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魏晋南北朝时期相比,隋唐的商业已开始呈现出复兴趋向。统一带来国内交通的发展,如运河的开凿,驿路的修建,为商业活动提供了便利。州县城中通常设有进行商品交易的“市”有市门、围墙,与居民区“坊”相隔。每日日中开市,日没前闭市。市中交易之所称为邸店。出售同一类商品的店肆通常集中排列,称为行。因商品种类不一,故行的名目繁多。另外还有经营车马出租(或寄存)的车坊,以及从事典当、高利贷的质库。
货币流通仍是钱帛兼行,不过随着商品经济的复兴,绢帛的货币职能正在逐渐减弱。唐朝后期,城市中坊、市分隔的制度开始打破,开市时间也根据交易需要而延长,大城市中出现夜市。城外的定期集市贸易也发展起来,有的集市长期开设,有商人定居置店,日久升格为县。由于政府铸币数量不能满足流通需要,社会上出现了柜坊,为商人寄存钱物,收取一定保管费用,可根据商人所出凭据代为支付钱货,避免现钱交易,类似于近代信托业。
另外还有飞钱,可在长安将钱币折换成特定文券,赴地方验券提取现钱,避免携带钱币奔走,类似于近代汇兑业。隋及唐前期最大的都市为长安和洛阳。长安城面积达84平方公里,人口多时近百万,也是当时国际第一都会。城中南北向大街11条,东西14条,将全城分为108坊。市分为东、西两部分,集中大量店肆。洛阳城规模与长安接近,共分113坊,有南、北、西三市。唐后期南方城市迅速发展,尤以扬州、益州为盛,有“扬一益二”之称。此外广州、杭州、洪州(今南昌)也都达到相当规模。
宋朝商品经济非常繁荣。农业发展使剩余农产品大量增加,新兴经济作物茶叶、甘之类绝大部分进入市场,一些“专业化农业区”主要依赖外地提供商品粮,均使商品流通规模继续扩大。市场形成城市、镇市、草市三级金字塔型结构。北宋后期全国镇市1900有余,大者年税收万贯以上,经济地位超出其所属之县。草市作为多村定期集市更加普遍。在地方贸易网的基础上,初步形成了江南、川峡、北方、西北几个较大的区域市场。商品流通不限于州县的狭小范围,而相当多地在各大区域内互通有无。
海外贸易规模超出唐朝,朝廷在南方沿海港口设立了多处市舶司,英宗时市舶收入年63万贯,至南末前期增至200万贯输出商品以丝绸、瓷器为大宗,输入者有珠宝、药材、香料等等。北宋铸币量很大,最多时高出盛唐十余倍,但仍不能满足商业发展需要。因此民间开始出现中国古代最早的纸币,称为交子,后其发行权为政府掌握,发行量不断增加。
南宋纸币使用更加普遍,在商业活动中的重要性超出了铜钱。政府共发行过四川钱引、两准交子、湖广会子、东南会子四种纸币,各有固定流通地域,彼此之间又有一定的兑换比例。宋朝城市繁华,汴京和临安盛时人口均超出百万。大城市数量激増,加上广大州县城居人口及集镇人口,城市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可能达到20%以上。城市中坊、市之分已完全打破,大城市中消费水平的涨高,文化娱乐活动的丰富,夜生活的发展,都达到空前水平。
元朝商业的成就也很突出。大一统的重建,使南北经济联系显著加强。沟通南北的大运河在宋金对峙时期己多处淤塞,元廷先后在山东开凿会通河,在大都近郊开凿通惠河,经重新疏凿,改变了运河过去迁回曲折的航线,河道基本取直,航程大为缩短,在以后明、清两代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
另外元朝还开辟了海运航线,由长江口之刘家港入海,北行绕胶东半岛入渤海抵直沽,顺风时十天即可驶完全程。元朝基本不行铜钱,而是在全国范围内将纸币作为主币发行,称为钞。这些都推动了商业的发展。海外贸易继承了宋朝的成果,不仅活跃了国内市场,也给元朝政府带来了巨额收入。首都大都既是全国政治中心,也是北方最大的经济中心和商品集散地,“东至于海,西逾于昆仑,南极交广,北抵穷发,舟车所通,货宝毕来”。南宋故都杭州基本保持了宋代旧貌,其繁华与大都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称其中有大市十所、小市无算,“贸易之巨,无人能言其数”,并赞扬它为“世界最富丽名贵之城”。随着运河的恢复和海运的开通,在其沿线又出现了一批新兴的工商业城市、城镇,其中主要有淮安、临清、济宁、松江、太仓、直沽等。在元朝政府设置市舶司的泉州、广州等沿海城市,其经济状况也非常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