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北部,鹤壁市治下,淇县。
这一西枕太行山,常住人口不过三十万的小县城,在如今并不起眼。但众所周知,河南作为中华文明发芽之地,每一个如今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在历史上都曾上演着无数精彩的故事。淇县也是如此,在近三千三百年前,它有另一个名字:朝歌。
衰落之时
彼时已是商朝末年,来自江淮地区,即今天安徽,江苏一带的部落“夷”日渐壮大,已经侵入了中原,即河南地区。而商朝国力,则日渐衰弱了。
关于如何理解商的衰弱,固然可以归结为几代君王的碌碌无为,但是笔者在这里,提出另一个角度,供大家欣赏。
河南,古称“豫州”。在《吕氏春秋》有记载说,当时商人驯服大象来作为战争兵器与东夷抗衡。在上世纪初的种种考古学调查也佐证了这一点,即当时河南南部,竟然有大象生存。
如今,亚洲象多在云南出现。我们知道,大象是一种热带生物。而亚洲象更是习惯于生活在炎热潮湿地区。这显然说明,在遥远的三千至四千年前,河南潮湿炎热,与如今云南地区不相上下。
而我国自古以来便是农业大国,也是最为强大的农耕文明。气候炎热潮湿,意味着丰收,而丰收就意味着更多的人口,更强盛的国力。
但是,在各种考古发现中,学者们却发现,商朝末年,关于“求雨”的内容越来越多。当时炎热潮湿的河南理应不缺降雨,那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求雨”相关的祭祀呢?
无论原因为何,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一点,那就是商朝末年,气候不知为何变得干旱,降雨也大幅减少,令商人不停地祈祷,希望有大雨降下。
雨对于农田收成的影响极大,我国古代的农民对气候的观察也最细致入微。降雨量的减少就意味着农田收成的减少,而农田收成的减少就意味着,饭不够吃了。
在如此内忧之下,位于江淮的东夷部落又步步紧逼,甚至推进到了河南。而在西边的陕西,在与来自甘肃的西戎频繁交战过程中逐渐强大的周也开始蠢蠢欲动,可谓是真正的“内外交困”。
纣王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名为帝辛的商君继位了。他是上一任帝乙的小儿子,也是嫡长子。他哥哥因为母亲地位不高而无法继位。他还有个更著名的称呼:商纣王。
纣王继位时,商已面临内忧外患。为了提防周并方便对东夷用兵,他将国都从殷(今安阳)迁到了南边的朝歌,即淇县。
他相当强势,发动了对东夷长年累月的战争。在长达十余年几场战争中,农田荒废,本来就因农田欠收而粮食不足的商更是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纣王虽然赢了数场战争,但是输了民心。
而在内政上,纣王在持续的内斗中消耗了国力。首先,他任用了大量的“非贵族”人士当官,引发了世家大族的不满。此外,他还在“祭祀”上做文章,降低了祭祀的频率,还缩小了祭祀神灵的范围。
在那个奴隶制社会,所有人都十分迷信。人们认为降雨量的减少,农田的欠收是因为自己得罪了上天,因此祭祀的频率大幅增加。要知道,祭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而是属于”世家大族”的权力。贵族们通过成为百姓与“上苍”之间沟通的桥梁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纣王此举,加剧了自己与贵族们的矛盾
纣王推行的政策在如今看来或许可以被称之为“变革”,但在当年,如此做法不仅不得民心,还让商内部离心离德。
另外,纣王在建设国度朝歌上的举动更是被史学家口诛笔伐。他在那个内外凋敝的时期不仅没有以身作则的勤俭节约,反而大量搜刮钱财,大兴土木,逼迫百姓建设朝歌城。著名的“鹿台”就是此时建成,据史书记载,这一大工程耗时七年,劳民伤财。
周的强盛
当时,位于陕西的周部落在周侯姬昌的带领下逐渐强大了起来。周与商的矛盾由来已久,周侯姬昌的父亲就是因为商君的忌惮而被囚死在殷。等到纣王结束了对东夷的战争后,他又因忌惮而囚禁了姬昌。不过,在周的游说和进贡下,纣王还是放了姬昌。
周文王姬昌
如此世仇,周和商已经不共戴天。在姬昌病逝后,他的儿子姬发继位。在一段时间的韬光养晦之后,见商积贫积弱,离心离德,他知道,机会来了。
周两代明君的治理下,早已是西方最大的部族,是陕西与山西境内各诸侯之长。姬发一经号召,诸侯应和。他们组成了人数高达五万的联军,联合伐纣。这场规模空前的战争,史称“牧野之战”,也是古中国史关键的转折点。
姬发以替天行道之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纣王动用了许多奴隶和东夷战争中抓来的俘虏为自己的军队充数,却完全没有战斗力,还临阵投降,把自己手里的兵戈对准了商。这就是“临阵倒戈”的由来。可以看出纣王有多不得人心。
几乎是摧枯拉朽的击败商后,周成为了新的天下共主,姬发从周侯变成了周王,史称周文王。而纣则被流放,郁郁而终。
结语
纣王昏庸吗?他对外战争连战连捷,对内为了对抗世家大族打击迷信,任用庶人,确实算不上无能。然而,他的做法并没有挽救商。他耗空国库,大兴土木,得罪了百姓;打击迷信,任用庶人,得罪了贵族。最终,商水到渠成的被灭,他也成了最知名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