦,想交待妻子两句,又觉自己比妻子矮半截,跟本就没有妻子有底气。为家为官为命,只得随她去了。
郑氏穿上硬底鞋,大大方方地跟着来人去了滕王府门外的小楼阁。滕王一见郑氏进来,就迫不及待地上前非礼她。郑氏大声喊叫,滕王身边的随从人员马上对郑氏说:“他是滕王。”郑氏装作不信,大声说道:“滕王怎么会如此下流无耻?一定是家奴!”边说边从脚下取鞋一只,连连猛击滕王的脑袋,打得滕王头上冒血。郑氏用鞋打过滕王还觉得不解气,又用修长的手指甲抓破了滕王的脸,顿时,滕王脸上鲜血点点又斑斑。
滕王侍从未及拉开,王妃闻讯赶来,侍从只顾拉着滕王躲避,郑氏也得以脱身回家。
唐代这两女子反“性骚扰”的小小手法,既让色狼赧颜尴尬,又让色狼难以反击,无由报复,可谓胆大心细,新奇独特,很值得现代女性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