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网友提了一个问题:崇祯皇帝自缢煤山大明灭亡,李自成算不算是汉族的罪人?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不能以现今的时代背景去解读,要回答明末那个大背景下去考虑。如果你是一个生活在明朝末年北方的农民,你的生活是这样的:
陕西官员奏折:米脂一县,几于无民,从贼者十之四,流离馑死者十之六,近亦渐归乞赈。臣悯而收之,三千有奇……或数日贩运不至,悉僵仆市傍。人如鬼矣,草根树皮,剥食已尽,至有割死尸之肉以充饥,醢行道之人而脔食者。
户部右侍郞崔尔进:虔刘万姓,白骨如莽,盈野城天之状,且不忍闻,口不忍言;刑部右侍郎张慎言:先是,悉索敝赋,以克壶浆,嗣且不登半菽,疫厉大作,民死于疫者,又半于杀掳,公私之积如洗!
如果大家还想看,笔者还有几十万字关于明末北方农民生活的真实史料。大家反思一下,如果你活在明末,朝廷根本不管你死活,可他们还在征收重税,你反不反?正如李自成所说的那样, “嗟尔明朝,气数已尽!”明史专家也承认了这一点,大明气数已尽,如果视李自成为汉族罪人,那就是抹黑他,太不应该了,尽管他身上有很多罪行。
崇祯皇帝死后,还有南京弘光、福州隆武、肇庆永历,而永历更是撑到了康熙元年。换句话来说,崇祯自缢明朝灭亡,不全是李自成的事情,更不能上升到汉族罪人的层面上。《备陈大饥疏》陈述的是崇祯元年陕北饥荒景况,崇祯皇帝也看到了,作者是官员马懋才,此人对当时陕北地区老百姓非常同情。
马懋才写道:“八九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皮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迨年终而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其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看到没有,老百姓先是吃蓬草,接着剥树皮吃。蓬草、树皮都吃完后,开始吃石块,笔者认为可能是吃泥土。
不得不说,明末老百姓忍耐性还是可以了,直到吃泥土了才想到造反,“民有不甘于食石而死者,始相聚为盗,而一二稍有积贮之民遂为所劫,而抢掠无遗矣。”在这样的情况,李自成振臂高呼,忍无可忍的老百姓立即响应。
老百姓只想吃饱肚子,而当时关中地区流传着这样的歌谣,“吃他娘,穿他娘,打开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这首歌谣反映了老百姓的心声,即便没有李自成,还会有王自成、张自成等。所以,李自成根本不是汉族罪人,他只是顺应历史潮流,不过他确实也犯下了很多罪行。
参考资料:《明史》、《备陈大饥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