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说,晋朝应该是一个存在感和汉朝、唐朝类似的王朝:毕竟,晋朝在西晋时期完成过大一统,而且,即便是东晋退守江东以后,东晋依旧被视为天下正统。而且魏晋清流被人津津乐道,王羲之、陶渊明,也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晋朝的知名度。但是,为什么晋朝的存在感很低?姑且不说和明清这样的近世王朝无法相比,就是和两宋这种没能完成大一统的王朝相比,其存在感也很低?
这个问题,个人觉得,终究是不会有标准答案的。但我个人觉得,还是要说一说我个人的看法。
1、传播问题
其实我个人觉得,公众的认知水平、认知范畴,并不取决于学术研究,而是取决于两个方面:
第一,是宣传问题。其实公众的知识结构,主体上来说,来自学校的教科书的内容并不多,大多数人的知识结构,都是来自传媒渠道——比如很多人的历史知识,可能少数部分来自中学的历史教科室,多数来自小说、影视。其实不光是历史知识,其他领域的知识也存在这样的现象。比如说酒文化就是典型。很多人掌握的酒文化知识,并不是真正的酒文化,而是商家的宣传。
因此,历史人物、古代王朝的热度问题,往往和宣传力度有关。比如在《史记》中,屈原和贾谊是在一个列传里。但是在中国民间,知道屈原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贾谊的知名度无疑要差很多。
此外,每个人的认知都存在一个数量上限问题。很多人对于历史的了解,往往限于“精力配置”问题,只能了解一些宣传较多的王朝、人物,而传媒即便是宣传太多,也注定会存在一个分化问题:即有的话题关注度高,有的话题关注度低。对于关注度低的话题,宣传方往往也会冷处理。
第二,是复杂度问题。话说我有个熟人,平日里喜欢看一些地摊科普图书,整日里张口宇宙奇点,闭口量子物理,但是,你让他做一做高二的物理习题,他都不知道怎么下笔。其实科普宣传和真正的学术研究,差距就在这里:绝大多数的学术研究都是枯燥无味的,甚至会让人产生焦虑和无奈。
在生活中,之所以人们津津乐道历史、国际关系,主要是因为这些话题的门槛较低,传媒经常提,人们也能理解传媒的话术,这和专业的数理化生有本质上的不同。
2、晋朝的尴尬
晋朝之所以知名度低,其实原因在于三点:
第一,宣传方面。很多传媒往往热衷宣传大众熟悉的秦汉、三国、隋唐、两宋、明清。这些题材占据了历史类传媒的主要份额,这导致两晋压根没有多大的宣传份额,所以,关于两晋题材的内容很少,自然而然,两晋的存在感不强,历史也较为陌生。
第二,两晋分为西晋和东晋。西晋的历史有著名的八王之乱,东晋则是东晋和十六国并存。这一切涉及到的细节太多,也让很多人感到短期内难以消化,因此不利于宣传和推广。因此两晋历史遭到了冷处理。
第三,两晋的历史充满太多让人悲愤之处,让人感到不忍直视——包括西晋的永嘉之乱,东晋时期,北方十六国的战乱。所以,很多人也选择淡化处理两晋历史。此外,两晋历史上,除了淝水之战之外,出彩的地方太少。
所以,这些也导致两晋的存在感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