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古装剧《燕云台》终于开播,这部耗时良久的古装剧,以萧氏三姐妹为主线,为我们揭示了一段不寻常的历史。
电视剧虽然与真实的历史已经相去甚远,但有一点相同的是,无论是在电视剧还是历史上,萧燕燕都是绝对的主角。
01 契丹版武则天
萧燕燕本名萧绰,小字燕燕,萧思温之女,出身于辽朝的皇后世家。
公元969年,耶律贤在萧思温等人的拥戴下登基称帝,是为辽景宗。为感谢拥戴之功,耶律贤以萧思温为北院枢密使,以萧燕燕为贵妃。
这是萧燕燕人生的起点,也是很多人努力了一辈子都摸不到的终点。
然而很快,她就又升级了。数月之后,耶律贤再次让萧思温成为魏王,而萧燕燕则成为皇后。第二年,与萧思温共同拥立耶律贤的高勋、女里被杀,理由是谋害萧思温。为了安抚萧氏,萧燕燕的父祖都得以追封为王。
这段其实颇有些耐人寻味,说是萧氏父女政治手段高明呢,萧思温偏偏真死了;说这就是事实呢,又总有那么点阴谋的味道:为啥受益的总是萧燕燕呢?
当然,没有证据也不好瞎猜,或许萧燕燕生来就该为武则天那样的女主吧,因为他老公也和唐高宗有的一比。
辽景宗耶律贤幼时,受到过度惊吓,一直体弱多病,大约从从耶律贤登基开始,因此萧燕燕就开始逐步参与到国家政务之中。
保宁元年,辽大赦境内。刑赏政事,用兵追讨,皆皇后决之,帝卧牀榻间,拱手而已。-《契丹国志》
976年,耶律贤宣布,此后皇后也称“朕”,并成为定制。这几乎等于是宣布了萧燕燕和皇帝拥有同样的地位,跟武则天的天皇天后差不多一个意思。
从此以后,萧燕燕几乎是独立裁决辽国的一切政务,耶律贤安心当个木偶人。直到他挂了。
982年,耶律贤去世。临终前,耶律贤下诏以萧燕燕的儿子耶律隆绪为继任皇帝,还加了一句,听妈妈的话!
遗诏梁王隆绪嗣位,军国大事听皇后命。-《辽史》
看到这里,子彧不禁感叹,萧燕燕的上位史,几乎就是武则天的翻版!
萧燕燕并不是个只会宫斗的女人,这些年来,辽国在她的治理下可以说是蒸蒸日上。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她应得的。
然而,萧燕燕和武则天的最大区别在于,她上位时,还很年轻。具体有多年轻呢?还不到30岁。
而此时的辽国,还没有脱去游牧帝国的外表,耶律宗室们手上,有着极重的兵权。而此时的萧燕燕可谓是孤儿寡母。
面对这种局面,萧燕燕并不紧张。
她一面听取汉臣韩德让的建议,学习汉法治理国家,削除契丹宗室的兵权,软禁府中,严禁私自会面,还将宗室们的亲属召入宫中为质。又以宗室耶律休哥为南院枢密使,加强对宋军防;以侄女婿、宗室耶律斜轸为北院枢密使,严格管理契丹贵族。
一番雷厉风行之下,整个辽国噤若寒蝉,无人再敢蹦跶。当然,也正因为与韩德让的特殊宠遇,萧燕燕有了很多传言,这个我们后面再说。
983年,群臣以萧燕燕为承天皇太后,而以耶律隆绪为天辅皇帝。一个承、一个辅,可知当时萧燕燕的地位。
而正当萧燕燕稳定了国内局势之后,南边出事了,也就是大宋王朝那边。
02 从雍熙北伐到澶渊之盟
986年,宋太宗赵光义得到了一个报告:北边的辽国孤儿寡母,太后又和韩德让不清不楚,君臣离心,正是我大宋杨威之时啊!
主年幼,国事决於其母,其大将韩德让宠幸用事,国人疾之。-《续资治通鉴长编》
历史上,宋太宗风评一直不是很好,从这件事来看他似乎真的不够优秀。
或许是因为他正在等待为屁股上的一箭雪耻的机会,或许是因为他轻视萧燕燕,总之,他似乎没有核实消息的准确性,就在当年正月心急火燎的发动了大举北伐。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雍熙北伐”。
对于邻国的轻视,萧燕燕决定用狠狠的胜利来回敬。面对宋太宗、曹彬、潘美、杨业、田重进这样的北宋全明星阵容,萧燕燕一面以耶律休哥抵御曹彬,耶律斜轸抵御潘美杨业,一面率大军屯于南京郊外为后援。
不久,曹彬在岐沟关大败,又被辽军追杀数万人,几乎就废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曹彬的失败让节节胜利的潘美杨业和田重进两路也不得不后撤。在掩护边民撤退时,辽军俘虏了杨业,杨业绝食而死。萧燕燕遂以杨业的首级传示边关。
这就是《杨家将》中被反复渲染的杨业牺牲的场面,而萧燕燕也就注定成为了历史剧中的反面角色。
虽然不知道后世的风评,但她似乎不准备满足于,让辽朝只是一个附属的草原帝国,而要让辽朝成为和中原王朝平起平坐的正统王朝。
于是,在那之后,辽军不停骚扰宋军边关,多有取胜。终于在公元1003年,萧燕燕携耶律隆绪,以报复宋军的雍熙北伐为名,率军20万大举攻宋。
这一仗的开始对于宋军来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但对于辽军来说则是势如破竹。1005年,辽军深入到了黄河岸边的澶渊,北宋都城汴京已经遥遥在望。
但将辽带入全盛的萧燕燕没有想到,北宋也不过是第三任皇帝而已,开国的锐气还是在的。不久,宋真宗御驾亲征,澶渊的宋军士气大增,辽军大将萧挞凛被宋军射杀。一时间,辽军陷入了孤军深入的危险。
然而,宋真宗的勇气真的配不上宋军的拥戴,他在出发前就暗令与辽军谈和,到了前线,一仗没打,经过两轮谈判,就签订了城下之盟。
虽然是城下之盟,但宋军士气高昂,萧燕燕也并没敢太过分:宋辽为兄弟之国,宋真宗与辽圣宗约为兄弟,真宗以萧燕燕为叔母,同时北宋每年送上银十万两,绢三十万匹。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澶渊之盟。
这并不算一次不平等条约,但辽国却因此成为了第一个,与中原王朝平起平坐的草原帝国,而不像南北朝时互称为虏。不得不说,这是萧燕燕的厉害之处。
而萧燕燕的不寻常,还不仅在于此。
03 这一次是真的?
虽然历史上很多太后和枭雄们的风月简史,都不怎么可信,但查阅了相关资料后,关于萧燕燕和韩德让的那些事,真的让子彧大跌眼镜。
不管是评价很低的《辽史》,还是《契丹国志》《续资治通鉴长编》,关于韩德让几乎都是一个口径:他和萧燕燕真的有事。
萧燕燕初为太后,即对耶律斜轸和韩德让十分信任。萧燕燕还给韩德让封王,“位亲王上”;耶律斜轸死后,又以韩德让“拜大丞相,进王齐,总二枢府事”。
总之,这种信任,几乎不像是君主对臣下应有的信任,而像是野史所说的那种感觉。
如果这只是政治上的信任,那么接下来的记载,更是让子彧不得不信,他们之间有点啥了:
统和六年,契丹贵族胡里室,只是不小心冲撞了韩德让的坐骑,就被萧燕燕命令“立斩之”;
统和十九年,萧燕燕给韩德让赐名“德昌”;二十二年,又赐姓皇室姓氏耶律;二十八年,又给韩德让赐名“隆运”。把韩德让生生变成了“耶律隆运”。
韩德让死后,还陪葬辽景宗耶律贤和萧燕燕的乾陵(无独有偶,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合葬陵也叫乾陵)。
如果说前面的还只是政治上的“信任”和宠遇,那么这些记载,则像极了一个女人对情人的关爱和担心。
所以,子彧差不多都信了,萧燕燕和韩德让,或许真的就像野史所说的那样。
但唯有一个疑点,那就是韩德让的赐名“隆运”是和辽圣宗隆运处于一个辈分的,而辽朝宗室的名字,并没有父子相承的名字,反而是辽圣宗的兄弟们叫“隆庆”“隆佑”。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名字在向我们暗示什么的话,它暗示的是韩德让和萧燕燕的儿子是一个辈分的,而不是他的叔叔辈。
这似乎又和韩德让与萧燕燕的那些传闻不太符合。由于辽朝的史料被毁坏太过严重,实在难以分辨真伪,或许韩德让真的只是受宠遇而已,你觉得呢?
文/子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