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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十一月初九,经过多年来认真充分的准备和精心周密的策划,安禄山认为举兵反唐、取而代之的条件与时机完全成熟,于是发所部兵马及同罗、奚、契丹、室韦等少数民族士众15万,号称20万大军,以“奉密旨入朝讨伐杨国忠”为名,蒙骗三军将士在范阳公然发动叛乱。
安禄山企图以突然袭击的方式迅速夺取洛阳、长安,以最终颠覆大唐王朝,取而代之。
1、三条计策
具体部署是:
以范阳节度副使贾循留守范阳,平卢节度副使吕知诲驻守平卢,别将高秀岩防守大同,以巩固后方基地,并保证军需物资、兵源补给生命线的畅通无阻;其余诸将则追随安禄山率大军南下。
当夜安禄山即统率大军出发,第二天早上,安禄山于范阳城南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阅兵式与誓师。
为了严肃军纪统一号令,以讨伐杨国忠清君侧为名,张榜于军中:
“有异议煽动军人者,斩及三族。”
然后,率大军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南下。
南下途中,安禄山略施小计先遣将军何千年、高邈、臧均率20余名奚族骑兵以献射生手为名,于十日乘驿马抵达太原。毫无戒备的北京(唐称太原为北都)副留守杨光翙(huì)出城迎接,结果轻而易举地被何千年等人乘机劫持而去。
太原属官遂当即遣人昼夜兼程将安禄山举兵兴乱之事驰报京师。
关于如何用兵、选择最佳进军路线,以取得最好效果,一些将领曾相继向安禄山献计献策。高邈认为李光弼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是个难得的将才,所以,他力劝安禄山将李光弼调来任左司马,结果安禄山一笑了之,未置可否;不久,他又建议以献射生手为名,径取洛阳,不杀杨光翙,以免过早地将起兵之事张扬出去,使唐朝早有防备,以逸待劳。
安禄山仍未采纳。继之,何千年也提出过建议,但最后都被刚愎自用、固执己见的安禄山所拒绝。
2、唐玄宗的轻敌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安禄山叛乱犹如一股强台风,它惊破了皇家的清歌曼舞,也冲被了千家万户的升平假象。
安禄山叛乱的消息,直至十一月十五日,经过七天才传递到临潼的华清宫。
开始时玄宗居然还不相信安禄山真的会举兵兴乱,仍心存侥幸天真地认为是“恶禄山者诈为之。”
但是残酷的事实无情地宣告了玄宗幻想的破灭,这才极不情愿地正视现实,赶紧召集大臣们商量应急对策,朝臣们闻知安禄山兵起范阳,挥师南下,无不惊吓得目瞪口呆,相顾失色。
唯有宰相杨国忠反而得意洋洋,兴奋异常,因为他不厌其烦向玄宗上奏安禄山必反的“天才”预言终于成为事实,从而证明了自己的远见卓识。
就在群臣们忧心仲仲、无措手足之时,杨国忠为了显示自己卓而不群的超人才能,装出一副处乱不惊,泰然自若的“大将”风度,侃侃而谈,甚至口出狂言:
“今反者独禄山耳,将士皆不欲也,不过旬日必传首诣行在。”
对杨国忠这浅薄无知之徒的痴人说梦及满嘴胡言乱语,玄宗亦点头称是,深信不疑,实可谓“君臣默契,一体同心!”
为了应急,玄宗只派了特进(唐朝的退休高级官员)毕思琛驰赴东都洛阳、金吾将军程千里赶赴河东,并命令他们就近招募数万人,以抵御安禄山。
试想以临时招募拼凑的由市井无赖、游手好闲之徒所组成的乌合之众,来抵御安禄山的斗志旺盛、训练有素、久经沙场、骁勇善战的精兵劲旅无异于螳臂挡车,以卵击石,岂不可笑可悲!
但这另一方面又是玄宗朝兵力武备内轻外重的真实写照,因为此时京畿地区已无可调之兵,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十一月十六日,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入朝奏事。
封常清是一员名震西北边陲、久经沙场的猛将,玄宗趁机向他“讨教”讨贼方略。
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亦犯了兵家之大忌,也就是在对敌人情况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头脑发热,盲目轻敌,他向玄宗夸下海口:
“今太平积久,故人望风惮贼。然事有逆顺,势有奇变,臣请走马诣东京,开府库,募骁勇,挑马箠渡河,计日取逆胡之首献阙下!”
玄宗听后“龙颜大悦”,当即任命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将守卫东都洛阳的重任悉托付于封常清。
封常清当天即乘驿马动身启程,晓行夜宿赶赴东都,很快募兵6万人,并拆毁洛阳北面的黄河要津河阳桥,以加强洛阳城的防御。
3、唐玄宗的军事部署
十一月二十一日,玄宗鉴于大敌当前,提前返回京师长安,回京后即下令将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宗斩首示众,同时赐荣义郡主自尽。
接着,为了消除隐患,召朔方节度使安思顺为户部尚书。安思顺虽与安禄山同族同宗,关系密切,情逾手足,但是他事先曾“大义灭亲”揭发过安禄山欲图谋不轨,所以,他才免遭杀身之祸。
尽管如此,玄宗对他还是放心不下,这才借调任其入京为户部尚书之机,解除了他的兵权,并置于自己的严密监视之下。
这时,玄宗亦感到了事态的严重,绝不可掉以轻心,等闲视之;于是他又匆忙调兵遣将,重新部署。
首先他任命朔方右厢兵马使、九原太守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
郭子仪(公元697~781年),华州郑县(今陕西华县)人。其父郭敬之,曾历任绥、渭、桂、寿、泗等五州刺史,后以子仪缘故,赠太保,追封为祁国公。
郭子仪在其父的熏陶、教育下,自幼就酷爱研读兵书,学习十八般武艺。及其长大身体魁梧,相貌秀俊,以优异的成绩考中武举,开始了他可歌可泣、灿烂辉煌的戎马生涯。最初任左卫长史,其后累历诸军使,并逐步被提升为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北)太守、朔方军右厢兵马使。
郭子仪是唐代中期杰出的军事统帅,他的一生是在军旅中度过的。他历经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为官60余年,长期掌握唐王朝的军政大权。不管是平定“安史之乱”的战争,还是在保卫唐朝边疆的战斗中,郭子仪悉怀着对唐王朝的赤胆忠心,率领军队英勇作战,功勋卓著,表现出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后世史家盛赞他“以身为天下安危者二十年”、“再造王室,勋高一代。”
郭子仪即从此时拉开了他辉煌壮观的人生序幕。
继之,玄宗又增设河南节度使,统领陈留(治今河南开封)、睢阳(治今河南商丘县南)、灵昌、淮阳(治今河南淮阳)、汝阴(治今安徽阜阳)、谯(治今安徽毫县)、济阴(治今山东定陶县西北)、濮阳(治今河南濮阳)、淄川(治今山东淄博市)、琅玡(治今山东胶南县琅玡台西北)、彭城(治今江苏徐州市)、临淮、东海(治今江苏连云港市西南海州镇)等十三郡,以卫尉卿张介然为河南节度使,并在安禄山叛军进军方向上的各郡设置防御使,组织地方军事力量,阻止安禄山叛军南下,以屏蔽江淮。
又以程千里为潞州(治今山西长治市)长史,以固山西。以右羽林大将军王承业为太原尹,就地募兵,控制关隘要点,阻止安禄山叛军西进。
十一月二十二日,玄宗回到长安的第二天,又以荣王李琬为元帅,右金吾大将军、前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为副元帅,统率诸军东征。
与此同时,玄宗复出内府钱帛,在京师招兵买马,组建部队,很快就招募到11万人,号“天武军”,但应募者绝大多数为市井子弟。十二月初一,高仙芝率领步骑兵5万从长安出发,进驻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西北)。
至此,玄宗在仓促之间完成了备御安禄山进军的军事部署。从总体上说这些军事部署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玄宗的应变能力。
安禄山亲率15万大军自范阳起兵兴乱南下,乘着铁甲战车,步骑精锐,浩浩荡荡,烟尘千里,鼓噪震地。
其“时兵暴起,州县发官铠仗,皆穿朽钝折不可用,持梃斗,弗能亢,吏皆弃城匿。”再加之“海内久承平,百姓累世不识兵革,猝闻范阳兵起,远近震骇。河北皆禄山统内,所过州县,望风瓦解,守令或开门出迎,或弃城窜匿,或为所擒获,无敢拒之者。”
一路上可谓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在很短时间内,几乎兵不血刃地横扫蹂躏了整个河北地区。十二月初二,安禄山叛军进至河南灵昌郡(治今河南滑县)黄河北岸,时值隆冬,天寒地冻,黄河水浅,为了迅速渡过黄河,叛军用长绳系结破船、草木等横于黄河之上。
一夜间,冰冻后如同一座浮桥。次日清晨,叛军轻而易举地踏冰越过黄河,然后偷袭了灵昌郡,至此,安禄山叛军进入了河南道境内。
4、叛军的凌厉攻势
十二月初五,安禄山叛军包围了陈留,这时,河南节度使张介然刚赴任不几天,闻叛军已至,遂匆忙率兵登城,兼守要害之处。陈留守城士兵大都是临时招募的从未上过沙场,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乌合之众,一听到叛军震天动地的吹角鼓噪之声,吓得胆战心惊,瑟瑟发抖,连盔甲也穿不上了。
所以,叛军一攻城,立刻土崩瓦解,陈留太守郭纳见叛军兵临城下,声势浩大,难以与其抗衡,为苟且偷生,遂不战献城出降,陈留失守,张介然亦不幸被俘。安禄山率叛军从北城进入陈留,听到其子安庆宗已被朝廷杀死的消息后,捶胸顿足,恸哭不已。
接着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血腥报复,张介然及上万名降卒悉被残酷杀害,以至“血流如川”。
继之,安禄山命其部将李庭望为节度使,驻守陈留,自己则挥兵西向荥阳(今河南荥阳)。荥阳太守崔无波率众拒敌,叛军气势汹汹,军容威严,守城将士见状无不为之色变,及叛军擂起战鼓,吹起号角,向荥阳城发起进攻,守城将士更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从城头上跌落下来,即所谓“自坠如雨”。
十二月初九,叛军攻陷荥阳,太守崔无波不幸遇害,以身殉国,安禄山以其部将武令珣镇守荥阳。
荥阳本为洛阳的东面门户,荥阳失守,洛阳则门户洞开,直接暴露在安禄山叛军面前。
安禄山叛军自进入河南道以来,屡战屡胜,军心士气为之大振,气焰更加嚣张,所以,安禄山在攻下荥阳后未及休整,即遣其大将田承嗣、安忠志、张孝忠等为前锋,率精锐部队进袭洛阳。
唐洛阳主将封常清看到安军进展迅速,便切断河阳桥,屯驻武牢,凭险拒敌。
遗憾的是,封常清仓促之间所组建起的这支新军,悉为没有受过任何训练、战斗力极差的市井之徒,或无业游民。所以,两军对垒交战时,这支新军在安禄山叛军的铁骑冲击下,当即阵脚大乱,溃不成军。封常清收集残部,与叛军再战于葵园(今洛阳城郊),复遭惨败;继之,又与叛军战于东门内,又受重创。
十二月十三日,洛阳失守,叛军自四门突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封常清率残部同叛军在洛阳城内展开惨烈的巷战,先血战于都亭驿,大败,退守宣仁门,复败。最后,只好忍痛从洛阳宫苑西墙的残破处,越墙弃城西逃。
这样,东都洛阳便落入安禄山之手。
河南尹达奚珣贪生怕死,寡廉鲜耻,不战而出降安禄山。东京留守李憕对御史中丞卢奕说:“吾曹荷国重任,虽知力不敌,必死之!”
卢奕亦点头称是,愿同李憕共赴国难,誓死不降。之后,李憕又收拾残兵数百,准备与叛军决以死战,但是,还未交战早已被叛军吓得胆战心惊的士兵就各自逃命,四散而去。
李憕泰然自若,穿好朝服,独自平静地端坐于府台公堂。卢奕安排妻子怀揣着官印,从间道逃往长安,自己则正襟危坐在御史台中。
其属吏早已踪影皆无。安禄山派兵将李憕、卢奕及采访判官蒋清捉来,卢奕见到安禄山,大义凛然、慷慨陈辞地痛斥安禄山举兵兴乱的罪状,并无怨无悔、极为自豪地对安禄山的死党说:
“凡为人当知逆顺。我死不失节,夫复何恨!”
安禄山听了勃然大怒,当即命人把他们三人残酷地杀害了。
5、封常清的轻敌
安禄山占领洛阳后,任命其心腹张万顷为河南尹,继之复派兵追击封常清。封常清率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奔陕郡。
这时陕郡太守窦廷芝听到洛阳失守的信息后,惊慌失措,遂弃城逃之天天,跑到河东避难去了,陕郡城中的吏民百姓亦作鸟兽散,四处逃亡。
陕郡是潼关的前沿阵地,而潼关则是拱卫京师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屯守陕郡的东征副元帅高仙芝,却未能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将兵力全部集结在陕郡,而对军事要塞潼关却未设重兵把守。
当高仙芝见封常清率残兵败将从洛阳前线溃不成军败下阵来,方感到事态的严重,不禁忧心如焚,焦虑不安,于是急忙向他询问两军交战的情况。
封常清经过连日浴血奋战,接连失利,迭遭重创之后,这才真正认识到蓄谋已久、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安禄山叛军力量的强大可怕,不禁为自己战前因麻痹轻敌、口出狂言而羞愧不已。
羞愧痛心之余,他极为严肃地对高仙芝说:
“常清连日血战,贼锋不可当。且潼关无兵,若贼豕突入关,则长安危矣。陕不可守,不如引兵先据潼关以拒之。”
高仙芝听了觉得颇有道理,遂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匆匆收兵,退守潼关。在撤军途中,叛军紧追不舍,所以唐军不战自溃,争先夺路而逃,以至人马拥挤践踏,死伤惨重。
及至潼关,未暇休整,高仙芝便指挥唐军将士抓紧时间抢修守备工事,加固城防,以滞阻叛军进攻。不久,叛军先头部队赶到潼关,见潼关城防坚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无机可趁,遂只好引兵无功而返。
安禄山命其大将崔乾祐驻守陕郡,相机攻取潼关。至此,河南的临汝、弘农(治今河南灵宝北)、济阴、濮阳和云中(治今山西大同市)诸郡,悉闻风丧胆,向安禄山俯首称臣。
安禄山自范阳举兵兴乱,仅用了短短的35天的时间就攻陷了东都洛阳,几乎兵不血刃地控制了河北地区,在河南地区,虽然遭到一些抵抗,但亦是所战皆捷,屡创唐军。此时,各地勤王之师尚未赶到京师,长安守备空虚。
所以,长安城中人心惶惶,骚动不安。然而,叛军进入洛阳后,热衷于掠夺财物和妇女,未能全力以赴不失时机地乘胜攻打长安。
而安禄山本人则忙于登基称帝,无暇顾及战事,因此,致使所向披靡、屡战屡胜的强劲攻势顿时削弱,安禄山的短视和急功近利给唐王朝以难得的喘息机会。各路勤王之师亦逐渐云集长安,加强了守备。
安禄山叛军如此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在极短暂的时间内横扫了河北、河南两地,并迅速攻占了洛阳,这是玄宗始料所未及的。
为此,他忧心如焚,遂想亲征,于是急令朔方、河西、陇右三镇劲旅除了少数留守部队外,其余悉由本镇节度使率领,在20天内务必会师于长安。
7、长安城内的党争
十二月十六日,玄宗下诏以永王李璘为山南道节度使,以江陵长史源洧为节度副使;颖王李璬(jiǎo)为剑南节度使,蜀郡长史崔圆为节度副使(二王悉不出阁,实际政务由副使统领)。这是玄宗欲巩固后方基地所采取的重要措施。
十七日,玄宗决意率兵亲征,下诏由太子李亨监国。即准备将朝政交由太子李享主持。
并故作诚恳地对宰相说:
“朕在位垂五十载,倦于忧勤,去秋已欲传位太子:值水旱相仍,不欲以余灾遗子孙,淹留俟稍丰。不意逆胡横发,朕当亲征,且使之监国,事平之日,朕将高枕无为矣。”
虽然,玄宗说得煞有其事,极为“诚恳动人”,但是,这未必是他的真心话,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故作姿态而已。因为他未必有率兵亲征的决心与勇气,更不情愿将皇位传给太子李亨。
这从安禄山举兵兴乱以前,玄宗同高力士的交谈中亦可证明。
诸如:
“上尝谓高力士曰:‘朕今老矣,朝事付之宰相,边事付之诸将,夫复何忧!”
由此可见,玄宗宁愿将朝政托付给宰相,亦从未明确地表示过想要传位于太子李亨。尽管玄宗这些话言不由衷,但却吓得杨国忠心惊肉跳,魂飞胆丧。
因为杨国忠专权前,为了讨好巴结李林甫,非但与李林甫狼狈为奸,相互勾结,而且充当李林甫的“打手”,极尽陷害打击太子李亨之能事,二人之间积怨仇恨甚深。
贵妃姊妹亦恃宠飞扬跋扈、干涉朝政,太子李亨对杨氏家族深恶痛绝、不共戴天。倘若太子李亨真的从此主持朝政,君临天下,对于杨氏家族来说,无异于大祸临头,死期将至。
所以,退朝后,杨国忠匆匆忙忙派人去找韩、虢、秦三夫人速来府上有要事相商。
杨国忠见到她们后,便神情紧张地说:
“太子素恶吾家专横久矣,若一旦得天下,吾与姊妹并命在旦暮矣!”
至此,多年来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的杨家兄妹,方感事态的严重,大有灾难降临、魂飞魄散之感,不禁抱头痛哭。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由韩、虢、秦三夫人去找贵妃,请求贵妃出面劝说玄宗收回成命。
贵妃当然晓得此中利害,于是从维护其家族的整体利益及其自身的地位与权益出发,遂“衔土请命于上,”玄宗本来就没有决心真正躬临前线,率兵亲征,同时更乏传位于太子李亨的诚意,见贵妃如此“恳请”,只得做罢。
在大唐王朝正值生死存亡的危急之秋,如果玄宗能以国家社稷的安危兴衰的大局为重,毅然统领大军讨伐安禄山,无疑会使朝野上下振奋精神,同心同德,全力以赴支援前方平叛战乱;同时亦会使前线将士斗志旺盛,士气倍增,无不视死如归,以一当十地英勇杀敌,这对调动广大军民以积极的姿态投身于平叛战争之中,扭转整个战局,加速平叛进程无疑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与作用。
然而此时的玄宗已非开元年间那个英姿勃发、励精图治、锐意进取的一代贤君明主,而堕落成倦怠朝政、沉湎声色、偏听偏信、亲近邪辟奸佞的昏君。
这也就不难理解玄宗为了讨其所宠幸的一个妇人的欢心,轻而易举地放弃足以改变大唐王朝命运与前途的重大举措。
还有,玄宗对杨国忠兄妹一再迁就让步,非但使朝野上下更加痛恨杨氏家族的专横跋扈与祸国殃民,而且亦使太子李亨与杨国忠之间的矛盾日趋尖锐激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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