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的皇帝很多,但是如果提起昏君,纣王、夏桀等名字就会被很多人脱口而出。但是关于他们的罪行、恶行,很多都是后人的累加,其实历史上的夏桀和商纣王的所谓恶行都是后人的叠加,所以才被诽谤。怎么说?
殷纣王
和上文的夏桀一样,殷纣王也是中国有名的暴君代表,关于他的恶行,很多人都可以说上几条,比如:酒池肉林,比干之死,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可是这些事情真的是他干的吗?其实不是,纣王的罪行是经过朝代的叠加才恶行满满的。
因为古人写史书,最喜欢的是,把关羽每个人每件事的记载都直接找出来,然后直接罗列下来,像算账一样,列出个大概,而来源到底真实与否却并不说明,这些也体现出司马迁的厉害,因为他写史书是对前人观点的甄别总结而成,不是抄材料,做总账。而如果有对对前人的观点有疑义的往往又得重新开一本账目,再次清算甄别,所以古史书中的有些材料并不算真实。今天我们就按照历史发展的脉络,来理一理纣王身上罪名都有哪些增减。
殷纣王罪名辨析
《尚书》中,纣王的罪名最大的是酗酒:《无逸》的"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可是一个人爱喝酒,并不能算是残暴,况且喝酒还是当时的风气。《酒诰》说:而武王对于妹土,竟命康叔"群饮,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这就话的意思是说周朝如果过度饮酒,要被拘役,而周是商后的朝代,如此规定可见对于殷商因酒亡国对他们的刺激,也直接证明了商代的人爱喝酒是习俗,甚至可以说是上瘾了,已经成了有普遍性的深入骨髓的病癖了。
第二个罪名是:不用贵戚旧臣。有《微子》的"吾家耄逊于荒",说老臣都荒废无事可干,可是中国自古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旧臣不被重用的情况实在是多了去了。这并不是一个君王昏庸的罪名原因。
第三个罪名是:是登用小人。有《微子》的"卿士师帅非度",这个上位可以说是君主无用人之能,但是自古任用小人为臣的人很多很多,清朝著名的大贪官和珅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可是乾隆为什么非得用他呢?因为用的顺手,贪官也有才干,"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只是皇帝在财和人上面选用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罢了。
第四个罪名是:听信妇言。比如著名的神话小说《封神榜》就说他为了妲己而兴建鹿台,甚至还挖心比干。可是真正的史书中对于"听信妇言"一事仅仅有一句:《牧誓》中的"惟妇言是用"一句话。这并不能说明他听信妲己,为博美人一笑而集结全国之力兴建鹿台,也不能说明他为了妲己而挖了老臣之心。
第五个罪名是:是信有命在天。《多方》的"以尔多方大淫图天之命,屑有辞。"说纣王对自己上承天命深信不疑。但是古代觉得自己上承天名之人绝非他一个人。这是古代帝王为了统治人民而使出的政治手腕罢了,并不能作为他是暴君的证据。
第六个罪名是:是不留心祭祀。有《多士》的"罔顾于天显民祇。"说纣王身为国君但是却不重视祭祀,不合礼仪。但这也不是他是暴君的证据。从以上六项看来,纣只是一个糊涂人,他贪喝了酒,忘记了政事,所以把他的国亡掉了。崔述云:"盖惟迷于酒色,是以不复畏天念祖,以至忠直逆耳,谗人倖进。"(《商考信录》)说他罪名只是沉迷酒色,不敬天祭祀,并没有说他有暴虐的倾向。
后来殷纣王之死,也是因为他带兵出征,被周文王钻了空子,最后兵败而王国并不是因为打击而亡国,更不是因为他暴虐而亡国。作为历史的胜利一方,周朝夺了殷商的天下,或者直接说他夺了殷纣王的天下,所以周朝人初有天下,以新朝的资格,对于所灭的国君发出几句斥责的话,乃是极平常的事,而且是应该有的事。即使被灭的国君是一个圣人,这些笼统的斥责之言于例亦不可少,因为既要打他,就不得不骂他。中国历史上骂亡国之君的例子还少吗?
如,《韩非子·外储说》云:"越伐吴,乃先宣言曰:"我闻吴王筑如皇之台,掘深池,罢百姓,煎靡财货,以尽民力,余来为民诛之。""越国伐吴也是先对吴国君主痛骂一通,因为古代战争讲的是要师出有名,不能上来就打。看了这话,再去看《多士》诸篇,颇使得我们要在骂纣王的时候要不忍心或者犹豫了。所以我们对于西周时纣的罪恶的传说,只须看作一种兴国对于亡国的循例之言。
后世纣王罪名辨析
后来到了东周,学者们发现,利用纣王的名气,可以对百姓进行教导劝诫,就开始把亡国的纣当作箭垛,朝着他放箭,他的罪状加增不少。战国时期加了著名的具体事例:糟丘、酒池、剖孕妇而观其化、杀比干而观其心、囚文王七年。(见《左传》)设炮烙等等罪名。
到了西汉,他的罪恶的条款因年代的更久远而集叠得更丰富了。现在把已见战国人称引的删去,把剩余的列举于下:使男女倮相逐于酒池肉林之间,鹿台,其大三里,高千尺。(见《新序》。妲己之所誉贵之,妲己之所憎诛之。(见《列女传》。这些都是到了西汉才有的罪名,所以真实性不高。
到了东汉,没有新添的罪条。但却把"长夜之饮以失日"的一件故事放大了:"纣沈湎于酒,以糟为丘,以酒为池,牛饮者三千人。长夜之饮,忘其甲子。车行酒,马行炙,百二十日为一夜。"如此纣王昏庸好色的形象才真实具体,但是也是在前人的历史上丰富而来的。
后世的皇甫谧做了一部通史,名唤《帝王世纪》。他是中国伪造历史特别有名的人,纣王也是因此变成了真正的恶贯满盈。他集合了前人的旧说,更加上自己的幻想,综合而成为一整篇的纣的罪状书。如:造倾宫,作瓊室、瑶台,杀人以食虎、造鹿台、多发美女以充倾宫之室,妇女衣绫纨者三百余人、剖比干妻以视其胎、杀伯邑考使周文王食之。
后来这些罪名因为被写进《封神榜》,这些人事经过被神话化了,此书在中国民众的影响力巨大,纣王的昏君、暴君形象彻底形成。周人趁他倾尽国力征伐东夷后方空虚的时候,钻了空子,纣力战不胜,身死国亡,成了亡国之君,所以后人才诽毁他。纣的不善的声名都由于他所站的恶劣的地位而来,因为普通人的心目中原是不看见个人而只看见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