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事情脑补封神史》第295期：赐寿
文/王事情
必须说明，纣王虽然被打上了残暴不仁的标签，但最初举起屠刀时，确也是被逼到了一定分上。比如杀发妻姜后，是妲己威迫，沉吟良久，终势成骑虎。杀商容，先是惊问“何不知进退若此”，继而看了表章，商容否定了他纳妲己、杀后诛子等一系列举动，并直言“自古无道人君，未有过此者”，才大怒扯碎表章。杀伯邑考前，更是赦免再三，直到伯邑考一心求死，作歌大骂，并摔琴击打妲己，才终于碎尸万段。
比干之死也比较有代表性。
比干因灭了轩辕坟的狐子狐孙而与妲己结下深仇，后者必欲杀之而后快。纣王虽难辞其咎，但主观意愿其实并不想这位重臣死。我们分为两个阶段分析。
一、赴宴
苏妲己请妖赴宴，纣王当然深信不疑来的都是神仙，便令皇叔比干陪群仙筵宴。原来比干有百斗之量，神仙降临，正适合斟酒陪宴。这并非纣王有意作贱丞相，而确实是表达了对比干的足够信任。为什么这么说？很简单，你看在纣王心中，妲己请来的是什么人就知道了：个个有仙风道骨，人人像不老长生。妲己说过，陛下若会仙家，一可添寿元无算，二能保国祚千年。
纣王既请比干列席作陪，代表的意思也很明显：一是以国家大事相托，二是给皇叔一个亲近仙人的机会，以得长生。果然，比干刚与众妖相见，刚行礼毕，便有一道人厚赐：
既是有缘来此会，赐寿一千秋。
赐寿就是赐给寿年，一千秋就是一千年。一千年有多久？相当于从北宋初年到现在。对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得到了长生。封神中的神仙能不能真的像这般轻描淡写的让凡人长生姑且不论，起码就纣王而言，绝对是深信不疑。
在他的心目中，只知道比干刚来就平白得了一千年寿元，说实话，很对得起这位王叔了。那么纣王嫉妒了么？文中看不出来。反而比干献袍时，他龙心大悦，说道“皇叔之功，世莫大焉”！直到此时，仍旧是君臣相得。
但比干此举，可将妲己得罪透了。事实上，比干只告诉了黄飞虎赴宴之人尽是狐狸精，此后蹑踪、焚坟等事，都是黄飞虎一人所为。比干只不过将狐狸皮硝熟，造了一件袍袄，借此敲打妲己、醒悟纣王。他若不献此袍，妲己居于深宫，鲜少回去老巢，恐怕连轩辕坟发生了啥事都不知道。
二、取心
妲己与比干之仇，已到不死不休。她与胡喜媚设计，要取其玲珑心作羹汤，以愈心痛之疾。在上一篇已经分析过，在这次事件中，妲己笃定比干有玲珑心，比干也知道自己有，朝中大臣也毫不生疑，其实已经证明这件事在朝歌是公开的秘密，而这多半还是比干自己传出去的。
纣王救妲己心切，一听胡喜媚算出亚相比干身具玲珑七窍之心，立时长出一口气，笃定比干与他一宗嫡派，岂能不借。等比干来后，纣王也是客气无比：
皇叔有玲珑心，乞借一片作汤，治疾若愈，此功莫大焉。
比干怒怼，心是一身之主，乃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心若有伤，人定然绝无生路。大骂纣王昏君，并把自己的地位拔高到了与社稷相当的地步：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存，社稷存！
而纣王此时仍然在陪笑脸，认为：
总是借心一片，无伤于事，何必多言？
比干再次激烈大骂昏君，骂得很难听，说纣王是“酒色昏迷，糊涂狗彘”，彘，是猪的意思，这是说纣王猪狗不如。
其实我们都知道，姜子牙临去时，给比干留下了一封简帖，这是比干的保命手段。而比干虽勉强吞服，但詈骂君王之举和每句必提无心必死，正证明了他压根儿就不信这简帖能保住他的命。
恐怕就是这样，才破掉了姜子牙的昆仑之术，最后一听“人若无心，即死”，立刻死于马下。如果一个人心先死了，又有什么法术能够救他呢？
回到两人的君臣对答，我们可以发现两个问题：
1、纣王要借的，一直都是“一片”而不是“一颗”心。
2、纣王对比干一直不错，而且似乎绝不认为比干会死。
第一个问题恐怕是妲己玩的文字游戏。从最初胡喜媚提到妲己的旧疾，便说只需玲珑心一片。所以纣王要借的，一直也都是一片。传旨官也忠实地传达了这个意思，“要借老千岁的心一片”。只有比干自己误会，认为是一颗。这或许也是姜子牙法术失效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纣王不认为比干会死，可能基于两点：
1、只借心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2、仙人曾为比干赐寿一千年。
从这点来说，倘若二人位置互换，纣王为臣而比干为君，姜子牙的符是可以保住纣王的命的。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