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对苏轼,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他有才,写的诗文都冠绝当世。
恨呢,则是他跟变法派玩不到一块,多次上书言事,直指王安石变法侵犯老百姓利益,搞得他们很不爽。
苏轼说老百姓不爽,皇帝则锐意改革,因此,对这个顽固的守旧派,也很不爽。
但他其实也知道,苏轼任职地方多年,指出的那些错误,肯定也是真的。
但,既然是变法,就会有各种副作用,关键只看,到底是好处大一些,还是坏处大一些。
显然,皇帝认为,如果不改革,很多事情,就会积重难返,祖宗建立的基业,可能中道崩溃。
因此,哪怕承受些骂名,也要看得长远一点,他坚信,老百姓总有一天,会理解自己的。
问题在于,在支不支持变法一事上,朝臣们分为新旧两派,他们互相攻讦,互相看不过眼。只是,因为皇帝是要变法的,所以,变法派占有优势。
苏轼总不听话,最好的,自然就是把他搞臭批倒。
于是,新任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上书,说苏轼送父亲和妻子的棺椁回四川时,贩运私盐、木材、瓷器等物,又沿途妄冒名义,差借兵卒,以公谋私。
御史风闻奏事,只要有此一说,就可以弹劾,明面上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联系到谢景温乃是新党,跟王安石关系密切,他妹妹嫁给了王安礼,这位御史已经没有立场,而是成为党争的工具。
神宗下令彻查此事,谢景温等人迅速逮捕船工,严加拷问,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俗话说,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件事让苏轼对朝政与人心大失所望,自请外调。
(杭州老照片)
王水照《苏轼传》里说,看到苏轼的奏折,神宗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这样一个难得的才子,他其实是很想重用的,但,他跟自己没有一条心,很可能会坏事,于是,只好同意外放,批示让他去做个知州。
但王安石一方,岂可让苏轼成为一方大员?将皇帝的旨意改成:到颍州去做通判,也就是知州的副手及监察者。
依宋朝制度,皇帝也不能任性,但他仍不甘心,好,通判就通判吧,让他到杭州去。
不得不说,神宗皇帝还是很爱护苏轼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里可比颍州,好玩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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