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的武力可以说是强大到震惊世界、从古未有的地步。强盛时期,元朝的疆域横跨欧亚大陆,兵锋直指莱茵河,打的欧洲人直呼这是上帝之鞭在惩罚自己。到今天为止都让西方人为之震惊。但就是这样一个马上无敌般存在的国家为什么在入主中原短短几十年内就迅速瓦解,被明朝取代呢?
元朝是典型的野蛮民族战胜先进文明建立的国家,他们只知道如何通过武力夺取天下,却想当然的认为治天下也靠武力。在入主中原之后元朝的统治者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也没有把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汉人当作同胞。所以元朝对于汉文化和前朝所留下的政治制度和治国理政的经验完全摒弃,依旧将统治的基础建立在武力镇压之上。
至正三年,监察御史孙良桢上疏元顺帝说:“父亲兄弟死后,娶后母和兄弟妻子的做法不符合人伦纲常”,但元顺帝给他的回答是汉人必须遵守伦理纲常,而国人(蒙古人)不用,这样的例子很多。元朝统治者从始至终不认为自己的文化是落后的(清朝就比较聪明),这种不思进取、始终不把自己当作国家主人的思想观念是元朝灭亡的根本原因。
上文说到,元朝统治者不认为汉人是自己的同胞,而是把汉人只当作蒙古人的奴隶和财产。在这一基调下,有元一朝对汉人的态度始终是打压和奴役的。元朝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其中最高贵是国人(蒙古人),其次是色目人(其他少数民族),最低贱的是汉人。
至大元年,西域的番僧(色目人)在上都祸害百姓,百姓告到留守李壁处,番僧竟然带着人冲进官府将李壁毒打一顿、拖到一个房间里关了起来。李壁逃脱之后上报朝廷,打人的番僧却一点事都没有。李壁虽然是汉人,但他好歹是朝廷命官,在面对种族欺压的时候也毫无办法,何况那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呢。
面对这种残酷的剥削统治,底层人民反抗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积累。
我们说过,元朝是通过残酷的武力镇压来统治国家的。但元朝的武力没有一种长久的制度来保证。建国时候,因为出于温饱的需求,蒙古铁骑每到一处就烧杀抢掠,金银妇女洗劫一空,男的则全部屠杀,与强盗没什么两样。这时的蒙古铁骑战斗力强是因为只有通过劫掠才能得到地位、财产与女人。
但当他们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时,有低级的汉人为他们服务,地位财产也不在需要通过战马弯刀来获取,所以蒙古铁骑也在温柔乡里渐渐堕落腐化,不复往日的强悍与荣光。
当元朝赖以维持统治的武力也不复当年的时候,毁灭正在就悄然逼近。至正八年,方国珍起兵反抗元朝的残暴统治,拉开了元末农民起义的狂潮。在数年之内,朱光卿、刘福通、芝麻李、徐寿辉、陈友谅、郭子兴等纷纷起义。面对纷乱的局势,元朝廷首先想到的不是安抚百姓剿灭起义军,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屠杀和搜刮汉人。
朝廷下令汉人不得持有铁器,更不得拥有马匹。因为起义造反的多数是汉人,所以在朝廷为官的汉人也遭到了大批的诛连。更狠的是有个叫巴延的蒙古人竟建议皇帝杀掉所有姓张、王、刘、赵、李的汉人,因为这五个姓氏的汉人人数最多。他认为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汉族人都杀光。
在这种政策的压力下,农民起义军的势力和声势更加壮大。蒙古人不足以平定叛乱,但由于对汉人的仇恨,所以汉人更加不被重用。元朝的统治者们还沉浸在宫廷内斗和种族压迫之中不能自拔,只有一个明白人脱脱在为元朝做最后的挣扎。
由此恶性循环,元朝终于在蹂躏了中原大地几十年之后黯然退出了历史舞台,回到了漠北草原。
结语:史学家孟森说过,中国自三代以后,得国正者,唯汉与明。确实,元末的那些农民起义虽然还是逃脱不了封建王朝循环的历史局限。但他们起兵的原因相当单纯,他们并不是为了玩弄政治,也不是为了千古留名,他们只是为了吃口饱饭,然后活下去。所谓得国最正,只是因为元朝残暴的统治给了他们最正当的理由和动机。
正如朱元璋北伐讨元时的口号:“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