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天宝十四年,长安城内烟花弥漫,民众涌向宫殿求观瞻仪,想要一睹天子驾临的威严。然而就在这盛世假象之下,一场异变已经悄然酝酿。远在河北之地,原本笑口常开的安禄山,面无表情地盯着案上奏折,他已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兵变。
安禄山,这个曾经深受唐玄宗喜爱的胖子,如今却要举旗造反,天子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自己一手提拔的心腹,怎会在盛世之际反叛呢?
其实,这场看似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则源远流长,唐王朝的危机,早已在所难免。
一
安禄山出身于唐朝故地陇西郡的一个富户家庭,从小就练就了高大威猛的体魄。他生性热爱打仗,参军后很快便成为一名威名赫赫的猛将。
安禄山不仅善战,更是性格开朗、多才多艺。他不仅能歌善舞,往往一个人就能将帐下军士逗得前仰后合。由于这般亲和力,安禄山深受士兵爱戴,成为一方割据军阀。
当年唐玄宗李隆基还是太子时,安禄山曾受命护驾,两人一见如故。李隆基登基为帝后,更是对安禄山赏识有加,屡次升迁,最后授予其河东、范阳、平卢三镇节度使,实际掌控了东北部十五万大军。
安禄山对此;嗟出了这样的声音,仿佛获得了天底下最宽阔的大道,放手去驰骋便能达到天边。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必须比任何人都忠心耿耿,因为这个位置实在太过关键,稍有动摇便可能万劫不复。
于是,安禄山倾尽全部精力去经营帐下士兵,他谨慎使用自己的权力和声望,时刻让军心向着自己,并不轻易使用刑罚,甚少施加压力,仿佛士兵的父亲一般慈爱。安禄山的用心收获了满满的成果,这支部队被他训练成一支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
安禄山还结交朝中宰相李林甫,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勾结为利益共同体,在这棵大唐树上疯狂汲取养分。安禄山靠军功名扬天下,李林甫则在朝中为他杜绝后患,两人联手,焉有不发达之理?
然而好景不长,安禄山的政敌杨国忠崛起,取代了李林甫的位置,安禄山顿时胆战心惊、后背发凉。他意识到,杨国忠定会找机会报复自己,于是亲手书写上表,请求回朝任宰相之职,希望能够重新获得唐玄宗的信任。
谁知杨国忠不但阻止了这一举动,还当着唐玄宗的面指责安禄山“目不识书”,根本不适合当宰相。他接连上书谮言,声称安禄山必然谋反。
安禄山隔着千里之外,心如乱麻。他本想回朝当宰相只是挂个空名,哪里真的想夺取朝政大权?但杨国忠这样挑衅,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只怕真要被他赶尽杀绝。
两个月过去,安禄山等不到唐玄宗对自己的任何表示,朝中也毫无为自己开脱的动静。安禄山终于在绝望中选择了反抗——既然被当作叛徒,那就做一个叛徒好了。
这天深夜,安禄山以检阅军备为由,将帐下将领悄悄聚集,说明了造反的计划。众将领虽然惊愕,但也明白大势已去,选择了效忠安禄山。
第二天黎明时分,安禄山便起兵南下,以雷霆之势席卷华北。
二
当唐玄宗在温柔乡醒来,听到叛乱的消息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手提拔的心腹,怎会在盛世之际反叛呢?
他连忙传召杨国忠询问缘由。杨国忠却沉着应对:“臣以为,禄山久居边陲,目不识书,恐有异心。今日之祸,乃蓄谋已久,臣不虞之罪,万死难赎!”
唐玄宗虽然对杨国忠的说法心存疑虑,却也无法反驳。眼看着安禄山的大军如破竹般南下,占领了河南、山西等地,甚至逼近都城洛阳,唐玄宗急忙派出以封常清、高仙芝为主的中央军前去迎战,试图收复失地。
封常清是德高望重的谏官,高仙芝是深受唐玄宗倚重的心腹猛将,两人实力不俗。然而临时调集的五万中央军,毕竟不是安禄山这支历练沙场的精兵。封、高二人战至孟津,终于大败而回。
唐玄宗得报后大怒,立刻斩杀了封常清,又派人追上高仙芝处死。群臣无不叹息,明君不治之祸由此产生。
接着,唐玄宗又任命陇右节度使哥舒翰为副元帅,前去镇守潼关,试图死守住这道关隘,不让安禄山军南下。
哥舒翰深谙用兵之道,在潼关布防,挖掘壕沟,以少胜多,数次击退安禄山进攻。安禄山见无法突破,便退兵五十里,留下四千老弱于陕郡,诱使唐军轻敌。
唐玄宗见安禄山兵弱,欣喜若狂,立即催促哥舒翰出战。哥舒翰上书极力劝阻,称这定是安禄山的诡计。奸相杨国忠却在一旁火上浇油,称哥意图不轨。
唐玄宗信以为真,强迫哥舒翰率军出战。果然中了埋伏,全军覆没。安禄山趁机越过潼关,直指长安。大唐江山,从此分崩离析。
三
当唐玄宗带着百官仓皇西逃时,心中悔恨万分。若非当初遭奸佞蒙蔽,杀戮忠良,安禄山哪里会造反?此番祸事,实由自己一手造成。
一行人在马嵬坡歇息时,将士们饥肠辘辘,几乎丧失斗志。这时,大家看到杨国忠正与几个吐蕃使者交涉,想要将自己那份可怜的口粮也分给他们。
将士们怒不可遏,纷纷大喊:“杨国忠与胡虏勾结,欲图不轨!”说罢一拥而上,将杨国忠肢解腰斩。唐玄宗也无力阻拦,只得幽幽叹息。
安史之乱平定后,唐玄宗深刻反省,这场祸乱的根源,实则在朝廷内部积弊已久。自开国之初的府兵制被废除后,土地兼并日益严重,民不聊生,国家已然积弱。外藩节度使坐拥重兵,内政奸佞当道,灾难理应随时。自己此番罔顾民情军心,才给了叛者可乘之机。
人心难测,积弱成灾,此后盛唐从未复兴,仅是衰微之势渐弱。唐玄宗再也无心问鼎天下,只想保全这江山社稷,不至于分崩离析。他终日在宫中登高远眺,长叹自己当年蒙昧,竟给天朝带来如此浩劫。
古语云:寡人之过,由寡人;国之馀病,由国人。盛世繁华背后,积弱潜藏,国运兴衰,民心为转移。唐之覆亡,实由深种隐患,不全在一时昏庸,亦由我辈何其荒于无知,方致今日疆场沦丧、生灵涂炭。唯顿足反躬,方有疗救之机。
结语:
国运有兴衰,人事可复杂,历史演变确已无力回天。然而今人若能汲取古训,反躬自问,则未来之路,尚有可寻。安史之后,大唐国运虽不复盛世,然亦延绵数百年光景。今日之人,更当惕勉省察,毋踵古人覆辙,方得延续中华文明传统,使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