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改稻为桑的官场角力与胡宗宪上位者的担当
《大明王朝1566系列15》-政争篇
这是分类讲解的方式，按职场篇，政争篇，驭人篇，根据剧情特点发散，最终连接整个剧情！
以下为剧情第二集中段故事！
上一期我们讲到织造局里面那属于胡宗宪的鸿门宴，让胡宗宪骑虎难下，也让胡宗宪看到了一出项庄舞剑意在国策的海外贸易大戏，这戏中既有杨金水的推销术，也有芸娘的惊艳出场，更有郑泌昌、何茂才在的态百出，还有那杨金水所代表的皇权之超脱世外，唯一被忽视的就是那群情激奋的刁民！
可是这刁民为何而来，又为何而聚，最后因何而围堵府衙，总要有交代有对策！
所以就有了这一期的浙江官场博弈和胡宗宪上位者的担当！
上一期，在织造局完成了拿出鸿门宴和谈成700多万两银子的生意之后，属于国家的大事终于完结了，剩下的就是与官员而言的小麻烦，那就是马宁远要面见胡宗宪呈报的，关于浙江刁民围堵府衙的事情。
大事弄完处理小事，这属于刁民的事情当然是小事啊！
胡宗宪一看马宁远来了，还满脸不忿就心知这绝对不是好事。
这时，聪明的杨金水杨公公，想找机会开溜，就跟着外商去吃喝玩乐一条龙。
丝绸贸易大局落定，胡宗宪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鸿门宴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还有当头棒喝在等着他。
马宁远边走边跟胡宗宪汇报总督衙门口那百姓刁民闹事的事情，边观察胡宗宪的态度。
胡宗宪一听，只能随着离心离德的手下人郑泌昌、何茂才、马宁远、还有那陪伴完外商一条龙的杨金水来到了总督衙门！
总督衙门前的场景，让胡宗宪心里高唱《凉凉》！
只见无数百姓跪在总督衙门面前，而谭轮则傲然挺立与总督衙门大门口，那独站门口的谭轮，就好比一道门拦住了内外所有人。
谭轮背后的牌匾上书“海不扬波”，也暗含深意，海不扬波如何成事？
关键点就在这海瑞啊，而海瑞的出现又是谭轮举荐，这牌匾特写将后续剧情给透漏了，只是当时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面对门口的无数百姓，只见马宁远恶人先告状，说是戚继光调兵回去造成的，是谭轮幕后怂恿的。
这马宁远还是如此不识时务，完全不知胡宗宪的心思，只知道为了国策而国策，却不知谁是主事人！
面对马宁远的攻击，谭轮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像胡宗宪，只见胡宗宪眼神沉重但是并没有马上表态。
这一没表态就让何茂才会错了意，居然大声嚷嚷的要抓人！
这气势一点都不因理亏而气短，反而理直气壮，抓人上奏，吧跪着的百姓当人吗？
这理直气壮的由来估计就是那头上的帽子吧？
胡宗宪一听，顿时怒了，我这主官都没说话，你居然擅自作主！
于是怼了何茂才一句。
这么多人，你抓谁去？人在多这总督衙门也拆不了，真拆了，我就革职回乡，走后门进去。
看到这一段，让我联想到了民不和官斗，除非迫不得已，这迫不得已之下，如果遇见的是好官那还好，至少民是安全的，如果碰到的是坏官那就麻烦了，这都要进班房！
也不知开国的朱元璋做何感想，这老朱当政的时候，定下过两条规矩！
第一条：百姓如果认可的官员，如果被诬陷被陷害，百姓可以保护官员上京，为官员申冤。
第二条：如果百姓认为这官是坏官，可以上京告御状，各级任何官员不可阻挡。
只不过这时候，看着两条更觉得搞笑，这事情吧，估计只有洪武年间才有，这规矩才执行过，至于其他时间，真要看主管官员的良心了。
从后门进入总督衙门之后，就开始了一场别出生面的“谭纶批斗会”
大会一开始，所有人都按次序落座，唯一还没坐下的就是谭轮！
这谭轮不知是故意还是坐立不安，或者气愤难当，就是没坐下！
这就给了所有人借题发挥的机会，首先开怼的是马宁远。
他开头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是直接执行人，也是所有人中官职最小的一个，执行人让他认为是直接受害者，官职最小让他当前锋最合适！
而他说的话，也最直接最没有水平，和官职恰如其分！
我们在前面卖命，别人在后面拆台，干脆说吧，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还要不要人干？要这么干，我们可干不了！
这话可谓非常的不客气，直击要害，还捎带上国策作为打击力量，一开始就重拳出击！
这马宁远真豪气啊，对待谭轮和对老百姓一样不客气，完全不把这清流代表放在眼里，一个职场初哥跃然剧中。
他这一开头让胡宗宪察觉到了浓烈的火药味，为了能正常进行会议，只能对谭轮说，你去外面坐坐吧！
这外面并不远，仅仅一个台阶之隔，这即是保护也是安谭轮的心。
坐的远了，会议内容听不到，这谭轮不安心，坐的近了谭轮成了靶子估计会也没法开了，胡宗宪这手腕真高明。
谭轮一被支走，就是哼哈二将郑泌昌和何茂才的演出时刻，只见他们红白脸配合相映成趣！
先是郑泌昌唱红脸说道！
怎么会闹出今天这个事来呢我也不明白，四个月过去了，朝廷叫我们改稻为桑还不到两成。内阁几天一个急递责问，我们这才叫马知府他们赶着去干。今天织造局谈生意，我们大家都在场，五十万匹丝绸年底前要交齐。可我们浙江却产不出这么多丝恐怕就不只是内阁责问了。杨公公他们在吕公公那里交不了差，吕公公在皇上那里也交不了差。这账一路算下来，我们这些人呐，只怕不是撤差就能了事的。
有道是说话见水平，为官看城府，郑泌昌这话就不软不硬暗含威胁，处处留着套路！
首先那句我不明白，先是吧自己的责任撇清。
然后说四个月完成任务目标不过两成，让所有人明白时间紧任务重，之后再说内阁每天催，自己迫于无奈才让马宁远做的这么决然。随后又拿鸿门宴说事，这生意可是谈成了，年底就要见成果，要是还这么拖拖拉拉所有人都没办法交差，还寄出大招嘉靖皇帝，软硬兼施下，无外是告诉胡宗宪，这事必须要干，干不好大家都要完。
这软的先说完，在看哼哈二将另一个何茂才的发言，那就锋芒毕露，图穷匕见了！
我看是有些人在和朝廷对着干，省里调兵给马知府去改桑田就是为了防着刁民闹事。刁民都闹到总督衙门来了，到底是谁下令叫戚继光把兵带走的，当着部堂大人还有杨公公在自己说清楚。
所谓锋芒毕露就是态度毫不客气，所谓图穷匕见是目标明确！
这所有的指责都指向他们所认为的浙江官场唯一的外人，谭轮！
在他们看来，这浙江官场除了谭轮是外人，就没有外人了，胡宗宪都是严党的，如何会做这种和自己对着干的事情！
以上两人一个软一个硬，都指向给改稻为桑拖后腿的人，而且还都有个习惯那就是万事都往宫里推，一口一个宫里，自己是为皇帝办事，顾全大局！
而在背后弄小动作的人就是不顾大局，不管皇帝的佞臣，这倒打一耙也是666啊！
指向的就是谭轮在和宫里做对，顺便想吧杨金水这宫里人拉到自己的阵营做内援，能让他们出头当然好，就算不出头说两句话也成啊。
作为宫里代表的杨金水看他们两的演出，心里和明镜一样的，只顾在哪里喝茶，就不搭理他们，不是不表态而是在等一个人做决定，这人就是胡宗宪！
他们一唱一和，先是说改稻为桑国策严重拖延都是背后有人捣鬼，然后又不顾脸面直接指责谭轮和国策做对，逼谭轮出来认错。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像谭轮就看他如何回话，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胡宗宪居然出来接了这个锅。
而这就是谋当下和谋全局之人的区别，那就是担当不同，胡宗宪给谭轮解围，可不是因为关系好，而是他知道这个事情不能如此办！
真要这样不管不顾办下去，这事情会闹的很大非常大，最后大家一起彻底完蛋。
他说戚继光的兵是自己调走的，除了给谭轮解围，也是首次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改稻为桑不能用强，而要讲究策略，这策略就是缓缓改！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改稻为桑要想不出乱子就要让老百姓无后顾之忧，这才是根本！
他没有纠缠什么谁的责任谁拖后腿这样的问题，而是直指改稻为桑无后顾之忧的根本粮食问题。
可是主官的关心和下面人的关注点那是完全不同，郑泌昌完全没有吧借粮这事当正经事去办，直接回话借粮这事几乎毫无成效都说没粮食可借，也没有外省愿意帮浙江！
胡宗宪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不仅不把借粮当回事，也没吧百姓当回事，还要吧自己架在火上烤！
于是只能说到：我是浙直的总督又兼着巡抚，朝廷要降罪都是我的罪，百姓要骂娘该骂我的娘。改稻田为桑是国策必须改，可桑苗今年只能养两秋蚕叶产的丝换不回口粮，官府不借货粮食只叫稻农把稻田改了。秋后没饭吃就要出反民。每年要多产三十万匹丝绸，一匹不能少。可如果为了多产三十万匹丝绸在我浙江出了三十万个反民。我胡宗宪恐怕一个人头是交代不下来的。
这段回话可就透着讲究，几乎将之前所有的指责都接了下来！
首先表明态度，我自己是浙江最大的头头，你们都是小头头，这事情如果论罪我首当其冲，你们不过是小过，如何能跟我比。
所以这改稻为桑我是一定会执行的。但是地方也不能因为改稻为桑出现反民。你们可以只管自己的小九九，但是我不能不管地方的大局。
最后还告诫所有人，真要出了反民，这责任就不是我一个人头够的，而是全部都要杀头的，你们自己也要掂量掂量。
言外之意不过是跟所有人说，我不反对改稻为桑，但是这改法必须要按照我的来，要不我不干！
郑泌昌、何茂才、一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不过他们看的点和胡宗宪不同，在他们看来这万千百姓算个屁，只要改稻为桑成了就行，百姓死活与我何干，而杨金水就更直接了，他只对宫里负责，这地方造反又如何，跟我也没关系。
就连这谭轮来的目的也不过是一把火让浙江烧起来，内心又那有真的为百姓想过？
各怀鬼胎各有目的，最后就完全不把百姓当人！
唯一顾全大局将老百姓当人的胡宗宪，在这一刻反而成了众矢之的，真为老胡难过啊！
这就是一把手的难堪之处和担当之处！
胡宗宪不管他们如何想的，而是开始了接下来的操作。
首先：让马宁远将百姓放了，这事阻止事情进一步恶化，不让火越烧越猛。
其次：让新安江各个江马上给农田放水，这事安抚百姓。
最后还叮嘱一定要各个县的县令亲自去办，这是表明态度。
可是这一轮操作之后，让一个人有了想法。
那就是杨金水！
按理说与地方政务而言，这宫里人是管不着的，可是涉及到了宫里的利益杨金水不得不说话！
部堂大人，你们浙江的事我管不了。可织造局的差使是我担着，今儿这笔生意我可是替朝廷做的。眼下江宁织造局苏州织造局归到江南织造局库存总共也就十几万匹。照两省现有的桑田赶着织，一年之内分期付货，到时候还短二十多万匹。那时候内阁不问你们宫里可得问我。
这话的意思不过是告诉胡宗宪，你们请清流严党如何斗，我不管，但是这改稻为桑势在必行，因为外商的大单子都签约了，你这不改置朝廷颜面何存，置皇帝利益何在？
杨金水说完，就立马想走，这就是明摆着甩脸色给胡宗宪看，让他掂量着办！
胡宗宪不为所动，而是说，立马像朝廷上奏疏请求调粮，以便改稻为桑能按照自己的步奏继续。
也就是说，在那一刻，胡宗宪以一己之力，担下了天大的干系！
下，他顶住浙江同僚的压力，上他顶住了宫里的压力，一意孤行，目的是为了保护百姓们，不至于让浙江因为改稻为桑而动乱。
这就是胡宗宪的担当也是他作为上位者的担当！
只不过这一切在后续都成了他吃里扒外的证据，最后弄的两面不是人，受尽白眼和攻击。
这是后话，而和胡宗宪的义无反顾形成对比的则是杨金水的表现！
他没听完胡宗宪的话就走了，所有人他都没有搭理，唯一就给谭轮行了个礼。
这礼可不简单，而是给自己留后路，在怎么说，这谭轮也是裕王府的人，是储君的人，该得罪谁不该得罪谁，杨金水心里明镜一样。
这个细节安排让人拍案叫绝，一个退无可退为民请命，一个随时给自己留着退路。
还是做太监好啊！
有担当的胡宗宪这份请求调粮的上疏最后在京城引发了轩然大波，进而引发了一系列朝堂博弈。
那就是下一期要说的：大明王朝16-胡宗宪上书借粮背后，为何严嵩说知大势者罗文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