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元年(690年),武则天称帝,改国号为周,史称武周。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帝,对于这位敢于推翻李唐皇室并像男人一样泼辣地实行统治的女人,旧时的儒学史学家大多会进行恶毒攻击和抱敌对态度。但不管再多的抨击和敌对,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这位女皇确实对政治具有天赋。
她执政期间,国家较贞观年间有更大的发展,史称贞观遗风。开创了殿试和武举,收复安西四镇,任用了很多有才能的名臣。比如说号称“君子满朝”的娄师德,中国的“福尔摩斯”狄仁杰,“开元贤相”姚崇和宋璟等人均在其列。然而万没想到的是,在政治场斗了一辈子的武则天,最后被自己一手提拔的大臣推下了台。
神龙元年(705年)正月,武则天病笃,在迎仙宫卧床不起。在此之前发生了两件大事,这涉及到后来神龙政变的起因,也就是立继承人与二张兄弟。圣历元年(698年),武承嗣、武三思为谋求太子,几次使人对武则天说:自古天子没有以异姓当做继承人的。武则天犹豫了,这个时候狄仁杰对她说:姑侄之于母子,哪个比较亲近?
实际上潜台词是:你的亲生儿子李显、李旦难道没有侄子武承嗣、武三思亲近吗?又说:从未听说侄子当了天子,把姑姑供奉在太庙。武则天何等精明,一听便明白厉害关系,李显由此成为太子。可在立了继承人之后,她便开始耽于享乐,这似乎是每个年长的帝王都难以逃脱的规律。武则天宠幸二张兄弟,导致这两人逐渐插手朝政,局势开始混乱起来。
武则天孙女永泰公主与丈夫武延基以及邵王李重润议论二张,结果武延基与李重润被处死,身怀有孕的永泰公主受惊而死。这一出就死了二位李唐皇室成员、一位武家成员以及一位即将出生的李武血脉,天潢贵胄都如此,更何况是彼时的大臣了。众人不免担忧,这样下去,李显还能顺利继位吗?
张柬之、崔玄暐、敬晖、桓彦范、袁恕己便看清了这点决心发动政变,逼迫武则天换位李显。其实这群人,基本上都是在武则天一朝得到重用的人,尤其是崔玄暐。他是武则天亲手提拔的,相对来说其他人还只是经过别人举荐才重用的,比如说张柬之便是经过狄仁杰两次推荐这才得以被拜为宰相。
不过他们在这一时刻,虽然羞愧有负于武则天,却还是站在一起发动了神龙政变。不为别的,只为了江山能够安稳,但一心为国未必能有好下场。武则天说到底掌权多年,又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因而武家依然能够参与朝政。武家的人不倒台,这些神龙政变的主谋便要倒霉,李显也不会如何如何护着他们。
李显登基后,神龙政变的五个主要参与者均被封为郡王,一时风光无限。张柬之是汉阳郡王,封给实纳租税的食户五百户,不到半年又加了“特进”衔。然而这是他的巅峰了,因为武家在安稳后便开始发动进攻,武三思以五大臣诬陷韦后为由向李显中伤他们。五人均被罢免职务,张柬之回表示自己愿意会襄州养病,因而任命他为襄州刺史。
他倒是想得好,一步一步远离朝局,可这不是他想便能远离的。武家的人、皇帝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哪怕他在襄州干得再好也没用,果然打击接连而至。一贬再贬,最后被流放去了泷州(今广东罗定),忧愁愤懑而死。去世那年八十二岁,也就是神龙政变结束两年后,一直到景云元年(710年)才追赠了他中书令。谥号文贞,后唐玄宗下诏让张柬之配享中宗太庙,死后的殊荣倒是给足了。
参考资料:《旧唐书》、《新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