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摄政太后刘娥的文章,在网上几乎已经被写烂了,但多数都在写二婚孤女如何逆袭当上皇后、以及临朝摄政的事,对赵恒、刘娥两口子的感情是否如李治武曌一样因为权力而产生裂痕,则很少涉及到。
本文就是写这段被大家都忽略的后真宗时代,李治武曌的2.0版,真宗和刘娥因权力而产生的猜忌,其中会涉及点士大夫集团的党争问题。
01,逆袭的灰姑娘刘娥
章献明肃皇后刘娥(969-1033),是宋真宗赵恒一见钟情的爱人、第二任皇后、第三任嫡妻,生于开宝二年(969)正月初八。
刘娥还在襁褓之中就父母双亡,自幼生活在外家庞氏,长大后就嫁给邻居银匠龚美,后来跟着龚美京漂,在京城讨生活时,被21岁的三皇子襄王一见钟情,时为端拱二年(989)。
进入襄王府后不久,就被太宗皇帝棒打鸳鸯,从端拱二年到咸平五年(1003),刘娥被赵恒金屋藏娇达15年之久。
景德元年(1004)正月初十,刘娥被封为正四品美人,年36岁,在宫中地位仅次于29岁的章穆郭皇后。
景德四年(1007)四月十六,赵恒32岁的继妻元后郭章穆崩,39岁的美人刘娥成为后宫第一人,大中祥符二年(1009)正月,晋封正二品修仪,时年41岁。
为了把出身寒微的爱人刘娥推上皇后之位,真宗赵恒搞代孕、通过借腹生子,宣称大中祥符三年(1010)四月十四出生的六皇子赵受益,是42岁的刘修仪所生。
大中祥符五年(1012)五月十一,“生子有功”的修仪刘娥晋封正一品德妃,十二月二十四,被册立为皇后,时年44岁。
经过24年的爱情长跑,45岁的赵恒和44岁的刘娥,终于修成正果,成为合法的夫妻,以前只是夫妾关系嘛。
出身寒微的灰姑娘刘娥,也以二婚孤女的身份,实现自己的逆袭,成功上演中年版的爱情玛丽苏,成为广大离异或再婚女的励志榜样,再婚女郎也有中年霸道总裁宠哦!
如果赵恒和刘娥的爱情故事到封后时就结束,大概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王子和灰姑娘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赵恒和刘娥的故事当然没有到此结束。
这对拥有深厚感情、甜美爱情的中年夫妻,最终由于权力的介入,从亲密无间走向猜忌。
02,自负英明的宋真宗
宋真宗赵恒在即位后,经过了咸平的短暂清明和景德的跌宕起伏,自从辽宋澶渊之盟、宋夏景德和议后,真宗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觉得自己是很英明的君主。
但是,经过王钦若的打击——王钦若为了攻讦寇准、说澶渊之役是春秋小国都觉得耻辱的城下之盟——让真宗深感羞耻,为此还在景德三年(1006)二月二十五,罢去寇准的相位,出知陕州,次日让王钦若复相。
这时候真宗想起澶渊之盟就觉得耳朵发热,心乱如麻,一会儿觉得群臣百官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耻笑过自己?一会儿又觉得全国人民是不是背地里腹诽他爹太宗的合法性?再一会儿又觉得大家是不是对他越过长兄赵元佐继承皇位也有非议,这心病是越想越多,越想越坐不住。
揣测到真宗心意的王钦若就给他出主意,封禅!通过封禅来镇抚四海,向外国夸耀,接下来,整个大宋帝国进入全国上下造假搞祥瑞,东封西祀的“一国君臣如病狂”、君臣上下搞魑魅魍魉的境地。
当真宗在大中祥符年间,沉浸在自导自演的神道角色中不可自拔时,自然无暇朝政,而性格警悟、通晓史书的皇后刘娥,在每天陪伴丈夫阅览天下封奏时,开始参与政事。
由于刘娥的周瑾恭密,处事妥当,有理有据,越发被真宗倚重信任,觉得自己老婆真是棒棒哒!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能陪吃、陪、睡、陪着玩,还能陪着写作业。
勤奋的学生和懒惰的学生在一起,很容易从陪写作业到代写作业,这是毋庸置疑的,赵恒、刘娥就是如此,从最开始赵恒和刘娥讨论政事,到最后刘娥直接代替真宗发号施令,这是循序渐进,也是水到渠成的。
总之,刘娥在当上皇后以后,就开始逐渐接触政事,但她能够真正地代替真宗成为皇权的新重心,则是源自真宗的疾病。
03,中风患者宋真宗
真宗是大宋朝首位脑血管疾病患者,具体症状表现为言语塞涩,继而失语,神志不清,行动不便,甚至昏迷不醒。
自从真宗中风后,就接连复发,随着病情的严重,发作的也越来越频繁,根本不能治理朝政,这个时候,大宋帝国的皇权代言人,俨然就是皇后刘娥了。
很多人都对刘娥当太后时的执政津津乐道,但经常忽略一个事实,就是在真宗晚年、刘娥还是皇后时,她就已经决断朝政,而真宗则逐渐沦为空壳。
真宗到底什么时候第一次发病,史书并没有明确的记载,《长编》在天禧四年(1020)七月甲戌(25日)条说,真宗是从大中祥符末年开始发病的,那就是大中祥符九年(1016)、刘娥当上皇后的第五个年头。
第一次发病情况大概并不严重,但在进入天禧年间(1017-1021)后,真宗的病情开始频繁地复发。
据《长编》在天禧三年(1019)五月己未(3日)条记载说,真宗不豫,中宫刘娥预政,就以真宗潜邸旧人夏守恩领禁兵,并十分倚重他,和夏守恩一起升迁的,还有刘娥的兄长刘美。
从这些人事变动基本可以推测,皇后刘娥此时已经代替真宗理事,她所倚重的对象除了娘家人,还有丈夫的亲信。
再从夏守恩在刘娥临朝后的恃宠而骄看,是可以认为他在天禧年间就投靠刘娥了,这就意味着真宗已经被逐渐架空,当然,也可以理解此时他们两口子还是夫妻同心。
到天禧四年(1020)二月,真宗的病情再次加重,只能在长春殿视事,经过半年的调理后,到九月,才重新到崇德殿视事,并于十月初五御正阳门,引起人情欢呼。
但他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当年十一月,真宗就对宰臣说,虽然他有所康复,然而还是不能处理军国重事,太子“年德渐成”,“皇后素贤明,临事平允,深可托付。”因此,他准备让“太子政于外,皇后居中详处”。
宰臣说:皇后辅佐陛下日久,的确是中外海内人无闲言,不过,应该让中枢大臣兼任东宫官,翼赞太子。
十二月初九,皇太子亲政;闰十二月,真宗在治疗脑血管疾病时,由于用药问题又引起腹泻,病情更重了,强撑着在承明殿召见宰相,让宰执辅佐太子,要紧时政让入内都知闻奏,内廷有皇后辅化宣行。
至此,刘娥已经是绝对的大权在握了,虽然太子在资善堂听政,但大小事“皆决于后,中外以为忧”。
进入天禧五年(1021)后,真宗的病情反反复复,升坐都要凭几,五日才一御便殿;乾兴元年(1022)二月十五病情又一次反复,别说大赦了,就是向山川神祇祈祷,也无济于事,二月十九,真宗崩于延庆殿,年55岁。
04,天禧末年的寇丁之争
随着真宗的病情和皇后刘娥的参政,朝廷中的宰臣们也因为政治斗争,逐渐形成“太子派”和“皇后派”。
猴格一直认为,造成天禧末年党争、形成两党的主要责任,就在于寇准,当然,奸邪丁谓也有责任,但主因在寇准,就是因为寇准的口没遮拦,引起丁谓的恼恨,最终引发党争。
寇准是在天禧三年(1019)六月十三复相,同一日,丁谓复参知政事,随后发生“溜须”事件,寇、丁决裂,为了对付寇准,丁谓就投靠干政的皇后刘娥,成为后党骨干。
丁谓为何投靠刘娥呢?自然是因为刘娥和寇准不睦,当年真宗准备立刘娥为皇后时,就是以寇准为首上窜下跳的反对,除此之外,狂妄自大的寇准,还瞧不起出身寒微的刘娥,刘娥的族人犯事,真宗看在皇后面子上要赦免,又是寇准不依不饶、非要依法办事。
这里并不是说寇准依法办事不对,只是说,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得罪皇后,把参政皇后推到他的对立面,这在政治上明显是对他不利的。
试想一下,如果寇、丁没有决裂,朝廷中的宰执集团拧成一股绳,刘娥有很大概率是走不到前台的,即便真宗驾崩,她也就只能和曹氏、高氏那样,充当士大夫的橡皮图章。
然而,历史给了刘娥机会,寇、丁决裂了,丁谓投靠皇后和寇准争斗,再随着天禧四年(1020)真宗病情复发,以及宰相向敏中去世,寇准的势力大为削弱,政治天平也开始倾向刘娥的后党。
尽管寇准一派有参知政事李迪、同知枢密院事周起,但丁谓一派也有枢密使曹利用、同知枢密院事任中正。
更重要的是,丁谓一派背后有参政皇后、此时代表皇权的刘娥,而刘娥的兄长刘美是禁军马帅,刘美的大舅子钱惟演是起草诏书的翰林学士。
所以,寇准一派在实际上是处于弱势的,因此,朝廷中很多见风使舵之辈都开始投靠丁谓,要么就中立唯皇命(刘娥)是从,毕竟皇权加相权是足以所向披靡的。
为了改变被动的局面,寇准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太子赵祯,为啥说“不得不”?因为代表皇权的真宗有病,实际的皇权代言人变成皇后刘娥,寇准如果想搞垮刘娥,只能寻找新的皇权代言人,建立起新的皇权加相权联盟,而这个新代言人就只有10岁的太子赵祯。
因此,寇准提出让“皇太子总军国事”,想堵死皇后刘娥过问政事的渠道,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在执政集团商议这个提案时,寇准的提案就在丁谓的反对下被打了折扣,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目的。
不甘失败的寇准又搞出“禅位事件”,结果又由于老寇自己饮酒失言,泄露机密,被迅速反应过来的刘娥、丁谓一举挫败,在复相一年后再次罢相,为太子太傅、莱国公。
接下来在七月二十四发生“周怀政宫变事件”,但再次因为泄密而失败,周怀政伏诛,寇准也受牵连、于二十八日出知相州被赶出朝廷,寇党遭到丁党的全面清洗。
寇准的失败,意味着太子派的全面失败,也标志着刘娥正式接管皇权,真宗完全成为傀儡空壳。
05,失去权力的宋真宗
要说真宗成为傀儡,可能会有人不认同,但事实上,在天禧末年,真宗赵恒真的因病沦为空壳傀儡。
如果真宗的病情不影响他处理政务,寇准就不会去搞什么皇太子总军国事的戏码,正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刘娥代替真宗去代言皇权,也知道指望不上病入膏肓的真宗皇帝,所以才把年幼的太子赵祯抬出来。
寇准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说明,真宗当时没有能力执政,而实际的执政者就是皇后刘娥。
此前刘娥攫取皇权并不是她主动的,而是因缘际会、顺势而为,但等她真正品尝过权力的醉人后,刘娥已经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退缩到后宫,可以说,她从被动变为主动就是由真宗和寇准推动的。
当寇准图谋由皇太子总军国事后,又计划禅位事件时,获知消息的刘娥,就直接矫诏罢免寇准的相位。
等寇准罢相后,身为刘娥姻亲的钱惟演就向真宗举荐丁谓,企图让丁谓越过李迪拜相,已经失去权力的真宗当然不同意,但也不能反对,只能用默然来搪塞钱惟演。
钱惟演又提议冯拯,真宗则提名张知白,身为臣子的钱惟演,却直接否决皇帝的提名者,说他没能力为相,最后,真宗只得任命钱惟演提出的、和丁谓关系不太密切、但和寇准有宿怨的冯拯为相,当然,真宗同时也趁机任命李迪为相。
从真宗和钱惟演这段对话中,可以明显地看出钱惟演的咄咄逼人和真宗的无可奈何,钱惟演为何能如此?不就是背后站着实权皇后刘娥么?
此时的真宗还在尽力的维护寇准,但随即发生了周怀政宫变未遂事件,寇准就被赶出朝廷,这时候又发生丁谓擅自改动诏书事件。
丁谓提出要把寇准远徙到偏远小地方,真宗把“远”字去掉,只同意给寇准换一个小州,当时丁谓和李迪都在场,等两人从真宗那里出来,丁谓公然在圣旨上加上“远”字。
李迪当场反驳丁谓说圣旨上没有“远”字,丁谓则直接怼李迪:你想篡改圣旨包庇寇准吗?把李迪气得半死却毫无办法。
皇帝的圣旨,丁谓居然说改就改,还倒打一耙怼李迪,想象下他当时有多嚣张,他已经凭借自己的权势和皇后的信任,不把没权力的真宗放在眼里了,所以才如此妄为啊!
李迪为何不去找真宗对质?因为他明白,即便是回去找真宗对质,真宗也没能力改变这个结果,可见李迪也知道皇帝已经只是吉祥物了。
之后又发生丁谓和李迪的斗争,面对专权的丁谓,愤怒的老实人李迪公开宣言要和丁谓势不两立,甚至从争吵发展到动手,用手板去击打丁谓,终于闹到真宗面前。
李迪这是准备拼一己之力与丁谓同归于尽,说愿意和丁谓、钱惟演一起罢政,他们的争执,把神志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真宗吵得更加头昏,就命学士刘筠草诏,罢丁谓、李迪相位。
罢相诏书还没有公布前,都不是真心罢征的丁谓、李迪就各自去活动复相事宜,李迪先去见真宗,后去见太子,但都无果,丁谓则是皇帝太子都不找,而是直接拜托同党钱惟演去找皇后刘娥。
于是,得到皇后承诺的丁谓在入对(大臣罢政走人时都要入谢)时,就直接对真宗说,他不应该和李迪一起罢政,又在真宗赐座、内侍给他设墩子时,当着真宗的面对内侍说有旨让他复相,因此,内侍就给他换了宰相坐的杌子。
丁谓在真宗面前的蛮横和底气从何而来呢?当然还是来自皇后刘娥的支持,已经没有权力的真宗,对丁谓当着他面假传圣旨、是真的无可奈何,只能在丁谓强行去中书上班后,重新恢复他的相位,只有倒霉的李迪出知郓州。
面对自己被架空的局面,真宗对取代自己成为新的皇权代言人的昔日爱人刘娥,又是什么态度呢?
06,真宗的意难平
唐高宗李治发现自己无法掌控爱人武曌时,曾经图谋废掉武曌的皇后之位;同样的,宋真宗赵恒面对爱人刘娥对自己权力的侵犯时,也是很不满意的图谋废后。
枕着周怀政的腿计划废后的时候,赵恒已经忘记自己引导爱人替自己写作业时、自己获得的轻松和快乐了,只剩下对爱人的猜忌和不满,二十多年的爱情终究敌不过权力的纷争。
因此,寇准谋划的“禅位事件”很可能就是与真宗合谋的,所以,在失败后,真宗才那么尽力的保护寇准,才在愤怒时,对着宰臣说身边都是姓刘的,宝宝太没安全感了!
而听了他这些话的大臣却没有一个敢接他的话头,只有憨憨李迪让皇帝处置姓刘的,也因为这件事,引起皇后刘娥对他的反感,所以才被赶出朝廷。
天禧末,真宗寝疾,章献明肃太后渐预朝政,真宗意不能平。寇莱公探知此意,遂欲废章献,立仁宗,策真宗为太上皇,而诛丁谓、曹利用等。(东轩笔录卷三)
先是,上久不豫,語言或錯亂,嘗盛怒語輔臣曰:「昨夜皇后以下皆之劉氏,獨留朕於宮中。」眾皆不敢應,迪進曰:「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良久,上寤,曰:「無是事也。」后適在屏間,聞之,由是惡迪,迪所以不得留,非但謂等媒孽,亦宮中意爾。(长编)
别说真宗身边都是姓刘的人、姓刘的亲信,就是太子赵祯身边,也都是姓刘的亲信,比如太子的奶妈林氏,就是刘美找来的,在皇后刘娥内管政事时,身为太子奶妈的林氏还曾“预掌机密”;抚育太子的小娘娘杨淑妃,也是唯皇后刘娥马首是瞻。
可以说,在天禧年间,真宗、仁宗父子都在刘娥的监控之下,而斗倒寇准、斗李迪的丁谓,就是刘娥在前朝的代言人,等真宗驾崩、仁宗继位后,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丁谓很快就被刘娥弃之如履,丁谓在孤立无援中才发现,原来他以为的丁党人员,其实都是后党成员啊!
从刘娥处理政事的干脆利落看,她也已经迷恋上掌控一切的感觉,对刘娥来说,往日曾经甜美的爱情,也是不抵诱人的权力啊!果然权力令人迷醉,不论男人女人沾染上都不好戒掉。
正是由于权力的介入,真宗赵恒和皇后刘娥这对中年夫妻,最终从曾经的亲密无间、如胶似漆,走向相互猜忌和戒备,昔日令人羡慕的爱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质。
07,猴格说
总有人认为武曌的铁血,是唐高宗李治浇灌的,同样,刘娥的强悍,也是宋真宗赵恒培养出来的。
这样认为的人认为:不管是李治还是赵恒,他们都是表面软弱、但实际强悍的英明之主,他们并不是挟制不住武曌、刘娥,而是他们故意扶持老婆爱人去和大臣斗呢!
猴格想说,如此想法,真的是太想当然了,以为政治是过家家吗?武曌、刘娥这样的女强人能够崛起,明明是站在男人怠政、懒惰的基础上,为什么偏偏有人要歪歪,是“英明神武”的男人在运筹帷幄的下大棋呢?这想法真的挺让人无语,承认女人也有优秀者真的很难吗?
的确,李治、赵恒放权给妻子是事实,他们的身体有疾也是事实,但是,那也得武曌、刘娥她们有能力、能抓住机会,所以才登上权力的巅峰,她们最后的成就,已经摆脱掉丈夫带给她们的影响了,她们的丈夫失去权柄、无力废后就是最直接的证明啊!
还有人认为刘娥没有称帝,就是她没能力巴拉巴拉,但在天禧年间身为皇后的她,都已经直接预政了,士大夫集团不是也没能力阻止她?
等刘娥升级为皇太后,“军国事兼权取皇太后处分”,更是名正言顺成为皇权的代言人,士大夫集团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创立谏院、澄清吏治、完善科举、兴办州学、重视水利,又有哪一件又不属于帝王伟业呢?即便刘娥没有皇帝这个虚名,难道她就不具备帝王之实了吗?
其实,刘娥和武曌一样,虽然也有缺点,但她们的所作所为和能力,已经超过很多男性皇帝,更因为性别原因,相对的提高女性地位,比如刘娥认同“夫妇齐体”,就认为夫妻关系是平等的,这算不算男女平等的超前理念呢?
刘娥还命翰林学士编纂《皇太后仪制》五卷,记录她临朝期间的各种相关制度,并亲自命名为《内东门仪制》。
这是刘娥对自己临朝时的相关复盘,专门整理出来希望能被后人借鉴。可惜的是,在仁宗亲政后,《内东门仪制》还是毁在士大夫的狭隘格局之下,不过,后妃听政的形式,到底还是形成相关成例,被后人遵循。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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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算是刘娥的完结篇吧,毕竟网上写刘娥太后临朝的挺多,我就不絮叨了,就写点别人没写过或者很少写的东西得了,接下来,会把萧耨斤的完结篇给写出来。
话说,不知道有人对丁谓感兴趣的没?丁谓其实真的比寇老西能干,寇老西在民间能有个好名声,实在是占了评书和戏曲的大便宜,不然就凭他的各种骚操作,也是呵呵。
又是一年四月一,当爱已成往事,在风继续吹中,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