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谈到江都兵变的历史背景,今天再谈谈隋炀帝杨广被弑的过程。
一、司马德戡等人密谋逃亡北返
时任骁果(御林军)头领司马德戡,与元礼、裴虔通相交颇深,便相约二人饮酒吃饭。酒过三巡,德戡道:“听说皇上准备在丹阳(今南京)建立宫室,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北返东西二京了。”
裴虔通道:“这事我也听说过。当今天下,群雄割据,若皇上统领江都人马北返,也是困难重重。”与骁果一样,隋炀帝杨广也不是“乐不思蜀”,而是有家难回。
司马德戡道:“我所部骁果,人人窃窃私语,谈论北归之事,并密谋结伴逃回两京。”杨广与骁果又不一样,骁果可以当逃兵,他却不能当。杨广只好考虑南迁丹阳,暂时安身,徐图发展。
三人密谋
元礼道:“将军如何看待这事?”司马德戡道:“我若将这事告诉皇上,又恐皇上听闻骁果逃亡,因恼怒而诛杀我等。但今如果知而不言,其后事发,我也会难逃一死。唉,我已是进退两难,请你们给我出出主意。”
裴虔通道:“是啊,以皇上杀伐果决的性格,可能会这样做,我们也确实为您担忧。”“听说关中沦陷,李孝常以华阴叛投李渊,皇上囚禁了孝常的二个弟弟。我等家属也在大兴城,真的是让人忧心啊!”德戡又举了个例子,强调他此时的心情。
李孝常是李圆通之子,时任华阴县令。李渊的兵马到达华阴,孝常举全县和永丰仓投降。李圆通可是隋文帝杨坚的贴身保镖,就像刘邦的樊哙。当初杨坚为北周丞相时,北周王室几次暗杀他,多亏有李圆通保护才幸免于难。
永丰仓由广通仓改名而来,是京师大兴城附近的重要粮仓,当时在华阴县境,渭水南岸。后来因渭水南移,仓址隔在渭北,今在陕西大荔县境。
隋朝的大运河与粮仓
隋朝兴建了许多粮仓,我们看看唐朝人是如何评论隋朝粮仓的,《贞观政要卷六·论奢纵》《旧唐书·卷七十四》马周传:
唐贞观十一年(637年),马周上奏唐太宗:“以近事验之,隋家贮洛口仓,而李密得之;东都积布帛,而王世充据之;西京府库,亦为我国之用,至今未尽。向使洛口、东都无粟帛,则世充、李密未必能聚大众。”
隋朝廷真的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裴虔通接过司马德堪的话,说道:“我的孩子已经长大,现在的确自身难保,正担心早晚被杀,但无计可施。”司马德戡:“我们同病相怜,当共商大计。我觉得,如果骁果北逃,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逃离江都。”
裴虔通道:“的确如司马公所言,按当今局势,如果要求生,逃离是最好的方法。”司马德堪:“好,那就这样定了。”
江都的宫殿
二、宇文智及加入,密谋逃跑升级为兵变造反
司马德堪、元礼、裴虔通联络部属,又转告好友赵行枢、元敏、孟秉、李覆、牛方裕、许弘仁、薛良、唐奉义、杨士览、张恺等人,众人皆同意叛逃,誓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赵行枢和宇文智及关系甚密,杨士览是智及的外甥。二人将逃亡之事告诉智及。
宇文智及闻之暗喜,即赵行枢、杨士览一起往见司马德戡。德戡高兴地说道:“有宇文少监的加盟,就更容易成事了。我们约定日期,在三月十五日举兵同叛,裹挟十二卫兵马,虏掠江都人财物,结党西归。如何?”
宇文智及阻止道:“不可如此!皇上虽昏,但威势仍在。公等逃亡,定是找死。” 司马德堪道:“然而终将事发,我统领骁果营,责任重大,如何是好?”
宇文智及挑动道:“当今天下大乱,实为隋亡之时。既然同心谋叛者甚众,可行大事,此帝王之业也。”司马德戡一拍脑门:“帝王将相,宁有种乎!造反之事,李密、李渊干得,我们也干得!”
宇文兄弟
薛良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要行大事,必须推一人作为共主。”
赵行枢道:“许国公虽已离世,但在朝野声望犹存。宇文化及手中有兵,又是许国公长子,我意请立化及为主。”许国公便是宇文述。
宇文化及也是赶鸭子上架,因为众人密谋,起初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宇文智及与司马德堪等先商量妥当,再告知化及,化及并没有参与谋划。化及本性懦弱,又不善言辞,一听智及的计划,心中大惧,惴惴不安,冷汗直冒。
不过,宇文化及想到,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还想到了汉高祖刘邦、魏武帝曹操、北周文帝宇文泰、隋文帝杨坚。悟出道理: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拍案定乾坤!最后他经不住皇帝之位的诱惑,便野心膨胀,答应了。
所以,江都兵变的首谋应该是宇文智及、司马德堪,只因宇文化及手握兵权,又是智及之兄便被推为共主。兵变之中,宇文化及就成了叛军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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