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解字》中对“谋”的解释为:虑难曰谋。
《大明王朝1566》则是一部有关明代嘉靖时期臣与臣、君与臣之间的权谋电视剧,是评分高达9.7的国产剧,而拍摄该剧的导演是张黎,编剧是刘和平,更有一群演技精湛的演员亮相,让观众看得畅快淋漓。
但既然是讲“谋”,这部好剧也是挑观众的,观众得有耐心,懂欣赏,还得多看几次,才会拍手叫好,明白其妙处。
嘉靖帝朱厚熜是因为堂兄明武宗朱厚照驾崩时没有留下子嗣又无其他亲兄弟,而被首辅杨廷和张太后推上了皇位。
彼时年仅14岁的朱厚熜就像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的人,一夜之间便登上了人生的最高峰,朱厚熜怕吗?他是怕的,因此朱厚熜在前往京师途中就与礼臣发生了冲突。
礼臣建议朱厚熜尊明孝宗(明武宗亲生父亲,明朝第十位皇帝)为皇考,改称朱厚熜的亲生父亲朱祐杬为皇叔父,继而以皇太子的礼仪继承皇位,从东安门入居文华殿。
简单来说,朱厚熜应该做明孝宗的儿子;但朱厚熜没有听,说明武宗的遗诏是让他做皇帝的,而不是来给明孝宗做儿子的,于是年幼的朱厚熜和一帮大臣都僵持住了,那一帮老奸巨猾的朝廷大臣也没有料到朱厚熜会如此难搞定,但又不可能再去拉另一个人过来登基称帝。
最终是由张太后令群臣上笺劝进,朱厚熜从大明门进入,在奉天殿登基称帝。而三年半之久的“大礼议之争”,朱厚熜胜了,意味着他确实是来做皇帝的,而是一个“吉娃娃”,杨廷和在嘉靖三年罢归故里。
在《大明王朝1566》中,由陈宝国饰演的朱厚熜有句台词是:“任何人答应你的事都不算数,只有自己能做主的才算数。”朱厚熜登基称帝时虽然年幼,在朝廷中没有势力,但头脑聪明、保持聪明,与一帮臣子耗着,结果耗赢了,大概当时的嘉靖帝想的是“即使是我做了皇帝,那就该皇帝说了算”。
海瑞则是明朝著名的清官,在历史上享有很高的评价,朝廷官场相当于是淤泥,而海瑞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不收礼,不占公家的便宜,在一大帮心怀叵测的臣子中就是怪咖。
由甘雨饰演的郑泌昌在剧中就讲到:“文官袍服上织的是禽,武官的袍服上绣的是兽。披上了这身袍服,你我哪个不是衣冠禽兽?”而海瑞就能义正言辞地说句“我不是衣冠禽兽”。
不过“水至清而无鱼”,在剧中,嘉靖帝当着儿孙朱栽垕和朱翊钧的面对海瑞说: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这个海瑞不懂这个道理,在奏折里劝朕只用长江而废黄河,朕其可乎?反之,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严嵩、杀严世蕃的道理。再反之,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道理。”
这长篇大论是嘉靖帝的治国之道,是说给海瑞听的,也是说给朱栽垕和朱翊钧听的,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这是嘉靖帝的谋略,阴与阳、黑与白、清和浊,其实都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剑,而剑不能悬在皇帝的头上。
当然,海瑞不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他是臣子,一心为国为民,因此看到嘉靖帝数十年不早朝,只顾修仙,视为昏君。
1566年,海瑞备好了棺材,把家人托付给朋友,向59岁的明世宗呈上《治安疏》,把嘉靖帝狠狠骂了一通,“嘉靖,嘉靖,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便是出于此,末尾还提出了改革政事的具体意见。
嘉靖帝看了这《治安疏》,被气得半死,大喊一声:“抓住这个人!别让他跑喽!”此时的嘉靖帝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还在转,他清楚海瑞不会跑,还清楚海瑞不能死,海瑞一死,成就的是他的名声,嘉靖帝就坐实了“昏君”的名号。
嘉靖帝没有这么做,海瑞入了狱,嘉靖帝与他进行了人生中最后的一次交锋,不过这次交锋,谁也没有赢得特别漂亮。
《大明王朝1566》中有许多非常精彩的片段,不仅是有关嘉靖帝、海瑞,还有严嵩、胡宗宪、张居正、杨金水、吕芳等人,都是一群人精,他们的官衔或高或低,与皇帝的距离或远或近,在这场剧中勾勒出了一个“谋”字。
虽然讲的是嘉靖一朝的故事,但也是几千年的封建官场文化与王朝兴衰。那为啥这部好剧却被雪藏多年?很多观众以为是这剧“涉及敏感”,但其实是这剧被湖南台买断了,刚播出那会反响平平,而随着这些年国民素质提高,这部挑观众的《大明王朝1566》也就一路好评,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