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柳氏旧闻》记载:唐肃宗还是当太子时,有一天陪着老爸唐玄宗吃饭,餐桌上摆着各种美味佳肴,其中有一盘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唐玄宗就让太子去割羊肉。
太子割完羊肉后,看看手上都是油污,就顺手拿起一张面饼擦手。
唐玄宗的眼睛直盯着他看,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太子注意到了后不动声色,擦完手他慢慢把饼送到嘴边,有滋有味地将饼吃了。
唐玄宗这才转怒为喜,对太子说:“人就应该是这样……”
这本是个宣传俭省节约的故事,然而有许多据说对历史有着“深刻”研究的人,却声称能通过现象看到本质,他们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一针见血的指出唐玄宗这么做不过是装模作样,沽名钓誉,一个重要的理由是皇宫中的生活总是穷奢极欲的。
皇宫的生活肯定要比百姓家里强百倍千倍,这是不用说的,然而这才是社会,社会就是由不同阶层组成的,天天燕窝鱼翅并不一定要被骂娘,日日窝头咸菜也未必就光彩到哪里去。
上面的故事中,太子如果用手巾擦手,他爹绝对不会说他浪费,而用面饼擦手,谁看着这样的败家玩意儿都有气。
《唐阙史》和《太平广记》中也都有类似的故事。
郑澣担任河南尹时,一天有个堂兄弟的孙子来找他,这个青年一直在乡下种田,没见过啥大世面,连郑澣家中的仆人都笑他土气。
但郑澣却很爱怜关照他,和霭的问他有什么要求,青年人说:“我一直在家当普通老百姓,没人看得起,我想当个县尉,以后回家也可以荣耀一番。”
还有个故事说的是瓦岗寨的军师徐茂功,他后来在唐王朝做了官,一天有个青年从长安来看望他,徐茂功招待他吃饭。
饭桌上客人看到饼的皮比较硬,就把皮撕掉再吃,徐茂功看了很不高兴,训斥他说:“你长到这么大,应该懂事了,你知道饼是怎么来的吗?农民要用犁把地耕两遍才能下种,此后还要不断锄草施肥,麦子成熟了要收割,磨成面粉,然后才能做成饼。你想想看,要花多少力气?而就因为硬一点,你就把皮撕了丢掉,在我这里还好,要是在皇帝面前你也敢这样做,皇帝得扒了你的皮!”
中国人对于粮食的感情是从根上来的,无论富贵至帝王将相,看到糟蹋粮食的,还是想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