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父子并为权贵,显赫朝堂的例子并不少见。如嘉靖朝的严嵩严世蕃父子,权倾朝野,朋比为奸,为害甚巨。宋代四贼之一的蔡京父子也堪称官场中的一对奇葩。
宣和二年间,太师蔡京把持朝政时日太久,众人对他积怨甚多,评价极低,徽宗皇帝也很讨厌他。他的儿子蔡攸权势也日益膨胀,竟然父子间有利益冲突以至相互倾轧。有些小人乘机离间交子二人的关系,以致蔡京父子各立门户,视对方竟如仇敌一样。蔡攸另外居住在皇帝赐给的房子中,有一次去拜见蔡京。蔡京正在和客人谈话,忙让客人回避。蔡攸刚一进屋,连忙抓住父亲蔡京的手有如医生诊病一样,说:“大人脉势舒缓,身上难道有什么不舒服吗?”蔡京说:“没有。”蔡攸说:“我皇宫里有公事要处理。”立即告辞走了。客人在房间里看见了感到奇怪,问蔡京你儿子怎么会看病了?蔡京说:“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这个儿子想让我承认有病而罢免我罢了。”一个月后,皇帝让蔡京解职的命令就到了,幕后操作者就是他的好儿子蔡攸。
蔡京像
赶走老爹还不是终极操作。蔡攸还因为弟弟蔡绦被父亲钟爱,因嫉妒多次举报弟弟,让徽宗杀了弟弟,都没有获得批准。
徽宗像
宣和七年,蔡攸联合白时中、李邦彦揭发了弟弟蔡绦与韩枳勾结为非作歹的罪行。徽宗震怒,罢免蔡绦侍读、提举明道宫,不久又收回蔡绦赐出身的敕命。白时中因此提出蔡京应引咎辞职,但蔡京贪恋权位,毫无去意。徽宗就派童贯与蔡攸一起逼蔡京写辞职信。蔡京备酒席招待童贯和蔡攸二人,刚开始喝酒,蔡京声泪俱下,哭诉说:“皇上为什不能再宽容我几年?一定有奸臣在皇上面前说了我的坏话。”童贯说:“我不知道这些事。”蔡京又说:“我老了当然应当离开,但不忍心立即退休,是因为我还没有报答完皇帝对我的恩情,我的这份心意是二公所知道的。”左右听到蔡京称儿子蔡攸为公,都偷偷嘲笑。蔡京见二人无动于衷,没办法只好把辞职信拿给童贯。
权力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可以令父子离间、骨肉相残;权力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可以使人利令智昏,丧失人伦。蔡京父子的故事发人深省,当政者应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