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是初唐四杰之一,身怀经世报国的理想,年仅11岁就特招为弘文馆待制(非编制顾问),一呆就是16年,年近三十才捞到一个管理典籍的九品小官,别提有多难受了!
唐高宗永隆年间,因吐蕃、突厥多次侵入偷袭甘肃一带,高宗不胜其扰派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裴行俭领兵征讨。
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文人投笔从戎的畅想
“从军行”是乐府旧题,顾名思义,多用于书写军旅生活。
颔联勾勒将帅奉命出征,领兵包围敌人的场面,“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将军奉旨出兵离了宫门口,立马带着铁骑直到塞外匈奴的王庭。
牙璋是古代兵符,军中统帅以此为令信,凤阙即为皇宫,龙城是匈奴的据点要塞,汉代卫青曾在此大败匈奴。“辞”字、“绕”字不仅凸显大唐将士行动之迅捷,还将唐军火速包围敌军的情景刻画得淋漓尽致。
军旗附上雪花失了本色,狂风中军鼓依旧鼓舞着士气,我们仿佛能够看到将士们浴血疆场、奋勇杀敌、竭尽全力、无所畏惧的场面,用环境侧面烘托显然更加感染人心。
尾联道出书生宁愿投笔从戎、报效国家的志向,“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宁愿去做个百夫长领兵冲锋陷阵,远远胜过在长安做个安安稳稳磨墨写字的书生。
即便如此,结尾两句爆发出来的气势,依旧让人热血沸腾。杨炯志向远大,可惜他从头到尾都当了书生,未能真正到边塞体验艰难困苦的军旅生活。
封建王朝中寻常人想要出头只有两条路,一为从文,一为从武,杨炯少年从文,及至中年方才感觉处处碰壁,“重武轻文”的现状让他意难平,与其说是这首诗牢骚之语,不如说是杨炯无法企及的理想呢!
杨炯人生的前30年从未到过边塞,从弘文馆待制、九品末流小官到太子东宫詹事、被推荐为崇文馆学士,大抵便是杨炯生命中最意气风发的日子了。
没过两年,因堂兄杨神让跟随徐敬业扬州起兵讨伐武则天失败,杨炯受到株连被贬四川梓州,直到武则天登基那年才奉诏回洛阳管理教习工作,和宋之问做同事,再过两年外放县令勤政爱民,被当地百姓奉为“贤令”,可惜第二年就病故了,享年4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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