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第一号”的暴君非夏桀莫属。其实论残暴,他远不及后世那些“扒人皮、点人灯”的恶霸帝王,为什么他却被骂了几千年呢?
暴君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暴君并不是弱君。恰恰相反,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大都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比如商纣王、隋炀帝。说他们“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史记》中对商纣王的评价),也并不为过。这个印象源于“天字第一号”暴君夏桀。
夏朝的帝王姓姒(sì),是祖先大禹治水有功,帝舜钦赐的。“桀”是后世所上的谥号,他本名叫癸(guǐ),也叫履(lǚ)癸。读起来有点拗口,我们还是以“桀”作为代称。
被寄予厚望的末世太子
夏,这个王朝,似乎一直在存亡之间挣扎。每次读夏朝历史,总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替它捏了一把汗。有意思的是,这样一个岌岌可危的王朝,居然存在了四百多年,历经十七位君主。最后一位自然是我们的主人公桀。
桀年幼的时候,夏朝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他父亲姒发无力回天,便寄希望于后继之君。
桀肯定不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夏商之际,王室取名字,一般都跟历法有关系,不知道是不是以此表示对农业的重视,也有可能跟后世的“伯仲叔季”排行有关。按照这个逻辑,癸是天干中的第十位,桀有可能是第十个出生的孩子,也有可能是癸日癸时所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那么,他是怎么在众多王子中脱颖而出的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桀身体好。
听起来有点奇葩。原来古代选太子就是看谁身体好?别小看这一点,身体素质好才是搞事业的本钱。一方面是长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搞事业;另一方面是强壮,能够适应繁重的体力和脑力劳动。帝王这个职业对从业者要求比较高,所谓“上马安天下,下马定乾坤”,并不是一句戏言,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一个不是文武双全,身体素质出众。
从历史来看,桀的确是一位长寿帝王。
今天的我们,很难想象在生存条件恶劣的古代,医疗技术并不发达,人的平均寿命非常短,活到而立之年,那都算长寿了。一个国家不能老换帝王,不利于国家的安定发展呀!所以要找身体素质好的接班人。只有活得够久,他的政治抱负才能逐步实施。
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位帝王是一代明君,要是暴君,还活得那么久,那真是老百姓的灾难了。很不幸的是,夏桀属于后者,他在位52年,一手造就了夏王朝黑暗动荡的52年。
那么,怎么断定一个人是否长寿呢?古人的方法就是看谁更强壮。据传说,桀是帝发众多儿子中最强壮的一个。
桀有多强壮?
直观来看,力量越大的人越强壮。桀就力大无穷。据说,他可以徒手将弯曲的铁钩拉直了。可见其臂力惊人。这就说明他有足够的体力“穷兵黩武”。
夏王朝与后世王朝有所不同。作为奴隶社会,还没有形成封建社会时期的中央集权制,中原王朝与各地部落之间采用的是甸服制,也就是向中原王朝纳贡,承认中原王朝的宗主地位。所以,各部落仍然有自制权。这就导致背叛事件时有发生。
《史记·夏本纪》中记载:“自孔甲以来而诸侯多叛夏。”
孔甲是桀的太祖。也就是说,到桀的父亲帝发统治时期,夏王朝对各地区的统治权基本没落,所以需要一位强硬的帝王,能够征战四方,强化夏王朝的宗主地位,实现夏王朝的再次复兴。
桀就是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国情关系下,登上王位的。可见,这位末世太子被寄予了厚望。
可见,暴君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
亡国之君的神奇发明
古代很多暴君都是高智商、有才华的能人,所以才能发明那么多整人的“套路”。接下来,咱们就说一说夏桀的“发明”。
别人骑马,他骑人
古代富贵人家出门,骑马或是坐马车并不稀奇。有时候是为了代步,更多的时候是为了显示威严气势,不过也有时候是为了娱乐。比如魏晋南北朝时期,士族子弟以坐羊车为贵。其中娱乐的成分应该更多一些。
但是你听过骑人的吗?
桀就干过这事。
他骑的不是“人”,而是奴隶。
不过,夏王朝实行奴隶制。从某种意义上说,奴隶只是奴隶主带互动功能的一件工具,他们比家畜的地位要高,但比自由人的地位却低了很多。即便待遇优厚一点的奴隶,也不过是奴隶主的“玩偶”罢了。如果从这点来看,夏桀作为当时最大的奴隶主,以人为骑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酒池肉林和炮烙之刑并不是商纣王的原创,真正的开山鼻祖是夏桀。就说造酒池肉林吧,虽然于国于民并没有什么益处,但却将我国酿酒技术提高了好几个段位。因为当时的酿酒技术是很难做到高度提纯的,酒中杂质很多。桀王这样规模化造酒,培养了大批的酿酒师。这些人为了得到大王赏识,必然绞尽脑汁发明创造,酿酒的技术就在“比学赶超”中得到了飞速发展。
当然,夏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妹喜,为了他所沉迷的英雄美人的世界。
夏桀委屈吗?
夏桀的轶事,有后辈艺术加工的成分,但也不全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
论残暴,夏桀远不及吴主孙晧、后赵天王石虎、宋帝刘子业和刘昱、北齐帝高洋等等,但他却成了后世暴君的代名词;他继位时,夏朝已是千疮百孔、积重难返,他是看透人生、及时享乐,还是骄傲自大,忘乎所以?桀的千古恶名,是替祖先买单,还是他咎由自取?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夏桀输就输在骄傲自大、缺乏危机意识。过度自恋,使他极其轻敌,对待商族的崛起以及商族的首领汤,没有足够的重视,整日活在自己构筑的虚幻世界里,看不到现实的危机,这是他亡国的根源。至于妹喜,不过是他亡国的遮羞布。所以,夏桀亡国,一点也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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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