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是初唐一场血雨腥风的大事变,李世民杀长兄太子李建成、四弟齐王李元吉,随后浑身是血地来到惊魂未定的父亲面前,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跪而吮上乳”!
生活在现代的我们很难理解,李世民为什么会跪着吮吸李渊的乳头?其实这涉及到当时的一些民间习俗,李世民如此做,是在尽最大可能唤醒李渊对自己的父爱,弥补父子间的巨大裂痕。
这个举动最让人疑惑的一点就是,哪怕吮吸乳头可以唤醒亲情,针对的对象也应该是哺乳孩子长大的母亲,而非父亲。父亲没有,并且从来都没有过乳汁,这种举动毫无意义。
况且,吮吸男人的乳头,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在今天看来也是莫名其妙,脑补一下现场的画面,甚至还有些许的恶心。但是,在那个时代,没准当年李渊还真让李世民吮吸过自己的乳头呢!在我们今天所能查到的一些唐朝笔记中,提到了不少男人“哺乳”孩子的事情。
唐文宗年间的进士房千里在其著作《南方异物志》中提到,当时南方有一个少数民族叫做獠,他们有个迷信的习俗,“獠妇生子即出,夫惫卧,如乳妇,不谨则病,其妻乃无苦。”
妇人生了孩子,老公就进去代替妻子像母亲一样哺乳孩子,似乎认为这样可以减轻产妇的病痛。在古代那个男权至上的社会,獠族的女人们是幸福的,她们的男人估计是有史可查最早的“奶爸”了吧。
另有一部《南楚新闻》,作者为唐朝尉迟枢,提到了越人的一种名为“产翁”的习俗,女人生了孩子以后三天就出门弄吃的,但“婿拥裘抱雏,坐于寝榻,称为‘产翁’”。想想越人妇女真是作孽,自己生了孩子,还得劳动,居然是老公在家坐月子。
当然了,可能有人会说这些例子都是南方少数民族,李家是关陇贵族出生,有人认为是纯粹的汉族,也有认为是胡汉混血,但就算有少数民族血统也是北方鲜卑族的,和南方獠、越不可能相同。
那好,我们来看看汉族是不是也有相似的习俗。
据《梁书·始兴王萧憺传》记载,南北朝时期梁朝(正宗的汉人王朝)始兴王萧憺在地方上官声极佳,当他被召回朝中时,当地百姓作了一首民谚“始兴王,民之爹。赴人急,如水火。何时复来哺乳我?”
看到了吧,这里是将始兴王比作老百姓的父亲,随后把“爹”和“哺乳”进行了对应,可见当时汉人也没觉得父亲哺乳孩子有什么不妥。那父亲没有乳汁,怎么可能真的哺乳孩子呢?
当然不能真的完成哺乳全过程,但是却可以通过让孩子吮吸父亲的乳头,进行一种象征性的仪式,来宣示父亲对孩子的“主权”,或者增强父子间的情感。这如果放在程朱理学盛行的宋朝以后,可能会被认为与礼数有悖,但在胡风盛行的南北朝到隋唐时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另外,我们也可以抛开仪式性的观点,把这种行为仅仅视为父亲和年幼孩子的玩耍。台湾地区历史学家李宗侗、夏德仪在《资治通鉴今注》中认为“跪而舐上之乳房,以示为孺子时无间之态”,就可以将这种行为解释成孩子年幼时父子之间的一种游戏。
好了,现在回到玄武门之变。政变前一日,李世民向李渊报告称李建成、李元吉与李渊的两个嫔妃秽乱后宫,李渊召三人于次日当面对质。结果第二日清早,李建成、李元吉路过玄武门时遭遇李世民的伏击,双双身死。
这时候,史料记载李渊在干嘛?居然在带着一班宰相在海池泛舟,直到一身戎装的尉迟敬德手握兵刃走到船边才想起询问!尉迟敬德回答太子、齐王作乱,已被秦王诛杀。李渊顿时手足无措,在宰相萧瑀和陈叔达的劝说下决定将国事委于李世民,接着在尉迟敬德的“建议”下写下旨意,命东宫和齐王府的军队停止抵抗。随后才有了李渊在太极宫召见李世民,李世民扑在父亲怀中痛哭,于是跪而吮上乳。
这段描述疑点颇多,既然是几个儿子要当面对质,李渊就该在大殿等着,现在他们都迟到了,李渊怎么有闲心带着宰相们一大早泛舟?太极宫的几个海池都在皇宫北侧,而政变地点就是皇宫北门玄武门,外面打作一团里面李渊浑然不知?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段描写有所隐晦。玄武门之变极有可能是“双线作战”,而且是李世民先一步控制住李渊,安排皇帝和大臣去湖中心“游玩”。控制住皇帝等于弹压住了禁军,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玄武门杀成一团,但李渊和禁军却没任何动作。
即使李世民和李渊没有撕破脸的直接交战,可毕竟李建成、李元吉两个一母同胞兄弟被杀是事实,在这种情况下父子相见,到底应该以何种面目交谈,想必李世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可能他心中已经拟好了千种说词,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候,李渊自己表示犯了“投杼之惑”,给了李世民一个台阶下。李世民百感交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弥合父子之间的裂痕,用李渊曾经“哺乳”自己的方式,唤醒最初的父子亲情,可能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