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里,商朝武丁时期,北方有一个叫“鬼方”的民族,对商朝大举进犯过,幸而有武丁的妻子妇好在,她率人击退了“鬼方”民族。
可由于中国一直没有发现商朝武丁时期有北方外族迁徙的痕迹,基于此,妇好被认为是如同女娲、夸父一样的,活在神话里的人物。但是1976年妇好墓葬的出土,证明了妇好是真实存在的。
险些沉寂的殷商古墓
妇好墓葬得以发现,与殷墟甲骨文的现世有巨大关联。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殷墟甲骨文被河南安阳小屯村的农民发现,国子监祭酒王懿荣经过研究后确定了它的文字价值。
既然是一种文字,那它一定具有很高的历史和文化意义。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经过罗振玉等人的研究,他们认为小屯村应当还有甲骨文。不过由于时局动荡,当时的学者并未前往小屯村进行考古试掘。
直到民国十七年(1928年),就小屯村殷墟遗址的考古试掘才在董作宾的带领下宣布开工。
董作宾当时供职于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他本来是想找到更多的甲骨文,不过在此后长达10年的挖掘中,董作宾不仅找到了大量的甲骨文,还发现了不少青铜器以及玉器等。
同时也让商朝的宫殿宗庙建筑基址、王陵大墓以及祭祀坑等,重新现世。但战争的爆发打断了董作宾对殷墟的继续发掘,直到1950年,对殷墟的发掘工作才正式恢复。
继续发掘过程中,考古工作者为殷墟的失盗倍感痛心,不过在1976年,考古工作者意外发现了一座没有失盗的王室墓葬,该墓葬的主人,正是多年以来被认为是神话人物的妇好。
而妇好墓葬的发现,要归功于1975年冬季兴起的“农业学大寨”运动,彼时小屯村的西北岗地被定为平整目标,但其作为殷墟遗址的一部分,考古人员很想保住这片岗地。
为了证明这块岗地的价值,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站的工作人员商量后,决定对其进行钻探。钻探的结果让工作人员非常激动,因为他们发现了殷文化层。
紧接着,考古队又在这里发现了夯土房基,主事发掘的郑振香和陈志达立即将发现上报,经上级批复后,二人于1976年春,开始对小屯村西北岗地进行发掘。
随着发掘的进行,考古人员一探铲带出大量鲜红的漆皮,大家瞬间兴奋起来,因为这说明他们即将与一处殷商古墓见面。但此时谁也没有想到,考古队员们发现的竟然是武丁妻子——妇好的墓葬。
确定墓主人身份
实际上,带了漆皮的那一探铲,还裹挟上来了一枚玉坠,也是这枚玉坠,让考古人员更加肯定,他们脚下的一定是墓葬。
这之后大家开始集中力量发掘此墓葬,当确定墓葬只是一个面积大概20余平米的“竖穴墓”时,考古人员其实是有些失望的,可随着填土不断被挖出,考古人员越来越心惊——
填土中不断有遗物出现,且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层面所发现的遗物都不一样。
比如说在距离地表大概3米的地方,考古人员挖出了1件“残陶爵”,随后又在更深一点的墓穴东北区,挖出了1件内染朱砂的“大理岩石臼”。继续往下挖,考古人员于5.6米深的地方挖出了骨笄、象牙杯、铜镜以及石鸟等……
如此层层叠叠累摞了6层,而在6层以下,逐渐出现了殉人骨以及兽骨,这些无不说明该墓葬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殉人骨、兽骨之下,开始出现铜器,其中一个大型铜炉的露头,向考古队员宣告,他们即将抵达椁室。
此时大家已经激动得睡不着觉了,但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考古队员还是决定好好准备一番,再对墓葬内棺椁进行发掘。规划后,他们从椁室中部向下发掘,并很快抵达棺室。
而一进入棺室,考古队员就看到了成堆的玉器。据主事发掘工作的郑振香女士回忆:
“墓内遗物太多,传递太慢,于是大家干脆将玉器放入水桶内,残铜器装入筐内,送上地面,一筐筐铜器取上来之后,用平车送到工作站,桶内的玉器由两人抬回去……”
也是在发掘过程中,通过对铜器上铭文的辨认,考古队员才确定:墓主人极有可能是身具神话色彩的妇好——很多铜器铭文上出现了“后母辛”的字样,而庙号为“辛”的殷商王室成员,就是“妇好”。
此外在编号为872的觚上,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字,其中间是“子”,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每(母)”,依照殷墟甲骨文的研究经验,它应当是“好”字的繁构,这说明墓主人姓“好”,无疑印证了墓主人的真实身份。
真实存在的女性军事统帅
这让我们不禁想起那些关于妇好的传说故事,从殷墟甲骨文的记载来看,武丁时期的确曾多次讨伐过“鬼方”,而其最后的结局是“鬼方易”,即“鬼方向远方逃走或迁走”。
其中有几次讨伐“鬼方”之战,就是妇好带领将士进行的。殷墟甲骨文记载了妇好对羌的讨伐:
“辛巳卜,登妇好三千,登旅万,呼伐羌。”
而此次伐羌之战是发现的殷墟甲骨文中,记录的商朝出兵最多的一次战争,当时很多被武丁倚重的将领,比如说战功赫赫的禽、羽等,都归妇好统帅,而这场战争最终让羌人损失惨重,商朝的西面从此安定了下来。
除此以外,妇好还曾讨伐过位于安阳西部的“土方”。土方当时距离商朝很近,经常入侵商朝的边境,劫掠边境的人口财富,让武丁头疼不已。武丁遂命妇好率兵出征,妇好只用一仗就彻底打服了入侵的土方。
另外,殷墟甲骨文也有记载一场由武丁和妇好联合发起的伏击战,进攻对象是巴方,夫妻二人分别从敌人的东西两面埋伏,等敌人进入包围圈后,他们率军发起突袭,将巴方军队尽数围歼,共同促成了商朝南部的稳定……
基于此,我们再回过头来审视审视从妇好墓中出土的遗物,似乎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其中囊括有大量的兵器了。
当然最令考古人员感慨的,还是两柄饰有双虎扑噬人头纹,并刻有铭文“妇好”的青铜钺。这可是那个时代象征统帅权力的仪仗用器,可以理解为现代军队的战旗。
虽然经过岁月的剥蚀,青铜钺已经氧化得不复昔日如黄金一样的色泽,但其出现就已经充分证明了妇好在当时有多么了不起。
最后再来提两个问题,有人知道“妇好”到底怎么读吗?这两个字具体又指代什么呢?
参考资料:
[1]《记忆殷墟妇好墓》郑振香.中国社会科学院
[2]《商代杰出女政治家、军事家妇好》黄益群.《cx》
[3]《第一位女将军妇好推动商朝走向极盛功劳钩沉》吴礼明.《VIP》
[4]《躲过盗墓贼的殷商大墓王后妇好:上马安天下,下马美娇娘》周冉.《国家人文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