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赵佶是古代艺术成就最高的君主,也是北宋灭亡的罪魁祸首。他在位二十六年,重用奸臣、崇尚奢靡,醉心于享乐和书画园林,坐看金国势力膨胀,“联金灭辽”之后,北宋也走到了鬼门关前。
完颜璟
靖康二年(1127年),金国攻入北宋都城汴梁(今河南开封),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工匠数千人被俘,所藏珍宝古玩、法驾仪仗、冠服礼器、藏书地图,被金军扫荡一空。八年以后,宋徽宗死于五国城(今黑龙江阿城)。
金章宗完颜璟钤印
谁也没想到,金国以武力征服北宋,后代君主却反被宋徽宗以艺术征服,这位被“征服”的金国君主就是金章宗完颜璟。坊间一直流传一种说法,认为宋徽宗赵佶是南唐后主李煜转世,而完颜璟又是赵佶转世。这种宿命论的迷信书法不足采信,但两人确实颇为相似。
《女史箴图》跋文
完颜璟是金第六代君主,1168年生于抚州柔远县(今河北张北县),南宋周密在《癸辛杂识》中指出完颜璟之母是宋徽宗女儿,这种说法颇有争议。1190年继承皇位,完颜璟在位十八年,所作所为比徽宗虽然靠谱,但金国也确实在他手里走向衰弱。另一方面,完颜璟酷爱书画,是金国诸帝中汉化水平最高的,他最拿手的就是“瘦金体”。
宋徽宗赵佶“瘦金体”
“瘦金体”由赵佶创造,完颜璟则是继赵佶后,这一书体水平最高的人。有学者指出,目前所见的瘦金体真迹,凡是没有徽宗署名和花押的,极有可能都出自完颜璟之手。他靠着这一本事,成功骗过了元、明、清以及近现代众多收藏鉴赏大家。
完颜璟书法
在顾恺之传世名画《女史箴图》(唐摹本)卷后,有一段瘦金体跋文,过去一直认为是宋徽宗所写,因为此卷收录于《宣和画谱》,画上还有“宣和”大印。最早指出这段瘦金书是完颜璟所书者,是日本文物鉴定家矢代幸雄和外山军治,依据是卷上有章宗“群玉中秘”印玺,且正文中“恭”字为了避讳其父完颜允恭名讳,进行了缺笔处理。
完颜璟书法
将赵佶和完颜璟所写的“瘦金体”放在一起,几乎难以分辨。将两人作品经过比对,专家发现,完颜璟“瘦金体”横画收笔时,顿笔略向下,整体低于横画整体,且笔法略显单一。宋徽宗的瘦金书则处理灵活,即使相同的字,也在笔画开合、重心高低处理上营造不同。
完颜璟书法
完颜璟能书善画,虽然整体成就远不如徽宗,但也是一代名家了。当文明程度相对较低的金国,以武力灭亡北宋后,又不得不承认仅仅几十年时间,自己已然被同化了。金国如此,蒙元、满清也是如此,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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