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是唐朝晋王李克用之子,他自小聪慧,李克用非常喜欢这个儿子。李存勖五岁时,李克用就曾对人说:“吾行老矣,此奇儿也,后二十年,其能代我战于此乎!”
李存瑁十一岁时,他随父亲征讨王行瑜,并向唐昭宗报功。昭宗异其状貌,赐以鸂鶒卮、翡翠盘,而抚其背曰:“儿有奇表,后当富贵,无忘予家。”
唐昭宗很欣赏李存勖,不仅给了他赏赐,还抚着他的后背说:“我儿日后必是国家栋梁,不要忘了对我大唐尽忠孝啊。”后来,昭宗还向别人称赞李存勖:“可亚其父”。说他将来的作为能超过他的父亲,所以,李存勖又得名李亚子。
李存勖在唐末官至检校司空,遥领晋州刺史,后承袭父亲的爵位为河东节度使、晋王。他骁勇善战,精于谋略。后梁皇帝朱温曾这样评价李存勖:“生子当如李亚子,克用为不亡矣!至如吾儿,豚犬耳!”意思是说,生子应该跟李亚子一样,李克用虽然死了如同活着。我的儿子跟他相比,简直如同猪狗一样。
李存勖在王位十五年,南击后梁,北却契丹,东取河北,西并河中,晋国逐渐强盛。同光元年(923年)四月,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定国号为唐,史称后唐。同年的十二月灭掉了后梁,尽收河南、山东等地,定都洛阳。
李存勖称帝后,并岐国,灭前蜀,得凤翔、汉中及两川之地。可谓是军事才能非常的强悍,带兵打仗绝对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但是,作为一个治国的皇帝,李存勖就逊色的多了。
02
李存勖沉湎声色,重用伶人、宦官,对功臣疏忌杀戮,纵容后宫干预政事,不仅横征暴敛,还惜才如命,最后导致藩镇怨愤、士卒离心,百姓愤恨,得了个死于兵变的下场。今天咱们不说别的,单来讲讲李存勖跟他那个奇葩皇后刘氏的故事。
李存勖的皇后刘氏,出生低微,她的父亲叫刘山人,靠给人算命为生。据说,刘氏五六岁时,被李克用的部下抢走,送进了王宫,开始在宫里学吹笙、唱歌跳舞。十五岁时,刘氏已经出落得漂亮大方,才艺又出类拔萃,便很成功地引起了李存勖的注意,被李存勖收为妾室。不久,刘氏就为李存勖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李存勖对她更加宠爱。
据说刘山人听说姑娘做了王妃,觉得自己算是苦尽甘来了,就找上了门。当时,刘氏正和几个妃子争宠,挖空心思想要提高自己的身份,一个算命先生她怎么能认?她对传话的门子说,自己记得很清楚,当年父亲被乱军杀死,这个老头是假的。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她还吩咐宫人到宫外把刘山人揍了一顿。
李存勖做了皇帝后,一直想立刘氏为皇后,但是她的原配韩氏和二房伊氏的地位,都比刘氏高。当时的宗法规定,妻妾的次序不能乱,所以李存勖迟迟没有立皇后。
宰相豆卢革和枢密使郭崇韬猜出李存勖的意思,便投其所好上书说应该立刘氏为后,李存勖很高兴,借着这个缘由就立了刘氏为皇后。但是,他不会想到,他年之后,他会为此吞下一枚恶果。
03
李存勖有个宠妃,不仅长得很漂亮,还为李存勖生了儿子。因此刘氏对那宠妃恨之入骨。有一次李存勖问在身边伺候自己的大臣元行钦,他妻子死后有没有续弦,要给他保媒。当时,刘氏和那位宠妃都在,刘氏听李存勖这么说,便指着那位宠妃说:“皇上怜悯元行钦,就把她赏给元行钦吧。”碍于当着元行钦的面,李存勖虽然心中不舍,嘴上却硬撑着答应下来。元行钦明白皇上和皇后心中都在想什么,夺了皇上的宠妃,那不是找死的节奏?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存勖虽然在军事上出类拔萃,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却十分昏庸。黄河发大水,百姓流离失所,朝廷的收入也大大减少。李存勖不仅不体恤百姓,为了国库充盈,他竟然想出预收第二年赋税的招数。老百姓被逼的卖儿卖女,可这俩人却只顾享乐,跑到白沙去打猎。
当时是十冬腊月,天正下着雪,随行的有一万兵士。这些人都需要吃饭取暖,但是这吝啬的皇上和皇后却不想出钱,让他们跟当地百姓要。这些人跑到老百姓家里又吃又拿,有些人为了取暖,竟然拆了百姓的房子。这些行为,都使百姓怨声哀道。
李存勖在位时,对刘皇后特别的宠爱。他宠爱到什么程度呢?史料记载,说刘皇后的权利很大,大到她发布的命令与皇上的诏敕效力相同,各地官府都必须要执行。这个刘氏不是个善辈,她贪婪吝啬,不仅跟李存勖一块敛财,还派人到全国各地经商贩卖各种产品获取利益。她还将各地的贡品,占为己有。刘氏敛财不择手段,有些官员便投机取巧通过送给刘氏钱财,得到重用。
虽然刘氏敛财无数,但是这人却相当小气。同光四年(926年)后唐国内遭受饥荒,洛阳官府银库无钱,禁军军士都发不了粮饷,他们的家眷只好以野菜充饥,致使很多人冻饿而死。很多军士没办法,只好典卖妻子儿女。军队里尚且如此,普通老百姓的境遇,那就可想而知了。
也就在这种境况下,发生了邺都兵变。当时军士因为对皇上不开国库救济百姓有怨言,军中便流言四起,形势对后唐非常不利。宰相便率领文武百官上表,申请开内库赈灾。李存勖因为形势所迫,答应了赈灾。但是贪婪却又目光短浅的刘氏,不答应动内库的财物。她还说,生死由天,不是人力想挽回就能挽回得了的。
但是,当时的形势迫在眉睫,宰相没办法,又跟百官在偏殿议论此事。他们的话被躲在屏风后的刘氏听到了,她竟然拿着自己的梳妆用具、两口银盆,领着三个年幼的皇子到偏殿,对宰相他们说:“我就这些家当了,你们卖了去赈灾吧。”(另一说是拿着一个香粉盒,带着皇子让宰相变卖赈灾)谁敢卖了皇子赈灾?这不是找死么?众官员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赵在礼造反时,皇后刘氏害怕了。她拿出钱财赏赐给兵士,想让他们为保护皇室卖命。兵士并不买她的账,他们气呼呼地扔掉财物,说:“家里人都饿死了,要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
这一年,李存勖听信宦官的谗言,冤杀了大将郭崇韬,李克用的养子——战功显赫的李嗣源也差点被疑心过重的李存勖杀死,这些都为后来李存勖的死,留下了致命的伏笔。
05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存勖的行为,引起士兵们的强烈不满,926年三月,将士们拥戴李嗣源造了后唐的反。李嗣源带兵进入汴京,准备自己做皇帝。李存勖得到消息,急忙拿出内库的钱财赏给洛阳的将士,逼迫他们去平叛。军队到达中牟县,却得知李嗣源已进入汴京。李存勖急忙往洛阳赶。路上,兵士们逃走了一半。
李存勖急了,他对身边的人说,听说蜀国被平定了,得到五十万两金银,我决定把这些钱赏赐给你们。兵士们对他说,陛下赏赐的晚了,我们的家人已经都被饿死了,要钱有什么用?即便得到你的赏赐,我们也不会感谢你。
李存勖听后,知道民心已散,大势已去,不由痛哭流涕。他让主管内库的张容哥拿东西赏赐给将士,想挽回悲剧的发生。张容哥对他说:“东西已经都给完了。”将士们听了这话大怒,他们大骂张容哥,说皇上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你们这些人造成的。张容哥气愤地说,明明是皇后吝啬,不舍得拿出钱来赏赐给军队,怎么能怨我呢?如果皇上因此有什么不测,我有几张嘴能说得清楚?说完这话,张容哥竟然投水自尽。
混乱之时,被李存勖提升为从马直指挥使的伶人郭从谦,趁着军队都调到城外候命的机会,发动了兵变。他带着叛乱的士兵乱砍乱杀,借着火烧兴教门的混乱,射伤了李存勖。
受伤后的李存勖想要喝水,但他一直宠爱的皇后刘氏,却只让人给他拿了点奶酪,就不管不问了。
李存勖死后,刘氏竟然满载金银珠宝,准备到太原修建佛寺当尼姑,以期能用金银珠宝,为自己建一个世外桃源。但是,她的如意算盘终究没有实现,李嗣源也就是后来的后唐明宗派人将她杀死。
李存勖可谓是中国史上的战神级人物,但他宠幸伶人、任用宦官、诛杀功臣,却成了“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典型反面教材人物。
有人说,李存勖虽然昏庸,但却不至于因此而亡。在种种表象之下,其实最关键的是没处理好削藩的问题,才导致了灭亡。每个朝代,削藩都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稍有不慎,就会引起祸乱。比如汉初吴楚七国之乱、晋朝八王之乱、唐朝安史之乱,后来的明朝朱允炆跟王叔朱棣叔侄间的战争。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每一个朝代的灭亡,都有它的偶然性,更有它的必然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历史,从来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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