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赐履按：该讲讲晋惠帝司马衷了。这位爷，一千多年来，刻薄一点的说他是个白痴，厚道一点的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智商大约在平均值以下。司马衷当了二十多年皇太子，又做了小二十年的皇帝，给我的感觉，依然是一个政治“素人”，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诶！我只能说，一个资质庸常的良善之辈被推上权力的顶端，真的是一场悲剧——不仅是其个人的悲剧，也是国家的悲剧。
司马衷最为人熟知的两件事，已经成为经典笑话。
第一件。有一次，司马衷到华林园游玩（华林园即东汉时的芳林园，为避魏帝曹芳讳，改为华林园），听见蛤蟆叫声，就问左右说，它们叫得这么起劲儿，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此鸣者为官乎，私乎）？有人回答说，如果在公家的地界儿，就是为公；如果在私人的地盘，就是为私。
讲真，我咋觉得这个事儿一点儿都不可笑呢？司马衷的问题，以及手下的回答，倒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第二件。天下荒乱，到处闹饥荒，很多百姓都饿死了。有人向司马衷汇报了这个惨状，司马衷非常惊讶，说，没有粮食，为什么不吃肉糊羹呢（何不食肉糜）？
晋惠帝，真是朴实得可爱。据说，大清朝好几个皇帝都以为一个鸡蛋值十两银子，似乎也未见得比司马衷高明多少，呵呵。
总之，别看曾祖父司马懿，祖父司马昭都是比鬼还精的主儿，老爹司马炎，也是一时俊秀，但司马衷的资质，确实没啥值得夸耀的地方。
司马衷的老娘叫杨艳，出身名门。
《晋书·外戚传》载，杨艳的老爹杨文宗，其祖先是汉臣，四世三公；杨文宗做到魏国的通事郎，袭封蓩亭侯（蓩读如铆）。
四世三公，整个东汉朝只有两家，一个是汝南（河南省平舆县西北射桥乡）袁氏，就是袁绍他们家；一个是弘农（河南省灵宝县东北）杨氏，就是杨文宗他们家。
杨文宗名杨炳，字文宗。《晋书》是唐朝房玄龄等人编著的，据说为了避李渊的老爹唐世祖李昞（一作昺，读如丙）的讳，行文时只称其字。
杨艳，字琼芝，母家是天水赵氏，杨艳出生不久，老娘就去世了，被家人送到舅舅家抚养。舅舅两口子人都好，把还在喝奶的儿子送到别人家去养，由妗子亲自用母乳喂养杨艳。杨艳稍稍长大，回到后母段氏身边。她从小聪慧，能读会写，长大后亭亭玉立，还做得一手好女工。有看相的见到杨艳，惊讶道，贵啊，贵啊，大贵之相啊！
这事儿也不知道是谁传给了司马昭，司马昭立即为儿子司马炎把杨艳给娶回来了。
衣赐履说：司马昭没少为儿子的婚事操心，之前我们刚讲过，司马昭想让司马炎取阮籍的闺女，阮籍不干，又不好拒绝，于是大醉六十日，搞得说媒的没机会开口，把这桩婚事给弄黄了。杨艳面相极贵，于是，成了司马炎的媳妇儿，我们似乎可判断，司马炎的继承人身份，彼时已经定下来了。
【司马炎两口子】
司马炎对杨艳甚为宠爱，俩人生了三男三女：毗陵悼王司马轨、晋惠帝司马衷、秦献王司马柬，平阳公主、新丰公主、阳平公主。
衣赐履说：司马轨是长子，但两岁就夭折了，于是，司马衷升格为嫡长子，导致了他悲催的一生。
公元265年，司马炎登基，做了皇帝。
公元266年，杨艳被立为皇后。
公元267年，司马衷被立为皇太子，时年九岁。
公元272年，司马炎为司马衷娶了贾充的女儿贾南风为太子妃。
衣赐履说：从此，贾南风走上了政治舞台。中国历史上的皇后们，能作的很不少，但能作到贾南风这个境界的，还真不多。她的事儿，我们以后再讲。然而，要讲贾南风是怎么当上太子妃的，则不得不先讲一下她的老爹贾充。
贾充是平阳襄陵（山西省临汾市）人，他老爹叫贾逵，忠于曹魏，做到豫州刺史，封阳里亭侯。以前我们讲过，淮南三叛的第一叛，王凌之叛，司马懿亲自前往平定，抓获了王凌，押往洛阳。王凌经过项县（河南省沈丘县），望见了贾逵庙，就对着庙高声呼道，贾梁道（贾逵字梁道），我王凌是大魏之忠臣，只有你的神灵知道啊！
贾逵四十来岁才生了贾充，非常高兴，感觉这个儿子将来一定会有充闾之庆（充闾是光大门庭的意思），所以给他起名为贾充，字公闾。贾充十二岁时，贾逵去世，贾充居丧以孝闻。
衣赐履说：司马家以孝治天下，所以“以孝闻”的人物非常多。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彼时的所谓孝行，表演性很强。对成年人而言，按照既定的流程展示孝行，并不太难。但是，贾充十二岁就“居丧以孝闻”，说明他相当早熟，有表演的天赋，或者说，有做官的天赋。
贾充袭了父亲的爵位，做了尚书郎，七七八八换了不少岗位，做到黄门侍郎。后来又做了司马师的参大将军军事，并随司马师平定了毌丘俭、文钦的叛乱（淮南三叛第二叛）。司马师回军时病重，到了许昌，委派贾充监诸军事。可见，司马师对贾充非常信任。
衣赐履说：《三国志·钟会传》裴松之注说，正始中（正始年号为公元240年—公元249年），黄门侍郎累缺，晏既用贾充、裴秀……云云。晏就是何晏，是曹爽的心腹。何晏用贾充为黄门侍郎，也即是说，当时，贾充是曹爽的人。公元249年，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事变，诛杀曹爽及其党羽，曹爽手下的干部，基本上都被免职了。比如，和贾充一起被何晏任用的裴秀，《晋书·裴秀传》载，爽诛，以故吏免。再比如，王沈，《晋书·王沈传》载，大将军曹爽辟为掾，累迁中书门下侍郎；及爽诛，以故吏免。但是，贾充似乎没有。《晋书·贾充传》甚至根本就没提贾充曾经跟着曹爽混过的事实。给我的感觉，贾充恐怕在高平陵事变之前，已经私底下倒向司马家了。
司马昭主政后，贾充任大将军司马，转右长史。司马昭刚刚获得权柄，拿不准镇守地方的将领们服不服，就派贾充去见镇守淮南的征东大将军诸葛诞，名义上是去商量讨伐东吴的事，实际上则是察探诸葛诞对朝廷的态度。贾充跟诸葛诞聊天儿，聊着聊着，话锋一转，说：
洛阳的士大夫们，都认为当今天子应该禅位给大将军（司马昭），想必将军也听说了。对这个事儿，将军您怎么看？
诸葛诞厉声说：
你难道不是贾豫州（贾逵）的儿子吗！你们老贾家，世受大魏的国恩，怎么能想着把社稷让与他人！如果洛阳有变，我誓当为曹氏死战！
贾充默然。回到洛阳之后，极力劝司马昭干掉诸葛诞，引发了淮南三叛的第三叛，诸葛诞之叛。于是，司马昭采取贾充的计策，平定了诸葛诞之叛（详见拙文《
淮南三叛第三叛（上）：诸葛诞称臣东吴，司马昭携帝出征
》《
淮南三叛第三叛（下）：诸葛诞的田横五百壮士
》）。
之后，贾充做了廷尉，由于其深谙法理，在任期间，清理了不少冤假错案，广受赞誉。
公元260年，五月七日，魏帝曹髦实在受不了司马昭的压迫，铤而走险，亲率一票卫士、奴仆，冲向相国府，要去和司马昭拼命。时任中护军的贾充带了一帮人把曹髦拦下。毕竟面对的是天子，贾充手下官兵胆气不足，太子舍人成济对贾充说，皇上亲自抄家伙，这，这，这怎么办？
贾充说，司马公养你们，为的就是今天，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成济于是冲上前去，一戈干掉了曹髦。
皇上死了，群情汹汹。尚书左仆射陈泰要求杀掉贾充以谢天下，司马昭不肯，只把倒霉蛋儿成济给宰了，说是为皇上报了仇，呵呵。常道乡公曹奂即位后，贾充进封安阳乡侯，增邑一千二百户，统城外诸军，加散骑常侍（详见拙文《
高贵乡公曹髦之死：曹氏与司马氏的暗战与明战
》）。
显然，对于晋朝的建立，贾充是有大功的。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都对他十分宠爱。
贾充有刀笔才，擅长揣摩上意（能观察上旨）。
当初，司马师没有儿子，司马昭把老二司马攸过继给了老哥司马师。到了需要确定晋国世子的时候，司马昭在老大司马炎和老二司马攸之间，有些犹豫。毕竟，司马昭的权力是从司马师手上接过来的，确定司马攸为接班人，就相当于还权给司马师那一枝儿了，在礼法和人情上，都是合适的。贾充则在司马昭面前盛赞司马炎，表示司马炎不但宽厚仁慈，而且是嫡长子，一眼望过去，就是人君的相貌啊，应该立司马炎为继承人。司马昭病重时，司马炎前来探望，司马昭说，阿炎啊，知汝者贾公闾也。
衣赐履说：我们以前探讨过这个问题，司马昭压根儿也没想把权力交给司马攸，只不过是给大臣们演了一场戏而已，目的是让臣僚们集体表态，立司马炎而不是司马攸，借以说明，我司马昭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是你们要求立司马炎的。因此，与其说贾充知司马炎，不如说贾充知司马昭，因为，贾充“能观察上旨”，他只不过把司马昭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而已。所谓刀笔才，一方面可指文章写得好，另一方面可指精通法律案牍，贾充这两方面都很厉害。
司马炎受禅称帝后，贾充任车骑将军、散骑常侍、尚书仆射，更封为鲁郡公，老娘柳氏为鲁国太夫人。
贾充牵头儿修订的新律法施行于天下，史称“百姓便之”。司马炎下诏表彰，并赏赐有功人员。
贾充为政，重视农业生产，节省用度，精减官员编制，司马炎很满意。
贾充喜欢推荐人才，每推荐一个干部，一定会从始至终加以关注，所以很多士人归附于他。司马炎的舅舅王恂曾经说过贾充不少小话儿，贾充不但没有回击，而且不断在司马炎面前表扬王恂。有的官员背着贾充去巴结其他权贵，贾充则至少在表面上一以贯之地对待他们。
但是，史称贾充没有公平方正的节操，不能正身率下，一味以谄媚来确保自己的地位（专以谄媚取容）。
衣赐履说：我们有一种固有的观念，就是觉得所谓的小人都是靠拍马屁上去的，啥真本事也没有。其实，这是一种错觉。很多品格不好的人，都很有才能，比如贾充，有谋略，有远见，有专业，有魄力。咱就说这魄力，如果曹髦真的冲到相国府去了，让司马昭情何以堪？贾充当机立断，让手下那个替死鬼成济结果了曹髦，这对于司马昭而言，是最好的结局。贾充修订的新法，百姓便之；贾充重视农业生产，节省用度，精减官员编制……我们甚至奇怪，这种货居然还能干这种好事儿！实际上，人是复杂的，所谓的好人未必不干坏事儿；反之亦然。至于“能观察上旨”“专以谄媚取容”，溜个须、拍个马，只是贾充诸多能力中的一种。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大概率是走不长远的。
我们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分左中右，哪怕把左中都排除了，剩下的右里，还是会分出左中右来。当然，排除左右，或者中右，也是一样。
贾充这样一个货得势了，一定会有人跟他过不去。
有一次，司马炎问侍中裴楷当今朝政的得失，裴楷回答说：
陛下受命于天，四海承受教化，之所以您的德惠还赶不上尧、舜，就是因为朝廷中还有贾充这帮人在。您应当广揽德才兼备的贤才帮助您治理国家，不应让天下人看到您使用干部完全凭自己的喜好诶。
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都刚直守正，哥儿俩对贾充深恶痛绝。贾充没有儿子，但是生了一大堆闺女，其中一个嫁给了齐王司马攸，做了王妃。任恺、庾纯担心以后贾充的势力会更大，于是，他们就要想办法搞掉贾充。
任恺年青时就显示出不凡的见识和气度，被魏明帝曹叡看上了，把一个闺女嫁给他。
史称任恺不但很能干，而且忠诚守正，司马炎在公事上很器重他，私底下也很亲近，大事小情的，经常咨询他的意见。任恺和贾充互相厌恶，都见不得对方，都想把对方从朝里头赶出去。有一次，贾充对司马炎说，皇上啊，任恺这个人很忠厚，不但人品好，而且很能干，应该让他到东宫去辅导太子。司马炎一听，认为贾充说得对啊，于是，任命任恺为太子少傅。不过呢，司马炎还是让任恺继续兼任侍中，还是见天儿见面，把个贾充差点儿给气死。
任恺当然看破了贾充的诡计，就找机会报复。正好秦州、雍州一带的胡人反叛，司马炎非常忧虑。任恺见机会来了，向司马炎建议说：
秦州、凉州如果被蛮夷占据，那么整个关右地区都会骚动，这实在是国家之大患啊，应该迅速派人前往镇抚，以安人心。臣以为，非德高望重且有谋略的重臣，不能担此大任。
司马炎说，谁可以胜任？
任恺说，车骑将军贾充。
中书令庾纯跟边儿上又敲了一通边鼓，于是，公元271年，七月二十六日，司马炎下诏，让贾充西镇长安，为使持节、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侍中、车骑将军如故。
【司马炎非常器重任恺】
衣赐履说：贾充建议重用任恺，任恺建议重用贾充，目的都是让对方离开皇上的视线，表面上是“捧”，实际上是“杀”。这帮朝廷大佬，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主儿！政治斗争简直被他们玩儿成了艺术。
这里解释一下秦州的事儿。公元263年时，邓艾、钟会灭掉了蜀国，就从益州分出一块儿地儿来，设置了梁州。公元269年，二月，司马炎又从雍州、凉州、梁州各划出一片儿来，设置了秦州。从前，邓艾曾经招纳投降的鲜卑人数万，安置在雍州、凉州之间，与汉民族杂居，再加上当地原来的少数民族也不少，确实容易出乱子。
贾充接到诏命，气得肝儿颤，又毫无办法，只好上任。出发之前，朝臣在夕阳亭为贾充饯行，贾充见到了中书监荀勖，一把抱住，说，兄弟啊，这下子惨了，我这一去秦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啊！
荀勖说：
您是国之宰辅，却被一个匹夫收拾成这个德性，这不是太丢脸了吗！但是，这个事儿太重大，顶着不去，恐怕不妥，我考虑，如果您嫁一个闺女给太子，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皇上一定会把您留下来。
贾充眼前一亮，说，这个思路太好了，但怎么运作呢？
荀勖说，我来试试看。
衣赐履说：贾充，荀勖，左卫将军冯紞（读如胆），太尉、行太子太傅荀顗等人是一伙儿的，朝中不少人都憎恶他们。荀顗、荀勖都出自颍川荀氏，自东汉中后期以来，荀家名士辈出。荀顗是荀彧的儿子，之前我们讲过，此人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老官油子。荀顗是荀勖的族叔，需要注意的是，荀顗虽然贵为太尉、行太子太傅，地位比荀勖高得多，但是，因为荀勖是司马炎的红人，所以荀顗时不时还要巴结这位族侄。
【鬼精鬼精的荀勖】
荀勖回去之后找到冯紞，说：
贾公远放，咱可就失势了。现在，太子婚事还没有定，如果贾公的闺女能够成为太子妃，那么，他就不用出去了。
于是，这哥儿俩一有机会就对司马炎说，贾充的闺女是又有才，又漂亮，绝对的知性美女啊，如果成了太子妃，一定会把太子侍候得无微不至，建立后妃之德啊，云云。
衣赐履说：朝廷的这帮高官，都号称出身名门，做的这些个事儿，蝇营狗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智慧吧。不过，还真是不服不行，荀勖的思路颇为清奇，他的目的是A，做的事儿却是表面上与A没啥关系的B，而B做成了，A也就顺利实现了，颇有围魏救赵之感。
荀勖这边儿行动，贾充那边儿也没闲着。本来，司马炎早就给司马衷选好了太子妃，是卫瓘的女儿。贾充的老婆郭槐贿赂了杨皇后身边的人，让杨皇后劝司马炎纳贾充的女儿。
司马炎对杨皇后说：
卫公的闺女有五可，贾公的闺女有五不可，卫家的闺女，贤生美长白，贾家的闺女正好相反。
杨皇后说，什么是贤生美长白？
司马炎笑了，说，贤，就是贤惠；生，就是能生儿子，而且一生就是一串儿；美，就是长得漂亮；长，就是身材修长；白，就是皮肤白皙。贾家的闺女正好反过来，她们性情忌妒，还生不出儿子，丫头片子倒是生了不少，长得还难看，难看也就罢了，还又矬又黑，与卫家闺女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但杨皇后坚持娶贾家的闺女。
正好有一次宴会，论及太子司马衷的婚事，荀勖大吹特吹贾充的闺女，杨皇后和荀顗立即赞同，司马炎拗不过他们，也就同意了。
正当此时，京师大雪，平地厚达二尺，贾充大军无法出发。既然太子要大婚了，太子的老丈人岂可跑到千里之外？于是，司马炎下诏，秦州，贾充就不用去了，继续干好本职工作。
本来，贾家打算把贾南风的妹妹贾午嫁给司马衷，当时才十二岁，但个头儿太小，衣服都撑不起来，于是，太子妃就变成了贾南风。
公元272年，二月，司马衷纳贾南风为太子妃，本年，司马衷十四岁，贾南风十六岁。
任恺他们一定要搞掉贾充，一个原因是贾充的一个女儿是齐王司马攸的王妃，以后贾家的势力可能越来越大，但经过他们一番努力，又使贾充的另一个女儿，成了太子妃，进而成了大晋朝的皇后，这岂是任恺他们能够预料得到的！
就这样，一场政治角力，把作女贾南风送上了太子司马衷的婚床。
这个作女准备开始演出了。
【不至于这么丑吧？】
衣赐履说：本单元的第一回叫《滥好人司马炎》，司马炎的一个重要特点是，耳根子软，很难坚持自己的主张，谁在身边儿他听谁的，跟汉灵帝刘宏一个德性。贾充和任恺互斗的方法是完全一样的，都是通过给对方升官而迫使对方离开朝廷——只要你离开了朝廷，见不到皇上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只要我在皇上身边儿，他就听我的。显然，贾充和任恺都非常清楚。做司马炎的官，关键不在职务高低，而在于你的岗位在不在司马炎身边。
其实，贾南风是不是又丑又矬又黑，我颇有一些怀疑。司马炎又不是瞎子，荀勖信誓旦旦说贾家的姑娘又有才又漂亮，然后娶回来一个丑矬黑，真把司马炎当二傻子耍吗？司马炎再是个滥好人，也是大晋朝的开国皇帝诶！
关于贾南风的相貌，我们以后找机会再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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