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中对荣夷公的评价其实不高。为什么呢?其实就是说周厉王重用荣夷公,结果引发了朝中动荡,周王城中发生了“国人暴动”。这次“国人暴动”就是周王朝从盛到衰的转折点。
荣夷公是谁呢?史书说荣夷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什么是“专利”呢?其实这个跟荣夷公的私人利益关系不大。所谓“专利”,更大的其实在于天子的“专利”。荣夷公维护的是天子的“专利”。
那么,荣夷公为什么要维护“专利”呢?
荣夷公出身高层贵族。荣夷公的先祖是与武王同辈的姬姓贵族子弟,在周文王时期就曾与武王共同辅政王朝发展。如此可以看出,荣夷公本身就是姬姓嫡系血脉,维系的自然也就是姬姓家族的绝对利益。
《史记·周本记》载“成王即伐东夷,息慎来贺,王赐荣伯作《贿息慎之命》”,还有《师永盂》也曾记载荣伯参与周天子赏赐田地之事。荣伯既然为伯,那么至少也是有封地的,即是荣伯就是荣国的始封君。
周厉王时期,荣伯这一支家族的代表人物就是荣夷公。这里“荣”显然是家族的代表,“夷”则可能是这位荣氏的名字。而“公”就是爵位。那么,可见的是,这个时期的荣氏地位已经发生了升级,以前的“伯”爵已经升级成了“公”爵了。荣氏已经相当显赫了。
荣氏的显赫,一方面是因为属于姬姓嫡系血脉,一方面则可能是因为百余年间皆紧紧围绕在周天子的身边,全力维护周天子的利益,也才让荣氏得到了周天子的认同。周厉王重用荣夷公,从家族的角度上,从政治的角度上,其实都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问题是出在哪里呢?其实还是这个“专利”上。
我们说荣夷公维护的“专利”是天子的“专利”。这个“专利”是什么“专利”呢?
周厉王时期,地方诸侯发展百年,逐渐已经拥有了自己独立的军事和经济,对于周天子的尊奉和依赖度上都已经有所削弱,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对天子直接控制的土地,诸侯乃至国人们都出现了不尊奉的态度。
荣夷公进谏周厉王,要求对山林川泽的物产实行“专利”,意思就是这些东西要进一步强调由周天子直接控制,讲周天子对土地的权威性。这个议题显然不是荣夷公心血来潮,本来就是周厉王授意的意见。
但是,这个议题显然出了问题?什么问题呢?荣夷公在周厉王身边,是王朝中的重要臣子,维护的都是周天子的绝对利益。可是外面的诸侯呢?此时大多有着独立的经济和军事,那么如果推行“专利”,他们的既得利益就会受到损害。对于诸侯们而言,表面上虽然说是尊奉天子权益的,然而伤害了自己的利益,大家就不满意了,于是集体弹劾荣夷公。
周厉王对于此当然是愤怒的,这个时候周厉王出了昏招,就是派了佞臣卫巫去监视臣民和国人,还把那些反对“专利”的人抓来杀掉。于是,这就导致臣民产生了反对之意,后来诸侯和国人们就奉周公和召公为首,在都城中发动了一场暴动,将周厉王赶出了王城,而荣夷公大概率也是被打入冷宫甚至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