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自李渊建立以来,经过“贞观之治”之后,到了唐玄宗时期,迎来了空前繁荣的阶段,史称“开元盛世”。当时文化、艺术等方面都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李白的歌诗、张旭的草书、裴旻的剑舞合成为“盛唐三绝”,可见舞蹈艺术在开元年间已经繁盛一时。而唐玄宗李隆基本人是一个酷爱莺歌燕舞之君,在李隆基的宫中,自然少不了许多能歌善舞的如花美姬。相传,杨贵妃善舞,很得唐玄宗喜爱。连外臣安禄山也擅长跳舞,唐玄宗更是对安禄山信任有加,以至于爆发后来的安史之乱。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安史之乱爆发后,写下一首《胡旋女》,诗曰: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
胡旋女,莫空舞,数唱此歌悟明主。
白居易写这首诗,是在抨击当时宫中流行“胡旋舞”的盛况,唐玄宗沉迷于胡旋舞,整日不理朝政,以至于大唐的衰落。胡旋舞因何而来?是“胡旋女”带来的。胡旋女是何人呢,很长一段时间,人们以为胡旋女只是一个异族姑娘,来到长安宫中跳起了胡旋舞。
实际上并不是,白居易的好友元稹在他的《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中写道:
天宝欲末胡欲乱,胡人献女能胡旋。旋得明王不觉迷……
唐玄宗又称唐明皇,这里面提到胡旋女是胡人献给唐玄宗的,并且让唐玄宗沉迷不已。试想,胡人把一个女人献给唐玄宗,还能让唐玄宗沉迷的,会是什么身份?最大的可能,即是做了唐玄宗的嫔妃。
根据《册府元龟》记载:天宝四载(745年)曹国国王哥罗仆禄呈贡表,明确希望从阿拉伯人的统治下挣脱出来,加入唐朝,并且向唐玄宗进贡胡旋女。曹国,即粟特人建立的“昭武九国”之一,包括康国、曹国、石国等。
无独有偶,在唐玄宗的小女儿寿安公主的史书记载中,找到了新的证据,《新唐书·寿安公主传》中找到了相关证据:
寿安公主,曹野那姬所生,孕九月而育。
注意,在唐朝 “野那”是外来的意思。“曹”是指中亚的曹国。所以可以认定,唐玄宗的小女儿寿安公主是唐玄宗和曹国女子所生。而上文提到,曹国向唐玄宗进贡胡旋女,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寿安公主的母亲,就是曹国进贡而来的胡旋女。在结合开头白居易的诗,可以看出,唐玄宗不仅谈了一场跨国恋,还非常喜欢胡旋女。
而根据研究,古时候曹国位于今中亚地区阿姆河,大部分都是粟特人,而“野那”也是粟特人名字中常有的标志。粟特人勤奋、擅长经商,建立了许多城市国家,是古丝绸之路上最常见的中亚人种,在中古丝绸之路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粟特人善舞,在盛唐时期,大批中亚人涌入长安,包括大量的粟特人。李白也有诗曰:“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
在唐玄宗之前,唐朝帝王还没有娶外国女子的传统。唐玄宗李隆基作为盛唐之主,不仅后宫嫔妃众多,而且还有中亚女子,可谓打破历史记录。有学者称:此举不仅可以看出李隆基的声色犬马,更能看出唐朝的包容,这或许就是唐朝的伟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