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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5月,哈尔滨阿城巨源乡城子村,一位农民在田里犁地时无意中碰到硬物,拿锄头刨出来后才发现这是一块带着些许纹路的方形石板。消息传开后,许多村民赶到现场观看。有些外出见过世面的人说这可能是老东西,于是就通知了乡里,最终上报至县里。文物部门得知后,立即派考古负责人率队赶往城子村,进行抢救性发掘。
然而还没等众人挖多久,就惊讶地发现该墓等级规格非常之高,看样子不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墓葬,于是考古队负责人紧急叫停发掘工作,然后向省里请求技术支援。三天之后,在专家的指导下,考古队员恢复发掘工作,最终确定这是一座比较罕见的金代贵族合葬墓,棺椁材质为石椁木棺,其中石椁由10块石板搭成,木棺边角均用如意纹银片包饰,棺盖正中置一阳文篆书银质铭牌,做工异常精美。
开启棺椁后,男性墓主面容依稀可见,双手紧紧攥着两块金饼。女性墓主的面部和头部罩着黄色丝绸织成的“面帛”,身穿九层十六件服装,饰品十分华美。在二人枕下有一块木牌,经过专家清理辨认,其内容为“太尉仪同三司事齐国王”。按照《金史》的记载,金代一共有四位“齐国王”,不过出任太尉一职的仅有一人,那就是太祖完颜阿骨打堂弟完颜晏(又名完颜斡论)。
此外,墓主手握的金饼上刻有“八十”字样,这其实也证明了他的身份,因为完颜晏有一个儿子就叫“八十”。说起来,完颜晏虽然并不算出名,但其家世却十分显赫,父亲完颜阿离合懑是金太祖的亲叔父,在金国“衍庆功臣”中排行第十四位。
在确定男性墓主身份之后,专家却为女性墓主的身份困惑不已。一般说来,合葬墓中都是夫妻二人,然而这名女性的脑后有受到钝器打击的迹象(女真部族杀人的传统手法),而且腹部也发现了一些白色物质,据有关机构检测含有剧毒。也就是说,这名女性很大可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杀死后殉葬的。在检测女性墓主的牙齿后,专家发现其年龄约为40岁,这恰恰与宋徽宗庆福帝姬赵金姑的年龄吻合。
在“靖康之耻”中,北宋大批王公贵族都被金兵掳掠,其中有大量后妃、帝姬(即公主)被充入浣衣局作为奴婢,或是被嫁给金国的王侯将相。赵金姑起先被充入金熙宗后宫,被海陵王杀死后,其后宫妃嫔中有部分人被赏赐给王公近臣,其中就包括尚在人世的完颜晏。因此,这名殉葬者有很大程度是北宋末代帝姬之一的赵金姑。由于缺乏直接证据,目前仍是推测,至于真相如何或许永远不得而知。
参考资料:
《阿城县志》《金史·卷七十三·列传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