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3年冬天的某日,这一天,午门外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这些百姓时而叫好,时而唏嘘,时而起哄。在他们面前是三具已经剥掉了皮的尸首,这些没有皮的尸首用粗麻绳倒着吊了起来,如同三只新鲜屠宰的羊羔子一样。还好这是冬天,寒冷让血液凝固,把尸体冻僵。
监斩官走上高台,拿出谕旨,读了一些百姓听不太懂的圣谕,但是百姓听懂了下一个人的名字,叫做“蓝玉”。
蓝玉,当年追随朱元璋征战四方的好兄弟,当朱元璋做了皇帝后,也没有亏待他,不但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了自己的儿子,还封他凉国公。但是最后他却以谋反罪被下令勒死,而后剥皮揎草。朱元璋要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的老兄弟,也是为了震慑那些怀有二心的人,但是蓝玉终究有没有谋反之心,或许只有朱元璋说了算。
蓝玉相对前面被剥皮的三位,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获得了皇帝的谕批,使他可以“死剥”,,这样他就能不受那种无法形容的苦楚,也不会出现狼狈的哭嚎和因为恐惧导致的大小便失禁。
给他下刀的是专门从扬州请来的刽子手薛顺子,因为在家行六,所以大家都叫他六子。六子小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干这一行,小时候家里穷,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老爹就把他交给了集市上专门贩卖羊肉的那户人家,让他当起了学徒。几次差点被师父活活打死,好歹活下来,也长大了,好在自己肯学,在屠羊这一行,算得上个好手。后来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的手艺让锦衣卫相中,于是自己除了给羊剥皮外,还兼任朝廷的买卖,给人剥皮。
前面三个轻车熟路的完事了,在六子眼里这些人已经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绵羊,他们的哭叫跟那些烦人的羊羔子的咩叫声没什么区别。六子一点都不怕,因为这活儿自己没少干。自打这位洪武皇帝建了大明朝,六子的“生意”就没断过。
此时的蓝玉如同一只大青蛙一样冰凉凉趴在一扇门板上,他在此之前被几个锦衣卫用弓弦给勒死后抬到这里。六子摸了摸他的腋窝,还有些热乎,于是脸上笑笑,显然是满意的表情。
六子如今也是师父了,自己也带了徒弟,他让徒弟给自己磨磨刀,然后将磨好的刀在寒冷的阳光下一照,透出蔚蓝色的寒光。六子又笑了笑,显然他满意徒弟磨好的刀。
看热闹的老百姓早就等不及了,纷纷叫嚷着快点,不时有人丢些碎银子到台上,让六子快着点动手。
六子朝四外抱拳拱手,一躬到地,谢过赏银子的主儿。然后走到蓝玉的尸首前,笑着说了声“得罪了”。
此时的蓝玉面朝下、背朝上、双臂伸展、双腿岔开。生前不愧为大将,如今死了依旧魁梧。只是这些年的好日子,让蓝玉肥胖了点。虽然天冷,但是皮肉却未硬,六子用手拍了几下,肥肉微微颤了几下。
六子用舌尖舔了舔冰冷的刀子,这是他的习惯动作。第一刀,刀尖在蓝玉颈部横着一刀而过,这是最佳位置。
皮肤无声的裂开,血冒了出来。一条直线沿着脊梁,一直到达尾骨,在粪门剜了一圈,而后顺着大腿内侧,小心的转向大腿外面,再到小腿、而后是脚跟、脚心。六子的徒弟拿出钢钳帮着师父将蓝玉脚趾甲一个个拔掉。虽然蓝玉胖,但是好像血流的并不多。
接着是双臂,蓝玉的双臂又粗又状,像两个大木杆子,六子舔舔刀尖上的血,接着下刀,刀尖麻利的从双臂划过去,接着徒弟又拔手指甲。
六子有些严厉的对徒弟说:“孩啊,该着你小子有福气,咱爷儿俩这是给皇帝爷爷办差呢,马虎不得,你小子使点劲儿,后晌师父给你买肉吃。”
徒弟听到“肉”字,满脸的欢喜,他知道师父让自己做什么,因为前面那三个自己也是这样干的。他将两只手插进蓝玉后背被割开的皮缝中,顺着脊椎往外撕,这么冷的天,这小子竟然鼻洼鬓角热汗直冒。“师父说了,干的好给买肉吃”这句话在徒弟心里翻腾,他越想越开心,手法也越来越麻利。
六子在一边儿看着,时不时插手帮徒弟几下,爷儿俩很快就将皮撕开,接着价格蓝玉转过来,开始在前面动刀,前面就简单多了,只需在头皮来几刀就可以,然后顺着头皮往下扯就可以了。
爷儿俩又是一通忙活,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叫好,有人因为看不真切,而吵闹起来。很快蓝玉的皮被剥下,完好无损。旁边就是早已准备好的石灰粉,将皮丢在里面焐干即可。
蓝玉此时成了一只剥了皮的青蛙,趴在门板上,树上的乌鸦呱呱叫,等着吃碎肉呢。
蓝玉是第四个,还有一个等着六子开刀,不过这个是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