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643年春,自称“信顺王”的李自成在襄阳建立了全权政权,开始与北京朝廷对抗。在此情况下,崇祯皇帝热情地催促正在陕西练兵的孙传庭迅速率部出潼关歼灭李自成的部队,并先后传旨飞赴西安。
很明显,崇祯又犯了他豪爽好斗的老毛病。他似乎不知道,李自成已经不是他了,还活在十年前的老黄历里,还以为孙传庭可以轻松获胜。兵部侍郎张凤翔说服他说:“孙传庭有天下精兵强将,皇上只有这点家产,不可轻动。”
但是崇祯的脾气就显得倔强了,谁的话都不听。他坚持要孙传庭尽快离开海关。孙传庭只好于1643年农历八月初一在西安宣誓,随后率领白关根、高杰、牛成虎等将领约10万人。.从潼关出兵河南。
此时,由于连年战乱,河南早已赤字。利用这一作用,李自成命令起义军步步后退,诱敌深入,消耗明军粮草,然后在有利地区进行决战。孙传庭成功攻占洛阳。他原本打算在洛阳休整,待粮食补给充足后再继续行军,但崇祯的提醒接二连三,迫使孙传庭不得不放弃原定计划继续前行。
9月14日,明军终于在河南郏县与叛军作战,取得胜利。然而,他们已经深陷困境,战场上的主动权落到了叛军一方。
李自成抓住机会,命令刘宗敏率领一万余骑兵直逼明军后方,在河南汝州白沙地区切断明军补给线。
明军顿时慌了。
孙传庭只好下令撤退。撤退时,命豫军将陈永福率豫明军担当阻击重任,掩护陕西明军先撤。河南明军觉得继母收养了他们,便自行逃走,陈永福也无力阻止。明军由此大乱,叛军趁机发动总攻,明军彻底崩溃。“死士四万余人,马骡数万,皆为贼。”
孙传庭令残兵逃往潼关。李自成率领大军追来。十月初六,叛军攻打潼关。明军再次大败,潼关失守,孙传庭战死沙场。李自成攻克潼关后,率军直奔西安。
在西安市,只有五千名援军从四川赶来。她们没带棉衣,都冻得瑟瑟发抖。西安当地官员恳求该市的秦王朱存树给他们一些钱,为川军购买棉衣。不行,这朱存书跟洛阳的符王一样是个守财奴,根本不想榨取钱财。
川军将领见老朱家眷如此狠毒,谁愿意为他们卖命?于是他主动向叛军投降,打开了西安城门。10月11日,起义军攻入西安,俘获铁公鸡朱存树,李自成收缴财产。
李自成进入西安后,迅速控制了陕西全境。明军将领白关根、牛成虎、陈永福等人相继投降。陕西、甘肃、河南、湖广北部都成了李自成的地盘。
(二)
李自成随后在西安正式建立大顺王朝,改为永昌。
1644年正月初一,大顺王朝建立。正月初八,李自成率领十万大军攻打北京。
可见,李自成立足关中,迅速进军北京的战略,总体上是错误的。
陕西关中地区长期以来都不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李自成正确的选择是率军东进,长江以南,占领富饶的东南。如果能控制江南,李自成至少可以和满清平分天下。
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后立即入京也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攻击开始得太早了。此时的李自成已经拥有了百万大军,但是兵员数量并不多。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整顿军队,将来与清军交战时,他也不会这么快败北。
总之,李自成完全无视清朝的存在,眼里只有明朝。这是他最大的错误。
然而,1644年早春,李自成的攻势却顺风顺水,势不可挡。从正月初八开始,明朝进入了它生命的最后七十天。
李自成一路前行,他提出的口号是“开城门迎庄王,庄王来了不给饭钱”。大顺政权公开宣布,所有派出地免税三年。这对于像“三把钥匙”一样饱受过高税收之苦的穷人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所以,大顺军进军如断竹,各地百姓纷纷前来投降,几乎没有战事。
李自成兵分两路。
他亲自率领主力与刘宗敏、李过、牛金星等人。渡过黄河后,先占平阳(临汾),再占太原,经大同、宣化直抵北京。该师另一部由刘方良指挥。他先是沿晋南、豫北地区进攻,然后北上。目的是切断崇祯南下的退路。
正月二十三日,李自成大军抵达平阳,平阳太守张琳不战而降。之后,大顺军直奔山西首府太原,于二月初六抵达城内。山西巡抚蔡茂德还想坚守,但手下士气已然萎靡,无人愿意效忠。蔡茂德直属执政彪营将军张雄二月初八打开城门,大顺军轻松入城。蔡茂德自缢身亡,城内晋王朱秋桂成为李自成的俘虏。
李自成在太原逗留八天,又继续行军。在太原,他下了一道相当于行军动员令的圣旨。政令中有云:“君不暗,孤隐;臣尽职,不及党公”。
这句话似乎对崇祯颇有印证,现在也有网友认为,这说明李自成并没有取代崇祯的意思。这种观点显然是多虑了。李自成不想取代崇祯是不可能的。这句话出现在他的圣旨中,是因为起草圣旨的文人无法抑制对明朝的感情,所以在文中表达了对明朝的同情。有人认为,这份诏书是明朝刚刚投降的原平阳太守张琳然所写。如果是真的,这更能证明这一点。
(三)
大顺军继续东进,2月20日渡过雁门关,21日到达宁武县城。
镇守宁武的统帅周瑜吉是唯一忠于大明的将领。他率领官兵守卫宁武,由此打响了东进路上大顺军唯一像样的一战。
周瑜吉在宁武坚持战斗了十多天,终于城池被毁,宁武被大顺军攻陷。
三月初一,大顺军到达大同城外。大同是明朝九大重镇之一,历来戒备森严。李自成派已经投降的原明军总司令白关根前去劝降大同总司令姜羽。蒋冠二话没说,立即投降。大同都督魏景元上吊自尽。
大顺军随后直奔山西洋河,明太守宣达驻守。此时,宣大都督王即墨已经如坐针毡,因为他已经发现“洋河军民皆欲迎寇”,手下将领也“密书迎寇”。王即墨觉得大势已去,只得带着家人逃走。曾在洋河练兵的于崇华率领城内军民“十里外迎,牛酒塞路”,主动向大顺军投降。.
三月初六,大顺军到达宣府(宣化)。宣抚统帅王承鄞早早派人将投降书送往大同。宣府都督朱之峰欲组织抵抗。进城督战时,见士兵们双手合十站在城中,无人不听他的吩咐。他命令士兵开火,却发现火炮的防火门都关着。朱之峰只好含泪下城自缢。王承鄞打开城门,迎接大顺军入城。城中人人在胸前写下“顺民”二字,跪拜新王。
3月15日,大顺军到达居庸关。镇守此地的统帅唐通和监军太监杜芝芝不战而降。大顺军轻松渡过居庸关。
大同、宣府、居庸关是北京重要的对外屏障。他们不战而降,使北京城在大顺军面前不堪一击。
那么,在李自成率领大顺军顺利进京的时候,崇祯皇帝和明朝在北京干什么呢?他们搅拌。在此期间,崇祯皇帝和明朝文武百官大乱,行径近乎蛮横。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事实,明朝确实已经筋疲力尽了。崇祯皇帝听到李自成发动东征的消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出兵镇压。脑袋还卡在前一阶段无法挣脱,他想着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学者李建泰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带兵出征。他还表示,他的家乡山西曲沃有数万资产,他可以用来支付军饷,而不是花朝廷的钱。
李建泰听了这话,崇祯不禁大喜。加薪的事他还愁,现在李建泰说不用朝廷的钱也能打。这不是个好消息吗?因此,崇祯也懒得追究李建泰巨资来路不明的罪名,当即任命他为监事,命他率兵讨伐李自成。
正月二十六日,崇祯亲自为李建泰举行了欢送宴会。崇祯亲自为李建泰倒了三杯酒,盛情空前。可见,崇祯对李建泰的期望是很高的。
(四)
然而,李建泰的老家山西曲沃在出京前就被大顺军攻陷,李建泰的家产已经不是他的了。
而这个时候,人心惶惶,李建泰成了孤家寡人。
史载:“李至县,县人见之不敬。李部众饥乞食。大顺?“这是因为饭菜很丰盛,所以我们饱餐一顿就走了。”
在靠近北京的地方,老百姓已经开始准备回归大顺,明朝真正结束了。
李建泰从保定南下,不久在邯郸附近,听到刘方良率领大顺军北上的消息,吓得逃跑了。他身边的士兵也大部分逃走,最后只有几百人跟着他逃到保定,然后闭门不出。刘方良到达保定时,李建泰被俘。
李建泰参战后,京朝朝廷纷争不断,丑闻不断。
崇祯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南逃逃往南京。然而一向意气风发、咄咄逼人的崇祯却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一时难以下定决心,轻而易举地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崇祯考虑南逃的计划。但是,它有两个主要问题,第一个是面部。如果他南逃,明朝显然只剩下半壁江山了。崇祯不想日后声名狼藉;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崇祯第一次感觉到北京受到外敌的威胁。他们都攻打北京,清军进城威胁崇祯六次。北京这座城市面临了那么多危机,但不是都已经脱险了吗?为什么这次李自成来了就能拿下北京呢?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崇祯没有决定南逃。他的首要任务是调集各种兵马保卫北京,调动他必须出钱的军队。对于崇祯来说,钱就是从这里来的。于是,二月,崇祯下令,要求亲属、达官贵人、太监捐俸,要求每人至少捐银三万两。
正因如此,达官贵人普遍喊穷,都声称自己无事可做,家里没钱,花不起钱。一大群达官显贵各捐银子几十两、两百两、几百两。
崇祯听说岳父周皇后的父亲嘉定伯周奎富如仇人,就派太监向他要银十二万两。可周奎不肯说什么,只肯给一万两银子。崇祯至少砍价2万两。周葵向女儿求救,周皇后派人送了五千两白银给周葵。周奎扣留了女儿两千两银子,只拿出三千两白银来对付崇祯。大顺军遂入京,严刑拷打百官,并没收周奎家中白银五十三万两。
崇祯忙了半天,最后只收到了达官贵人送来的二十万两白银。后来大顺军经过一连串的劫掠,从京城达官贵人家中,掠夺了七千万两白银!
(五)
整个二月,崇臣忙着向大臣们要一点钱,根本没有考虑保卫北京的事情。二月底三月初,大同、宣化守军不战而降,对崇祯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大同和宣化是两座重兵驻扎的军事重镇。
崇祯和朝中的大臣们普遍认为,这里的军队至少可以阻拦李自成一时,所以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调集全国的军队来侍奉大王。到。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明军竟然在这两个地方轻易投降。这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顿时整个朝廷都彻底乱了。
三月初六,也就是宣化投降的同一天,崇祯匆忙下了圣旨,命令宁远统帅吴三桂离开宁远,率军投奔秦景王。与此同时,冀镇总兵唐统、山东总兵刘则卿也被调动起来,成为秦靖王。
结果吴三桂大怒,3月11日领旨,16日到达山海关,24日到达永平府(卢龙县),当时北京已经沦陷。刘则卿称自己摔下马受伤,无法行动,完全不服从命令。只有唐同率领大军赶到北京,一翻脸就把李自成丢在了居庸关。没有人可以指望崇祯。
3月15日,唐同与宦官杜执直在居庸关投降,大顺军翻过长城逼近北京。
3月16日,崇祯最后一次召见他的官员到讲台上。他焦躁不安,情绪激动,表现得与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会议还没有结束,崇祯就接到了长平失守的急报。这让崇祯大惊失色,当即退朝返回了后宫。
三月十七日,大顺军正式抵达北京城下。驻扎在城外的京师三大营一枪未放,集体投降。
大顺军开始包围北京。
北京城内乱作一团,城中本来还有数万兵丁,但这只是纸面上的数字,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其实都是不存在的。因此,此时被驱赶上城的只是一些太监和临时抓来的普通百姓而已。
在这一天,李自成派在宣化投降的监军太监杜勋进城去面见崇祯,向他劝降。崇祯有意拖延时间,让身边的太监继续与杜勋谈判。他本人找来了皇亲驸马巩永固、刘文炳,要他们把家丁组织起来抵抗。巩永固苦笑着表示:没有家丁,京城之内,谁敢私蓄武士?东厂和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崇祯听了,只能是默然无语。
三月十八日夜,大顺军轻松地进入外城。这时,崇祯终于绝望了。他首先要周皇后自尽,要自己的皇子们逃难,随后又杀死了自己的一些妃嫔,以及自己的女儿们,只有长平公主朱媺娖幸免于难。崇祯自己则与亲信太监王承恩一起到煤山自尽身亡。
三月十九日,北京城四门大开,大顺皇帝李自成威风凛凛地进入城中。全城的百姓设置香案,身上贴着“顺”字,在道路两旁跪迎新君。而跪在紫禁城承天门处迎接的,正是身上也贴着“顺”字的前朝太子朱慈烺。
至此,大明王朝正式地画上了句号,历史又翻到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