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简约,作者并无引经论典之实力全靠臆想,仅为一家之言。
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里,我们在领略历史的时候都将目光聚集在那些雄才大略的帝王将相身上,本着谈政治不讲人情的态度,大张泼墨,不吝溢美之词的歌颂着一代代强人。看他们如何地实现国家一统,如何抗击外来侵略,如何大笔一挥地主持改革,如何一无反顾地大义灭亲。而当我们静下心来思索着人短短的一生,静下心来想想当时的皇家氛围,很轻易地忽略了被他们挡在雄风之下孱弱的身影。此处身后指的并不是我们熟悉的话题一个成功男人身后必然有一个成功的女人,而是那个一直谨小慎微地伺候在他们身边的继承人。
我才疏学浅不能引经据典,不能做科学统计,只能通过找几个典型的案例,来阐述一下我的一些观点。一代强人心血来潮地立了一个继承人之后,在漫长的岁月里就会伴随着继承人的问题不断起风波。有的时候确实有数典忘祖的悖逆之事,有的仅仅是风暴起于青萍之末的琐碎小事,而被一而再地放大导致皇帝也难以收场。那会我们会看到皇帝总是以一种为列祖列宗代言的大无畏气概来易储,但是也能够感觉到他们夹杂着无限的个人私情,将一系列的操作做的理性彻底、而这种理性彻底往往将这个皇家映衬的无限自私绝情。也将朝政国家带入了一种内卷式的争斗之中。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选择继承人都有一套制度来选拔的,也许在中后期是这样,但是对于强人的时代,往往他们才是制定这一系列规矩的那个人,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伴随着一系列的政策制度的颁布,而矛盾与多疑的性格让他们缺乏安全感,故而制度敲定之余又给自己留下许多反悔的规定。他们在政治上的雷霆果决,在此刻表现的无限优柔寡断。
我们可以换一种角度思考,他们首先是一个人,其实世间万物有阴有阳,大道实行是阳,人心天性则是阴。阴阳相替,刚柔相济。强者也有柔弱的一面,所谓的强者可能也仅仅是外表强,他们刻意将自己柔弱的一面给隐藏了起来,但是有的天性不是仅仅依靠隐藏就可以忽略的,强者最怕什么?寂寞,心灵的寂寞。他们抛弃了人情人性刻意将自己包装的英明伟大,刻意隐藏起伪装起人性的阴暗面,这样的生活很累。这就像一个被一群人崇拜的领导他们绝对不愿意被人们看到他流泪,失恋,上厕所等等有损他威严的行为。而且不得不说强者其实是自尊最脆弱的一类人,他们对于人性的阴暗会比别人更加敏感,更加不好意思,所以被发现有损他们英明伟大形象的事情往往不会像弱者一样大事化小、调和阴阳就可,而是会壮士一怒以雷霆手段,翻云覆雨的推力来维持他的英明,这样往往主观用力过度,导致伤及无辜,后世对他的不好印象往往来源于他们的用力过猛行为。
历史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每一个强者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很大部分都是选择相对柔弱的人,这从政治上讲诸如汉武帝,明成祖之类的在自己统治时期功业过于强大,而这个强大的背后需要整个国力全部剑指帝王意志,过度的消耗民力,挥霍信仰。总会有失去韧性的那一刻,帝王自己是有感觉的但是他也不敢全盘否认自己,汉武帝有罪己诏,也只是流于纸面,晚年依然有持续的军事活动,他们性格的惯性在他们一代很难停止。故而他们要将希望放在下一代,本着一代人做一代的事。所以就选择了一位相对于和顺的继承者,但是面对和顺的继承人他们在与之相处的过程中,本身处于君位,自己又有强大的功业作为背景压制,而继承人处于臣位,还要不断压抑遮掩自己的雄心,造成帝王总有子不类父的抱怨。这种抱怨在深夜也许帝王自己会释怀,但是旁边的精明政治投机者,却通过舆论和行为加大帝王对于这样的质疑。继承人为应对这样的质疑也会做出一些非理性的自专行为,必然将矛盾进一步升级。帝王在矛盾之余不免会担心既然这么多人都看出来子不类父,自己一生的功业如果托付非人岂不是空干一场,想想不如自己站好最后一班岗,在自己手里将这件事办妥,从而就导致了废黜继承人的不理智行为,但是细想,从一开始是一点质疑到最后的事态升级,每一步反而都是出于理性,本着放大别人的错,缩小自己的错。故而在这一件事上没有人觉得自己是错的。
再比如大家比较熟悉的唐太宗,还有不太熟悉的明成祖。他们都是通过政变得到的皇位,他们内心渴望正统,渴望明正言顺,所以不计成本的建功立业来标榜自己天命属定的正统性。我们都知道唐太宗的纳谏精神史无前例,可是大家不觉得后期他的纳谏简直就是在演戏吗?大明宫真的需要建设吗?朱棣的五次征战漠北每一次都需要那么大规模吗?或者真的需要五次吗?北京城真的需要新建吗?郑和真的需要那么大规模频繁的下西洋吗?这都是他们在做内心的补偿,将这样的事情无限放大,有得有失,当初民力耗尽,各地有农民起义反而给他们功业之上加了很多污点。
另一方面他们为了强调自己尊重祖先,他们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就选择正统太子,但是事与愿违,他们的太子都不合他们的心意,内心渴望明正言顺,自己的个性又看不起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真是天意弄人。所以他们就是又开始自己的第二次政变,这次是心的政变,频繁的在自己的内心换继承人,帝王心动,臣子行动。导致一次次的夺嫡事件。
我们从继承人的姿态观察整个过程,自己非主观的当上了继承人,也想有所表现,但是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被质疑悖逆,次数多了,那种锐气就不多了,开始变得谨小慎微,但是此刻未来人君的气度也就没有了,成了一种缺失君威的表现。他们被反复地折磨,一边的其他皇子和私党都在盯着他,就等着他辅政失误,进而取而代之。帝王自己心理的变化,导致整个朝堂的朝秦暮楚,继承人惴惴不安,朝野人心颤动,大家的心理此刻已经不是治国安民,而是争取在新朝能够分到更大的蛋糕,也就注定必须提前耕耘,导致有一次陷入了谁都没有错误的境地。
帷幕落下其实想想生活也是,也许当初大家都是为了做事,但是后来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各自为伍了,起初想都没想利益分配,猛然发现已经一步步到了有你没我的境地。此刻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生存,但是回想起来每一步走过并没有大的错误。
哎!无解的不是制度,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