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一文臣两武将,唐德宗重返长安,全靠这3人,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一文臣两武将,唐德宗重返长安,全靠这3人,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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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宗离开奉天后,韩游瓌(guī)屯长安西北的傕州、盐州刺史戴休颜屯驻长安以西的奉天,镇国军节度使骆元光屯长安东面的新丰(今陕西临潼县),神策兵马使尚可孤屯驻长安东南的蓝田(今陕西蓝田县),都受李晟指挥,形成了对长安的新的包围,使唐军军威顿时大振。

1、唐德宗返京的两员大将

德宗在骆谷逃难途中,曾问浑瑊(jiān):“李晟驻扎在叛贼的腹心之内,兵力与叛军相差太远,你看他究竟能不能成功呢?”

浑瑊回答说:“李晟秉承忠义,志气坚定,危难不能挫折他的意志,依我看,他一定能消灭叛贼,收复京城!”

德宗这才稍微心安。

当时神策军将士的家属大都在长安,就连李晟的家族一百余人也都在朱泚的挟制之下。

有一次李晟的左右幕僚关心他远在长安叛军手中的家属,李晟流下眼泪说:“连皇上都还在危难之中,我哪能顾恤自己的家呢!”

朱泚为瓦解李晟军心,派遺李晟的熟人做使者到军中,告诉他说:“你家中在长安安然无恙,并且有书信让我带给你。”

李晟大怒说:“你居然敢为叛贼当间谍!”并不看信,而是下令把使者推出军营折首。

当时唐军缺乏供给,到盛夏时节士兵们还穿着冬天的夹袄,李晟也与士兵们一样同甘共苦,所以处境虽然困难,但却没有人背叛他。

德宗派浑瑊(jiān)兼任朔方节度使及行营兵马副元帅,使领山南的禁军从斜谷出关中,协助李晟作战;又派秘书监崔汉衡去请吐蕃出兵助唐军收复长安。

吐蕃派将领论葬罗率兵二万出征。

兴元元年(784年)四月十日,浑瑊(jiān)军与朱泚叛军战于长安西面的武功(今陕西武功县),浑瑊(jiān)军队首战不利,退居武功城西原。

正在这时,吐蕃军队赶到,唐军与吐蕃军趁势反击,叛军死伤惨重,被斩首万余级。浑瑊(jiān)乘胜进屯奉天,与李晟东西相应,对长安形成夹攻的态势。

朱泚见形势不利,派人用金银绢帛向吐蕃贿赂,吐蕃将领接受了贿赂,在武功一带抢掠后率兵归国。

韩游瓌(guī)、浑瑊(jiān)都相继对德宗作了报告。

2、唐德宗返京的关键文臣——陆贽

德宗因为李晟、浑瑊(jiān)的军队少,想依靠吐蕃兵力收复长安,听说吐蕃兵已经返国,十分忧虑,问翰林学士陆贽该怎样办。

陆贽认为吐蕃贪婪狡猾,出兵有害无益,现在自动归国,实在是值得欣慰庆贺的事,向德宗上奏说:

“吐蕃迁延顾望,反复多端,虽然表面派兵帮助朝廷,却私下接受叛贼的贿赂。这一形势,使将帅们进退都有后顾之忧,如果单独进军长安,怕吐蕃背叛袭击后路;如果与吐蕃军联合作战,又怕他们拖延时间而失去战机。况且请吐蕃军帮助平叛,将帅们还以为是陛下对自己不信任,担心夺去他们的功劳,所以不愿出力。现在吐蕃军既然自动退去,朝廷军队投有腹背受敌的忧虑,浑瑊(jiān)、李晟等将帅才能金力平叛。”

德宗心中才顿时释然。

在德宗出逃奉天和流亡山南期间,在其左右侍从,为德宗出谋划策的主要人物,是翰林学士陆贽。

陆贽,字敬舆,苏州嘉兴人。父亲曾任溧阳(今江苏溧阳县)县令的小官,陆贽少年时父亲就去世了,由其母抚养成人;他少年勤学,十八岁即进士及第,又登博学宏词的制科,得授华州郑县尉,进入仕途。

以后累迁至监察御史之职。德宗为太子时就已久闻陆贽的文名,即位后召他为輸林学士。建中四年(783年),朱泚反叛,陆贽随德宗出逃奉天,在围城中成为德宗的参谋和起草诏令的不可缺少的人物。

陆贽在辅佐德宗期间,经常对德宗规谏进言,对军政大事的处置提出中肯的建议。

建中四年(783年)朱泚反叛后,陆贽对德宗说:

“现在盗贼遍天下,皇帝也被迫出行避难,陛下宜于沉痛承认过失,以感动人心。古时候成汤把罪过归于自己而使国家兴盛,楚昭王因为善言辞而复国。陛下如能下决心不吝改过,沉痛地向全国臣民表示悔恨之心,只要写诏书时没有言辞上的顾忌,我虽然愚陋,可以把陛下的心情充分表达出来,可以让那些反侧之徒革心向化。”

德宗同意了,所拟在奉天所下的诏书,虽然是武夫悍卒,也无不感动涕零。

德宗在奉天围城中时,正值严冬,城中物资匮乏,就连皇帝御寒的衣服都没有多余的。

到奉天解围后,各地方镇的贡奉随之而运到,德宗于是在自己所居住宫室的走廊上贮藏贡物;并题上“琼林”、“大盈”库名琼林库和大盈库是唐玄宗创设的皇宫内库,专供皇带开支而不属于国家财政管辖。

陆贽认为将士战守的功劳还没有奖赏,皇帝就把贡物纳入自己的私库,会导致士兵怨望,士气瓦解,于是进谏德宗说:

“朱泚围攻奉天时,城内什么都缺,将士们抗御凶徒,坚守危城,昼夜不息五十余天,饥寒交迫,死伤枕藉,仍同心协力,终至于挽回战局。究其因,正在于陛下能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不讲享受,肯定将士们的功劳,所以虽然没有严密的防备却无人背叛,没有丰厚的赏赐却无有怨言,这确是少见。现在攻围已除,将士的衣食已足,而军中却开始流传诽谤陛下的流言,士气也不断低落,这是因为陛下既与将士们患难同忧,但好乐却不与他们同利,怎能不让人家沉默而无怨呢!”

德宗看了上书后,立即叫人毁掉两库的榜额。

3、陆贽对唐德宗的作用

在德宗避难山南时,凤翔节度使李楚琳派使者前来进贡。他先前叛乱,杀死节度使张镒,并依附朱泚,后来见奉天解围,又转过来进贡朝廷。

德宗不得已,任命他为凤翔节度使,但心中却非常厌恶和提防他。李楚琳的好几批使者德宗都不接见,也不打发回去。

才到汉中,德宗就打算任命浑瑊(jiān)取代李楚琳为风翔节度使。

陆贽觉得不妥,又进谏说:

“李楚琳的罪恶,固然应诛,但现在汉中与关中勤王之师之间,唯一的交通道路是褒斜路,若此路被阻,则秦岭南北隔绝。凤翔扼此道之要冲,如果李楚琳再次发难背叛朝廷,堵塞南北交通要道,那么我们就好像咽喉梗阻,头脑与四肢分离,形势就很槽糕了。”

德宗这才醒悟,于是吩咐好好接待李楚琳的使者,并下诏安抚他。

由于陆贽对德宗的忠诚以及他的才华和谋略,深受德宗信任。

当时“虽有宰臣,而谋猷参决,多出于贽,故当时目为‘内相"。”

在德宗出亡山南时发生了一件事:

由于骆谷道路艰险,陆贽迷了路;和大队人马失散,到晚上也没有赶上来。德宗顿时茫然如尖,着急得哭了起来。

下令全军说:“谁能找到陆贽奖赏千金。”第二天,陆贽赶上了队伍,谒见皇帝。

德宗喜形于色,从皇太子以下都纷纷向他道贺。从这件事中可见陆贽在德宗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了。

德宗曾要陆贽草拟指挥李晟、浑瑊(jiān)诸军的进军计划。

陆贽认为:

“汉中与关中相隔千里,兵势无常,遥为规划,未必合宜。将帅违名则失君威,从命则有害军事,进退都受阻碍,一定使军事行动受到影响。不如授予将帅以临机决断之权,给予其丰厚赏赐,那么将士一定会感激而尽力作战。君主的权力主要是用人,而不是自已亲自操劳。”

陆贽拒绝为德宗指挥军事,才使李晟、浑瑊(jiān)确实有了兵权,这对于叛军的最终消灭和唐王朝的再次复兴,有着重大的意义。

4、光复长安的进程

兴元元年(784年)五月,李晟鉴于唐军兵力渐聚集,朱泚叛军又处于官军的战略包围中,收复长安的时机已渐成熟,便在二十日召集将士誓师进军。

他召集了麾下将领,征询进军方略。将士们都说应先攻外城然后凭据坊市北攻宫阙。李晟说,长安坊市都十分狭窄,叛军若据街道巷战会引起百姓惊乱,也不利于我军作战。

现在其主力聚于官城之北的御苑中,不如从苑北进攻,破其主力,叛军必定奔逃,这才是上策。大家听了都认为很好,于是李晟命浑瑊(jiān)、骆元光、尚可孤率兵,在约定日期在长安城郊会合。

五月二十五日,李晟进逼长安的东北门光泰门近郊。第二天,李晟正指挥部队修筑营垒,叛军出城。企图趁官军立足未稳,发起冲击。

李晟对诸将说:“我正忧叛军据城不出,固守长安,现在它自动出城挑战,真是天助我也,机不可失!”于是下令反攻。

两军在长安北郊激战至大黑,叛军大败,残兵退入长安城。

五月二十八日,李晟对长安苑城发起总攻。他事先派诸将在夜间推倒数十丈苑墙,扫清障碍。

天明时,李晟亲率主力前进,结果叛军已砍倒树木立成栅栏,从中射箭,阻挡官军。

李晟发怒,督令诸将冲锋。牙将史万顷率步兵冲上前去,拨开栅栏,杀入禁苑,李晟令诸将率骑兵跟随继进。叛军见防线已破,向后溃逃,只有叛将姚令言率部顽抗,李晟命决胜军使唐良臣率步骑上前肉搏,两军交锋十余合,叛军终力不能支,溃退到宫城白华门,又派数千骑兵包抄官军后路,企图作最后挣扎。

李晟率百余骑兵驰回抵御,其左右大声高呼:“相公来了!”(相公是对李晟的尊称)。

叛军大都是泾原将卒,素来畏服李晟,于是惊慌奔逃,叛军终于最后总崩溃,朱泚、姚令言带残余叛军一万余人西逃,部将张光晟投降。

李晟进驻大明宫含元殿西边的右金吾仗,一边命令部将率兵追击朱泚,一边下令军中将士五天内必须驻扎军营,不得回家,以免惊扰长安百姓、败坏军纪。

又令京兆尹李齐运负责维持京城秩序。大将高明曜夺取叛军乐伎,尚可孤兵士擅取叛军马匹,李晟都毫不留情斩首,军纪顿时肃然。

官军驻城期间对民间秋毫无犯,离宫城较远的街坊,有的甚至第二天才知道官军已经入城。就在当天,浑瑊(jiān)、藏休颜、韩游瓌(guī)也克复咸阳,听说朱泚西窜,也分兵拦截。

兴元元年六月四日,李晟向德宗报告收复长安的捷报,德宗在梁州得报,喜极而泣,说:“李晟是上天为社稷而生的,不是为了我呀!”

朱泚准备逃往吐蕃,随从见大势已去,沿途纷纷逃走,逃到泾州(今陕西泾川县)时,身边只剩下百余骑。泾州守将田希鉴闭门不纳,朱泚在城下对希鉴说:“你的官职还是我授给你的,怎么在危难时背叛我呢!”派人焚烧城门。

田希鉴在城上把节度使的节钺投到火中说:“还给你!”朱泚一伙都哭了起来。

泾原士卒见前途无望,在城下哗变,杀死姚令言,向田希鉴投降。朱泚只好独自与原先跟从他的范阳镇亲兵及朱氏家族、亲信幕僚再向北逃亡。

到彭原(今甘肃庆阳)县的西城屯,部将梁庭芬等人知道已穷途末路,不愿再追随朱泚,突然发动兵变,朱泚在逃跑中被射伤落马,梁庭芬等人砍下朱泚的头颅,到泾州城下请降。

一场震动唐王朝的叛变,终于以朱泚之死降下帷幕。

5、唐德宗返京的心态

德宗升李晟为司徒、中书令,浑瑊(jiān)为侍中,骆元光、尚可孤等也都各自迁官,以奖赏他们收复长安的功劳。

光元元年(784年)六月十九日,德宗从山南的汉中启程,返回京城。

同样是翻越秦岭,德宗的心情与三个多月前迥然不同,既有对自已君临万邦而失守京城,险些断送祖宗基业的惭愧,有对李晟、浑瑊(jiān)等将领舍生忘死击败叛军的感激,有重返京城的喜悦,又有怕群臣对自己统帅无能而心存轻视,以及对功臣功高震主后如何统御的忧虑。

七月七日,在经过近二十天跋涉后,德宗车驾到达凤翔,下令把投靠朱泚的叛臣乔琳、蒋镇、张光晟等斩首,心中才出了一口恶气。

七月十三日,德宗到达长安近郊,辉瑊(jiān)、韩游瓌(guī)、戴休颜率部属随从,李晟、骆元光、尚可孤等将领率军迎接,十余万步骑,浩浩荡荡,行进在从凤翔进入长安的大道上,旌旗招展,绵延数十里,真是军容盛大。

李晟在长安西郊的三桥迎见德宗,首先向皇帝祝贺扫平叛贼,然后又因未及时收复京城而向皇帝请罪。

德宗停下马,听到李晟的这番言辞,感慨万千,不由得流下了眼泪,连忙命左右把李晟扶上马,车驾这才进城,结束了九个多月的流亡生活。

但是,德宗从颠沛流离中吸取到什么教训呢?这对唐王朝的未来会发生巨大的影响,只能用以后的时日来证明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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