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作为一个笔杆子,戚本禹的起家也是靠着手中的那一支笔,在田家英去世后,他取而代之,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两篇文章崛起
戚本禹,1931年出生于山东威海,和大多数同僚比起来,他的资历是比较浅的。
虽然在“秀才”圈子里面,戚本禹的才气也是被大家所公认的,但大家对他的印象,仅仅局限于“这人有点小才”而已。
已经年过三十的戚本禹,心里是不甘于就此埋没自己,在他32岁的时候,撰写了一篇文章《评李秀成自述》。
众所周知,李秀成在人们的印象中,是一个“英雄人物”,其封号“忠王”就能代表他的一生。李秀成在被俘虏后,于狱中写下了一篇万字的自述书。
戚本禹的这篇文章就是针对李秀成的“自述书”,进行了批驳,他的文章立意于批判李秀成的变节行为。
在这里,我顺带简单说一说这个话题。
关于李秀成被俘虏后的一些事,目前史学界也是尚有争议,有的说他变节失义;有的说他是效仿古之姜维,以诈降欲说服曾国藩反清。
至于他写下的万字自述书,有一部分被撕掉毁去,至于他为何会被曾家人草草杀之,乃是因为曾国华在和李秀成的战争中,被击杀。
这曾国华可是大有来头,他是曾国荃的亲弟,亦是曾国藩的胞弟。
这曾家人和李秀成之间的仇恨,是早就结下了,至于李秀成的这个争议,到底真实原因如何?也就只有已经作古的当事人知晓了。
不管怎么说,戚本禹剑走偏锋,这一篇文章一经发表,立马就引来了不小的争议,有争议自然也就有了流量。
32岁的戚本禹开始打出了自己的名声,随后他又撰写了一篇《怎样对待李秀成的变节行为》,再次让自己声名鹊起,属于他戚本禹的舞台,缓缓拉开了大幕。
按照时间点来讲的话,1963年对于戚本禹来说是人生重要转折的一年,这一年,他开始登上了属于他的人生舞台。
让领导也忌惮三分(一)
在人生巅峰期的时候,戚本禹和王力、关锋一起被称之为“三秀才”。
在这三个人当中,戚本禹的年纪是最小的一个,出生于1922年的王力比他大了十岁,而出生于1919年的关锋,比他大了整整13岁。
虽然戚本禹的年纪小,被人称之为“小将”,可他身上的能量却是不小。
在这三人之上,是陈伯达,这个被称之为“老夫子”的人,级别和职务都比这“三秀才”高。
按理来说,职务更高一等级的陈伯达,在和这三个秀才共事的时候,应该是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的,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却并不是如此。
林帅的秘书张云生撰写了一本书叫《毛家湾纪实》,在这本书里面,有一段内容挺有意思。
张云生拿着一封书信去找戚本禹,意思是要他代为帮忙润色一下,当时正是酷热的三伏天,又是午后时分。
刚午睡起来的戚本禹,穿着背心和大裤衩,把张云山迎进了门。
他对着电风扇,就开始仔细琢磨起书信。
作为一个文人,戚本禹也有着大多数文人的一个通性,就是在日常的生活中不怎么修边幅。
1988年叶永烈采访戚本禹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大夏天的午后时分,接受采访的他,也是身着一件大背心,一幅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模样。
在大致看完张云生送来的信件后,戚本禹要求再让其他人也一起看看,于是乎,两人去到16楼的一个小会议室。
戚本禹让张云生在会议室里等着,他则出门去找其他人。
过了一会,会议室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跟着戚本禹进来的也是三个笔杆子:陈伯达、姚文元和关锋。
四个笔杆子坐定以后,就开始对着信件推敲润色,这封书信是林帅写给伟人的,因此里面的每一句都得经过这些笔杆子们的推敲。
和这四人热火朝天的场面不同,张云生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人,坐在一旁静静观望着眼前的场景。
这还是张云生第一次看到笔杆子们工作的场面,在他之前的理解中,陈伯达应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领导才对。
可现在的场面却有点意思,虽然最后还是得要陈伯达落笔,但是要等其他三个人的修改意见达成一致后,陈伯达才会下笔修改。
这个场景给张云生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在书中他是这么记述的:
“通过这小小的场面,我见那几位小将并不把他们的老夫子看在眼里,我于是想,在一切地方,表与里都可能有个差距吧”
让领导也忌惮三分(二)
和王力、关锋一样,戚本禹也并不怎么会买陈伯达的“面子”,王文耀(陈伯达的秘书之一)曾向叶永烈谈及过一件事,从这件事中,就能感受到这种不买领导面子的情况。
科学院要开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就邀请陈伯达在会上讲话发言,作为副院长的陈伯达,是肯定要去的,但是他并不想自己一个人去。
于是,就让秘书王文耀给戚本禹打电话,让戚本禹也跟着去,同时也让他通知一下关锋,让关锋也一同前往。
当时,戚本禹和关锋就住在楼上楼下,打个招呼也是顺手之事。
一开始,戚本禹在电话里回复,说自己是要跟着去的,并且表示会及时通知楼下的关锋。
可是当他得知康生等人并不会去的时候,心里就改了主意,思量了一会,他给王文耀打去电话,告知关锋睡着了,不去参加会议了。
并顺带说自己也要睡了,去不了现场,表示很遗憾。
听到这种回复,陈伯达很是生气,直接带着王文耀去找戚本禹。
不过,陈伯达并没有直接和戚本禹碰面,而是在楼下坐着,让秘书上楼去叫他出来。
待王文耀敲开房门,看到站在面前的戚本禹,压根就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王文耀告知他,陈就在楼下坐着等他。
这让戚本禹心里泛起一些反感,他连连摇手,说道:
“不去,不去,老夫子一个人去就行了”
无奈,陈伯达只好带着秘书前往会场,因为就自己一个人去,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陈伯达并没有出席大会,也没有在会上发表演讲,而只是接见了科学院的一些代表,寒暄了一阵就坐车离开了。
牵一发而致垮台
在王力、关锋倒台以后,同为“三秀才”之一的戚本禹也难以独善其身,因为很多的事也牵扯到了他。
有着敏感的戚本禹,自然也嗅到了其中的危险,为了自保,他写了很多材料,揭发和批判王力和关锋。
但是,陈伯达他们为了规避风险,也就把责任和问题都一股脑推给了“王关戚”三个人。
1967年的12月,陈伯达特意去到《红旗》杂志编辑部,进行了一次谈话,这次谈话的主旨,就是这么一句话:
“在《红旗》杂志,除了我之外,在揭发王力、关锋的问题时,所有的人都可以揭!”
次年的1月14日,戚本禹被组织上要求“请假”,并作出检讨,而在五个月之前,王力和关锋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这次请假和检讨,也就意味着戚本禹的倒台和谢幕。
2016年的4月20日7时58分,戚本禹在上海病逝,享年85岁。
后记
关于戚本禹曾经犯过的错误,1983年的“京检字第42号”的起诉书里面,已经做了详细的罗列,我在这里就不过多的赘述。
历史已成定局,文人的一根笔杆子有时候就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一句话,一篇文章,就能造成不小的风波。
特别是在掌握了舆论方向的时候,没有束缚的权利和野心,在笔墨纸砚之中,流淌出来的不是才华,而是其他人和家庭的哀鸣。
我写的文章,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就起一个抛砖引玉的效果,激发各位的兴趣而去搜索。
参考来源:
1、《毛家湾纪实》张云生著;
2、《叶永烈采访手记》叶永烈著;
3、1998年《党的文献》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