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单位的科长肠胃不好,经常排气,尴尬的事没少发生。好在小张机灵,每次科长“作案”,他总是主动扛雷。有一天科长再次漏气,所有人都忍不住捂鼻子,并看向小张。
小张站起身给科长倒了一杯水,大声说:“科长,肠胃不好少吃黄豆。”
科长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终于忍不住摔门出去。众人大惊,一脸困惑地看着小张。小张啪地甩出一纸调令:“明天老子就去别的单位上班了。”
接到调令前,小张是蒙古人,科长是明英宗;接到调令后,小张是女真人,科长是徽钦二宗。调令让二者的利益关系变了,于是待遇也就跟着变了。
对蒙古人来说,明英宗是讹诈大明王朝的肉票,当然要当祖宗对待。对女真人来说,徽钦二宗就是废柴火,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就算格外开恩了。
同样都是俘虏,为何明英宗是肉票,徽钦二帝咋就成了柴火呢?这就要从当时的特殊环境谈起了。
大明正统十四年,蒙古瓦剌部犯境,明英宗朱祁镇在太监王振的怂恿下决定御驾亲征,结果兵败土木堡,做了蒙古人的俘虏。
明英宗被俘后,朝廷产生了两种主张,一种是“迁都论”,主张弃守北京,迁都南京,一种是“坚守论”,主张保卫京城,挫败蒙古人。
“迁都论”说得好听,本质上就是拱手让出整个北方,甚至中原地区,让大明提前进入“南明王朝”时代。毫无疑问,这种情况下,蒙古人将兵不血刃得到大片土地,对他们来说明英宗将毫无价值。
最终“坚守论”战胜了“迁都论”,保住了完整的大明江山,但它也带来一个后遗症,即皇帝成了蒙古人的“肉票”。
对明英宗来说,当肉票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但不得不承认,正是他所体现出来的“价值”,让他得到了蒙古人的优待,也先甚至连妹妹都献给他了。
蒙古人魔高一尺,大明道高一丈,面对蒙古人的讹诈,于谦等人拥立郕王朱祁钰为帝,将朱祁镇升级为享清福的太上皇。
这个变化一棒子打懵了蒙古人:这可咋整,香喷喷的大烧鸡变成了鸡肋!
鸡肋就鸡肋吧,好歹还有点肉。于是蒙古人降低胃口,继续跟大明讨价还价,同时还得好好伺候“鸡肋”。
没想到朱祁钰“不讲究”,他恨不得蒙古人干掉朱祁镇才好,根本就不想将他赎回来。蒙古人开价100,他就还价60,蒙古人开价5块,他就还价3毛,气得蒙古人直撞墙。
几个回合下来,蒙古人发现不太美妙了:赎金都不够养活肉票了,这笔买卖亏大了,为了止损,得赶紧割肉清仓。
于是明英宗成了烫手的山芋,朱祁钰不想要,蒙古人也不想要。最后,一位大明使者花了点私房钱就轻松赎回了朱祁镇。
朱祁钰都被搞郁闷了:让你去摸底,你咋把人带回来了?使臣很委屈:蒙古人太主动了。
从肉票到鸡肋,再到烫手山芋,虽然明英宗的身价缩水太厉害,但对蒙古人来说,他总归还是有可利用的价值。
对“有利用价值”的人,当然得优待,甚至巴结,就像接到调令前的小张对待科长一样。
跟明英宗相比,徽钦二帝就没那么好的命了,开封沦陷后,父子俩被金国人押送到冰天雪地的黑龙江。在那里,他们饱受屈辱,苟且偷生。
你可能会问,同样是皇帝,赵家父子两个人的价值怎么还不如一个明英宗?还是金国人不开窍,没意识到他们的价值?
有些东西不能简单类比,比如明英宗,他虽然做了俘虏,大明帝国还在,蒙古人有地方讨要赎金。而徽钦二帝则不同,他们被俘后大宋王朝灭亡了,金国人跟谁要赎金去?
没地方要赎金,就意味着绑票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就是废柴一根。
事实上,开封被攻破后,金国人的“买卖”远比要赎金玩得大,人家干脆扶立了一个傀儡政权伪楚,逼迫伪帝张邦昌替他们当吸血机,源源不断地给他们上贡。
能随心所欲地拿,谁还费劲巴拉地跟别人讨价还价?人家张邦昌的价值比赵家父子可高多了。
只是金国人没料到张邦昌那么怂,他们才撤离,他就迫不及待地将皇权还给了赵构,大宋王朝又复活了。
按理来说大宋复活也没关系,手上的绑票不正好发挥作用了嘛,形势不跟明英宗一模一样了嘛,金国人咋就没算过来这笔账呢?
还真不是金国人脑子笨,两个原因让他们不需要这么做。
其一,宋高宗赵构不会为了父兄而接受无休止的讹诈。
但凡讹诈,必须在对方的可接受范围内,否则就是无效的。明英宗为何不断掉价?原因也是这个。
宋徽宗和宋钦宗相较于明英宗更不值钱,人家明英宗好歹也是在为国征战时被俘的,他们爷俩则亲手葬送了大宋王朝,朝野的舆论都不会支持这爷俩。
到时候金国人可能敲诈不出来油水,反而会遭人耻笑,弄得骑虎难下那就更难看了。
其二,金国人拳头硬,不需要讹诈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蒙古人之所以讹诈,是因为他们拿大明无可奈何,只能靠磨嘴皮子解决。金国人不同,他们自信能灭了北宋,就能灭了南宋。即便灭不了,也会打得南宋朝廷乖乖上贡。
事实也是如此,赵构被打得四处流浪,胆气在逃跑途中丢得光光,输了要上贡,赢了也要上贡。对金国人来说,这种赚钱的手段多爽,远比讹诈来得痛快。
这就是宋徽宗、宋钦宗父子悲催的地方,他们的自作自受,以及金国人的强悍,让他们根本不具备“被利用的价值”。
同样是俘虏,蒙古人给明英宗送女人,而赵家父子只能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他们的不同遭遇告诉我们,哪怕再落魄,也要问自己一句:我的价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