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自从五代时候就成为江南繁华种地,宋朝遭遇靖康之难,高宗赵构难逃,随后以杭州为行在,称临安府,此后,南宋就以杭州为临时都城。
南宋诗人林升在游玩临安的时候,写了一首:《题临安邸》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前两句描写西湖美景,杭州繁华,语气一转描述当时临安的人醉生梦死,恍惚之间以为杭州是汴州。给人的感觉就是南宋君臣不思进取,一味享乐,实际上怎么样的?
自从六朝之后,江南再一次成为重心,南宋不仅丧失了陇右丝绸之路的通道,还失去了长江以北的土地,此时的南宋,彻底变成一个江南小国,而且内忧外患,糟心事一大堆,传承千年的丝绸之路这时候彻底堵死,只能通过海上来增加贸易收入。
面对神州陆沉,河洛一片膻腥,很多有志之士致力于北伐,恢复河山,但是当时金人势力正盛,无论绍兴时期还是隆兴时期,始终无法打破僵局,加上宋朝文官势力强大掣肘、皇室历来对武将的不信任,每一次北伐都是虎头蛇尾。
出兵时候气吞万里,收兵时候垂头丧气,统兵将领如果有了战功,文官会集体找茬,鸡蛋里面挑骨头,如果打输了,自然会乱弹劾一通。譬如著名的爱国诗人、中兴四大诗人之一的陆游,曾经上书宋高宗,认为当时掌握禁军的杨存中因为时间太久,权威日盛,建议罢免他,于是杨存中被封为太傅,醴泉观使。
杨存中是名将、主战派,多次击败金人。虽然建功不多,但是作为军中名宿,就因为惧怕他的威望而罢免,这时候的陆游不过八品的敕令所删定官,杨存中早就封恭国公,拜为少师,地位同枢密使。
所以,即使陆游死的时候写下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诗,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如何才能北定中原。
两宋时候,占居庙堂的文官对武官的牵制直接导致军队战斗力低下,无法激发军人的战斗血性,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如何恢复神州?
庙堂之上的文官这样,庙堂之外的文人呢?他们没有权力的时候,大多慷慨激昂,恨不得直捣黄龙,当然,一样不被主流或者占据多数的人接受,于是只能借酒浇愁,写一些看起来正确无比的诗词。
实际上呢,什么作用都不起,既无法改变重文轻武的国策,也无法改变文官压抑武将的现状,这个现状改变不了,武将、士兵就无法安心作战,恢复神州就是梦话。
所以无论当时辛弃疾、陈亮还是林升,抑或是陆游并非不想恢复河山,都想但是,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思维决定了南宋的宿命如此。
易位而居,即使把朝堂上的主事者换成辛弃疾、陈亮、林升等人,都不可能北伐成功,甚至这一些人一样会阻拦别的人北伐,和其他的文官不会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呢,歪史以为,《题临安邸》也不过是一时的泄气之作,与情怀什么的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