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由于给沛王斗鸡写檄文,被唐高宗逐出王府,刚开始的仕途遭遇了打击,一年后王勃经大散关入蜀时写下了这首诗。王勃才华横溢,天赋与李白比肩,然而放浪不羁却比李白更甚,因而仕途坎坷,寿命不长,作品也没有李白丰富,这是王勃在唐诗中的影响力不如诗仙的主要原因。本篇选析这首《散关晨度》:
关山凌旦开,石路无尘埃。
白马高谭去,青牛真气来。
重门临巨壑,连栋起崇隈。
即今扬策度,非是弃繻回。
狭义上的“关山”指陇山,是六盘山的南部余脉,“关山”也是唐代诗文中出现频率很高的词汇,而广义上的“关山”泛指险要的关隘和山脉,也代指路途的遥远、艰苦,这里指大散关。散关在平旦,即凌晨打开,脚下的石路干净,没有尘埃。王勃通晓释道儒各种思想,本人有出尘风骨,所以他的诗用词灵秀清幽,思绪飘逸。
“白马”源自“白马非马”的典故,古代有一个叫公孙龙的诡辩家,以出奇的辩术,驳倒几乎所有人,然而在经过关隘时,他骑乘的白马需要付通关税,他就又说了白马非马的一大通道理,哪知守城人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请给白马交税吧。”不亚于对牛弹琴,所以说诡辩之术虽可一时风光无两,终究经不起长久的检验。“高谭”通“高谈阔论”,“青牛”指老子出关乘青牛的传说,“真气”则引出王勃对道家思想的推崇。整联的意思是大散关作为连接关中和蜀中的重要关隘,历经多少沧桑,多少杰出人物,自带仙气。“无尘埃”和“真气来”前后呼应,体现了王勃深受道家思想影响。
重重叠叠的山门对着巨大的山谷深沟,互相连接的房屋在崇山峻岭中拔地而起。唐诗中描写蜀道之难的太多了,仅本系列“唐诗我们一起读”中就有多首诗涉及,笔者也不知道谁写得更好,一句话总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策”指马鞭,今天我扬鞭渡过大散关,并非是想要象汉朝的终军那样,一定要取得功名才回来。“繻”是汉代过关隘时,将帛一分为二,入关者带一半,以便回来时作为凭证。王勃创作此诗时,是被逐出王府后的第二年,正是心灰意懒、噤若寒蝉之时,后四句既委婉的表达了王勃心中的抱怨,也显出他对于未来的仕途有些不自信。
王勃的诗,整体风格偏惆怅,不如李白的诗风和题材宽广,但是音律非常优美,即便我们不熟悉其中的典故,读起来也是婉转如歌,后面将继续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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