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是孙立的同门师兄,祝家庄的武术师傅。两打祝家庄,栾廷玉和欧鹏刚交手一个回合就将他打落马下。祝龙战不过泰明,栾廷玉上前和秦明大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过栾廷玉并没有硬拼而是设计擒获了秦明等人。很明显栾廷玉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有勇有谋,祝家庄全凭栾廷玉相助才得以威震四方。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祝家庄城破时神秘消失。事后宋江叹息“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宋江并没有说明死亡原因也没有说清楚谁杀了他,只是承认他是一条好汉。
既然说“可惜”那就说明此事当真,栾廷玉确实被人杀了。到底谁杀了他呢?栾廷玉是祝家庄的教师爷武功高强社会影响大,不论被梁山将领斩杀还是内斗被杀还是死于乱军之中,梁山都要大书特书怎能不吭声!
只能说明栾廷玉死的有些蹊跷,宋江不便公开他的死因。仔细分析整个事件经过,也许可以找出其中的端倪。
孙立上梁山需要交投名状,而杀了栾廷玉将可立下不世之功。三打祝家庄两军交战的关健时刻,孙立以拜访为由进入祝家庄,栾廷玉没有丝毫怀疑。栾廷玉非常信任孙立,两人同时出城迎敌,再后来栾廷玉不明不白死去。
栾廷玉武功高强,当面拼杀梁山众将奈何不了他。孙立是栾廷玉的师弟,他有异心偷偷动手最容易成功。事后不宣传,只能说明死的窝囊。综上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同门师弟孙立偷偷杀害了栾廷玉。绳往往从最细处断掉,人往往被最亲的人伤害。
孙立仅仅因为交投名状就杀了他,这种卖友求荣不讲义气的行为理应受到谴责。梁山以义气为本,要是让人知道山上招揽的全是些这样的人那还了得。宋江不愿意让别人怀疑他们的正义性,因此才不点明谁杀的栾廷玉。宋江虽然不吭声但心里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能杀同门师兄明天就有可能杀掉自已,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肯定不能重用。一百单八将排座次时,孙立虽然武艺超群但只是排在第32位。位列解珍解宝之后不说,还有很多武功比他低的人排在他的前面。
雷横出差经过梁山,被山下的喽啰拦住,眼见的脱不开身只得自报家门。朱贵一听老大的救命恩人来了,赶忙上前一边把他请到店里按标准接待“饮分例酒食”一边送信上山。梁山制定了一套完善的接待制度,根据不同的级别决定不同的上菜标准。晁盖和宋江听闻大喜,亲自下山迎接,几天后雷横“得了一大包金银下山”。
回到单位继续上班“依旧每日县中书画卯酉”,官僚机构一般都会要求员工上下班签到划押。不过从执行层面看效果不佳,制度虽然很严但也只是挂在墙上并没有落实到日常工作中。雷横闲着没事去街上闲逛碰到李小二,听他说最近从东京城来了个色艺双绝的白秀英“那妮子来参都头,却值公差出外不在”。从京城妓院来了个表演艺术家在郓城开演唱会,还曾专程登门拜访恰巧都头出差不在家。雷横是县公安局步兵大队长,虽然官不大但管的事不少。场面上的事大家都清楚,必须提前巴结免得他们找麻烦。
到底是京城来的艺术家,表演水平着实不差“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赚得那人山人海”。雷横进去时演唱会正在进行,他看也没看就一屁股坐在了最前面的雅座上“便去青龙头上第一位坐了”。最前面的雅座虽然是个看戏的好座位但需要供上大把大把的银子,一般人不敢往那个地方坐。平常都是别人请客,雷横只管看戏不太关注这些细节。今天帮闲的李小二把他领到戏院后不见了踪影,雷横落了单闹出了是非。
唱完一场后父女两人开始向下面的观众讨赏钱,雷横坐在最尊贵的位置,白秀英以为他是个人傻钱多的土财主,首先向他要钱。托着盘子来到雷横面前,雷横伸手去口袋里摸,谁成想口袋里没有一分钱。明明昨天还装着五两银子今天怎么不见了,肯定是家里的黄脸婆搜去了。雷横不好意思,笑着解释“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
虽然雷横说的是大实话,可白秀英不相信“头醋不酽彻底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大官人我们这行有讲究,坐在上首的人要掏大价钱,您还是给个大大的红包吧。被她一逼雷横羞红了脸“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
碰到这种事真的有些尴尬,从雷横的表现来看他也不是想吃白食,确实因为没拿钱而感到不好意思。
见他死活不掏钱,白秀英有点生气“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这儿可是卖唱的场合不是免费听歌的地方。人家靠这个吃饭,如果大家都忘记带钱,那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虽然因为忘记拿钱而感到不好意思,但毕竟是当官的三天不吃饭也能装个卖面的,“我赏你三五银子也不打紧,却恨今日忘记带来”。雷横经常说大话说成了习惯,本来想解释一下但却变成了炫耀,对方听着更加不舒服。
听了雷横的话白秀英很是生气,讽刺道“官人今日见一文也无,提甚三五两银子正是教俺望梅止渴,副饼充饥”。毕竟欠了人家钱,虽然白秀英喋喋不休但雷横再没说话。
要是到此为止,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坏就坏在父亲白玉乔接过了话头“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甚么?且过去自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他是个不懂事的乡巴佬,别浪费时间向他要钱了,再找别人要吧。这话说的,虽然没有脏话但比骂人还难受。堂堂大队长成了不懂事的乡巴佬,雷横有点生气“我怎的不是晓事的”。不掏钱还有脸说话,白玉乔说的更毒了“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你要是能懂这些道理狗头上都会长出角,下面听戏的人一听全都哈哈笑了起来。
老汉为了图个嘴巴痛快,狠不得把所有骂人的话都用在他身上。平常都是班主专门请雷大队长检查工作,发表些指导性意见后坐着看戏,结束后恭恭敬敬送大爷出门。今天却成了取笑的对象,雷横怎能受得了这种反差,站起来问他为何羞辱人。白玉乔断定雷横是个无权无势的乡巴佬骂的更凶了“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什么紧”,就骂你这个土老冒,跑到这儿充大尾巴狼。这时候围观的群众听不下去了“使不得,这个是本县雷都头”。
原以为知道他是雷都头后态度有所转变,没想到白玉乔一点都不给面子“只怕是驴筋头”。又是狗又是驴,雷横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过白玉乔“一拳一脚便打得唇绽齿落”,打破了嘴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刚来的时候不认识,双方争吵情有可原,这会知道他是大队长了怎么还要过不去!肯定有原因,白家父女不可能感冒烧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