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晚唐文学家杜牧在《阿房宫赋》中提到了这样的观念:那就是灭掉六国的不是秦,而是六国自己不断作死,而导致秦崩溃的是秦自身,而非天下人。其实,从晚明时期各种魔幻现象来看,导致晚明崩盘的,既不是农民起义,更不是建州女真,而是晚明内部出现严重问题。
而晚明吏部尚书周应秋,其实则蕴含了晚明败亡的密码。
1、周应秋其人
在晚明的天启一朝,周应秋算是一个大人物。因为天启朝时期,魏忠贤弄权。魏忠贤面对的对手是东林系官僚。魏忠贤很清楚:一个人和一个团体对抗,肯定不占优势。虽然魏忠贤是宦官集团头目。理论上说魏忠贤可以指挥宦官们和士大夫们夺权。但是这个路子行不通。
因为魏忠贤不大认字,他手底下的宦官也普遍不识字——话说,读过书的,谁稀罕当太监啊!
因此魏忠贤需要从士大夫队伍里分化出一部分给自己办事儿。在这个背景下,周应秋被魏忠贤发现,并得到了魏忠贤的提拔和重用。
话说这个周应秋在万历中期,通过科举进入仕途。步入仕途的周应秋在官场上,主体上不温不火,加之为人做事毫无底线原则,所以,东林一系的士大夫普遍看不起周应秋。所以,在天启三年(西元1623年)的时候,周应秋面对东林系的压力,最终不得不以回家养病的名义辞官。
而这时候刚好是魏忠贤和东林大战的当口。周应秋遭到东林打击,反倒坐实了魏忠贤对周应秋的好感,于是,在第二年,魏忠贤就火速提拔周应秋。起初,魏忠贤提拔周应秋担任的是南京六部的刑部左侍郎。
虽然南京六部的官职和北京六部相比不值钱,但是,周应秋很敏锐意识到:自己如果能够趁机抱上魏忠贤这个大腿,那没准自己可能会迎来一番造化。于是,周应秋不断积极向魏家人表忠心、示好,所以,到了天启五年的时候,魏忠贤提拔周应秋做了左都御史,并在天启六年的时候,被魏忠贤安排为吏部尚书。
2、周日万的来历
话说魏忠贤和东林的对抗,起初算得上势均力敌:魏忠贤有皇帝支持,而东林们则依靠人多势众,所以双方斗争主体上还算均衡。不过,按照明朝那种君主专制巅峰的体制,这种对峙,主体上还是皇权所支持的一方是最终赢家。
因此在天启帝的支持下,魏忠贤很快实现了对东林的压制。而周应秋则发挥了很大作用:随着周应秋被魏忠贤安排到吏部去当尚书,周应秋很快按照魏忠贤的意志,利用吏部的权限,把大量不愿意支持、认同魏忠贤的人,都找借口剥夺了官职。
当然,被清退了大量官员以后,明朝的各大机关少不得出现大量的空白职务。这时候,周应秋就做起了生意:他利用吏部尚书的权限,收贿赂,只要愿意花足够的钱,就可以买来相对应的官儿。一时间,明朝朝廷里,好人越来越少,这种通过周应秋门路买官实现上位的人则越来越多。一般来说,周应秋每天卖官儿的钱都高达上万白银。所以,当时有人给周应秋取了个外号:周日万——一日入账一万白银。
3、明朝的败亡
这些花钱从周日万手里买官的官僚们,上任的第一件事是干什么?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回本。因此,天启后期明朝腐化程度,在周日万的这一番操作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加速度。因此崇祯帝上台初期,在清洗魏忠贤余孽的时候,顺路把周日万也给办了。
不过,魏忠贤、周日万虽然相继遭到清洗,但是,周日万为明朝提拔的那大量的腐官,可不是崇祯帝短期内能清洗的。因此,崇祯时代的明朝,继续沿着天启时代的衰败之路前进,并最终,迎来了李自成的农民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